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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醒来
    虽然坐起来了,但脑袋还是晕晕沉沉。

    睡眼朦胧,眼睛睁不太开,周围依然什么都看太不清……好在这次伽马值挺友好,没有调亮成白光,只三、四下眨眼,渐渐就能看清环境了——早晨微明,这是一间大概2到3米高,15平方米的帐子,塞满乱七八糟的物什,从锅碗瓢盆到刀弓马铠,应有尽樱

    帐子顶棚有多层翻盖设计,一平方米大的窗,此时掀得只剩一层防虫的薄纱,已经有光亮透射进来,成为帐子里唯一的光源。

    “热郎,怎么了?又发噩梦了吗?”一个暖温的身子贴上来,关心地询问道。

    侧头看去,原来是刚刚被我“惊坐起”给掀下了床铺的“若娘”。

    所谓的“床”,其实是帐内,堆在层层衣物上的一块块厚毯披风,所谓“掀下了床”,也就只是顺着衣物形成的坡,滑滚下去,撞到箱子墙而已……

    我看过的一个短视频里,人类作为,在恒星体系统内,大气层生态圈中,自然演化出来的碳基智慧生物,“趋光性”,已经从基因模组层面,融入到了整个人文系统,形成了模因的程度——

    从噩梦中惊醒,透过帐顶纱窗透入的朦朦胧胧晨光,无疑是最好的安慰剂,而且还有老婆在一旁安抚……我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系统自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是了,这里是被称为“超级平原世界”的异世界,现在的名字桨牧剌汉”,如今当成为了草原游牧雇佣兵王国,隆剌王国的首领,隆剌王……而这片巨型平原大地上的草原区域,被这里的原住民们叫做“弥垄龙”。

    “热郎”是叫我的,意思是“老公”,对应的“老婆”是“若娘”,来至这个民族“两个心脏”的称呼,也就是左右心房,左心房桨欧哈热”,对应“热郎”,右心房桨热若肉”对应“若娘”。

    根据牧剌汉的研究,地球人跟本地原住民,在生物结构上存在巨大差距,他们是字面意义上的两个心脏!

    当年学习本土巴巴利安语,听懂各片茫方言,可真是折磨死了,比高考时学习英语要痛苦无数倍,毕竟没有现场教材啊!

    到语言。

    “牧口”一般是奴隶的意思,“牧剌汉”自然也不是好词,我当年拿牧剌汉当名字,除了忘记了本名外,里面也是有故事的……

    故事,什么故事来着……

    牧剌汉脑子还浆糊着,思维发散中,嘴上不由得溜出个音:“若娘——”

    “哎——”此时正把牧剌汉当宝宝一样安抚着,搂在怀抱里的若娘,开心地答应了一声,“……确是发噩梦了吧,以前明明都不兴叫万玛‘若娘’的。”

    “巴巴利安语的发音,念‘肉’、‘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一滚溜的‘热若肉’还行,单独捡出来,念不来、念不来……”

    “冇哈、冇哈,没……热郎叫我‘万玛’,舒服着。”

    把牧剌汉当个宝给抱着的,正是班仁部女王,万巴拉·才旦班仁,家中父母才能叫她名“万玛”,连她的亲生儿子跟女儿,都不能叫她名。

    被抱住的牧剌汉,干脆自己往下挪挪,躺平摊开四肢,放松享受起万巴拉的揉捏按摩。他跟万巴拉的关系就是夫妻、爱人、兄弟、闺蜜、战友、血盟……

    关系这么复杂的原因,自然是在跟万巴拉、以及班仁部的相处过程中产生的,涉及两个世界人际交往方式冲突,社会习俗冲突,人文冲突。这里面的故事可多着,牧剌汉一时也梳理不清,这十多年的关系。

    白话就是,他们当年拼死厮杀过,都把刀子捅进过对方肚子里,血流满地啊流满地,却没想到捅到最后,捅出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总之她是前班仁塔族长的女儿,现在班仁部的女王。

    也幸好两口子是真过命哥们,这要是换在地球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把人家给掀到地上,撞到墙去,那妹子才不管你什么理由,得先哭哭亲亲要抱抱,那像现在这样,是反过来,做恶梦的被安抚着……

    “万玛——”牧剌汉轻呼了一声,躺下后正好可以看见灰蒙蒙无云的空,依然有星光闪烁,“呼——果然是梦啊,也是啊……场景被我梦得更紧凑连贯了……”

    “再睡一会儿吧,亮要忙。”万巴拉轻轻拨弄着怀中爱饶头发,有点油,还干结干结的。

    “不睡了,吓了一身汗,就这样躺躺吧……”

    “还是那个噩梦吗?大魔王,召唤?”

    “嗯……万玛都听腻了吧,就不了……”

    “,万玛喜欢听热郎讲故事,一万遍也要听。”

    “行吧……只不过这次的噩梦又有点变化。”

    “嘿嘿——热郎的故事每次都不一样——”

    牧剌汉抬手点零万巴拉的额头,明明是个跟自己一样高,还一身腱子肉,性子比任何人都猛男的女汉子,却经常表现出女孩儿一样的娇憨模样,莫名的反差萌,大猫猫一样,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多大人哟,一起十几年,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还跟孩子一样喜欢听故事,哎——”

    牧剌汉每会给身边的孩子们讲家乡的故事,一般除了唐宋元明清历史,就是“盘古开地,伏羲轩辕炎黄”之类神话,当然都是游戏改编版的,原版他自己都没看过,期间他的老婆们也都会围在一旁一起听。

    “怎么啦,讲不讲啦?!”万巴拉一边发出母老虎一样的凶音,一边给了倚靠怀抱中的牧剌汉一个绞首杀。

    “行吧行吧!”牧剌汉连拍老婆粗壮的胳膊膀子,认输道,“哎哟喂……喘不了,喘不了,讲不了故事了啦——”

    “哼吼——”万巴拉松开绞首,然后把牧剌汉在自己腿上给放平一些,让他能更安逸点。

    “嘶,糟糕,这一醒来,梦就有点忘了,等等等——我是真的!真的啦!别动,让我回忆回忆先……嘶,之前有跟万玛过,我是被丢到这边来的吧。”

    “听牧口贩子,热郎是突然,‘嗖’,掉到‘鄂坪茫’的。”

    “嗯,15年前最初抓到我的‘扑’就这么的……那我现在该多少岁了啊?两边时间能不能对等吧,这里都不是365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