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连忙抱住罗娜:“冷静,冷静,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弗里曼:“你们身上的记录仪有开着吗?有当时现场的录像吗?”
坐在上层座位里的博尔德,操作了两下无线键盘,会议室里的投影仪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同时进行说明:“这是迈克尔记录仪录下来的画面,罗娜那边的画面太抖了,没几帧能看得清楚的……”
“……”弗里曼开始认真观看斜上方,大约15寸幕布上的播放的视频,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博尔德开大了音量,让现场录下来的声音也播放了出来,一片混乱尖叫、嚷嚷声。
而罗娜在此时也跟视频同步发出惊恐的尖叫:“呀啊啊啊——”
安德鲁咒骂了一句,然后冲博尔德叫道:“把你那该死的声音给关掉!”
这是他第一次发言,别看他一直靠在门边坐着,不声不响的,安安静静,其实这正是内心焦躁表现的一种。
安妮扭头回骂:“小点声!你吼个什么?!”
博尔德:“说不定有什么重要信息录下来了啊!刚才都没听的。”
乔纳森:“安妮要不你带罗娜先离开这里……”
罗娜:“呀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现场一片混乱。
弗里曼:“不要紧,声音关掉吧,之后发一份到我手机上,我自己下去听……现在大家都安静一下,键盘给我,让我好好看看发生了什么……”
安妮抱住罗娜,把她头眼藏在自己怀抱中,在安抚住吓坏了的姑娘后,车内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至少弗里曼敲键盘的声音。
弗里曼拖动视频进度条,反复观看整个事件关键的25秒……从影像上看起来,确实如罗娜所说,迈克尔仿佛掉进水里般虚空漂浮起来,然后自己掰断了自己的手……
在看了十多遍后,终于感觉车厢里气氛冷静了下来,弗里曼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都接受过拾荒者培训,对项目应该有基本认知的吧,应该知道罗娜、迈克尔他们这是碰到了什么吧?这录像很清楚了。”
在会议室、情报室高高低低坐着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人接话……
罗娜也抬起了头来看向弗里曼等待一个答案。
然而过了会儿,安妮见弗里曼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继续敲起键盘,调阅起其它信息来,于是主动开口,引导话题:“那个……弗里曼,我们对他们两人都做过精神鉴定,他们身上都没有模因影响,医学探测,也没有生物异常……这是遇到了什么项目?”
弗里曼调查了一番数据、画面拍摄时间信息,最后在投影上,把视频定格在了迈克尔掰断自己手的那一帧,在旁边放上了同一时间,雷达探测到的一组数据波形图:
“这是当时车上常开的‘Vm’记录下的希格斯波动,你们看,被袭击时波形很明显的一个陡峰,整片地区环境希斯能量异常升高。”
“……”安德鲁脸色难看,因为他是一直坚持不需要车上有留人,提议全员外出行动,加快任务进度的人。
乔纳森提出不同见解:“我们离开安全区,碰到希斯能量异常是常态,‘听诊器’、‘手电筒’记录到的异常数据多着了,这一段数据不足以说明问题,有可能只是巧合。”
弗里曼不做理会,波动键盘上的轨迹球,缩放视频画面:“你们仔细看他的双手……与其说他是在用左手去扳断自己右手,更像是扶住自己右手,或者说是在尝试夺回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被我们物理手段无法观测到的存在给夺去、抓住、捕获了,画面结合‘危险等级’的数据记录,这是‘高等生物化’了……”
听到“高等生物化”了这个词,博尔德倒吸一口凉气:“嘶——”
乔纳森喃喃道:“‘无面人’……”
弗里曼没有回答,而是敲敲键盘,调出了电脑里储存的关于“无面人”的资料……车内所有人除了罗娜,目光注视到投影屏上,默默复习这已知的信息——
无面人,项目等级危险,无法被光学手段观测,Vm、Zm雷达都可以探测,随机出现在环境在危险等级以上的地区,攻击一切触碰到他们的生命体。
攻击手段为转化。
高等生物化失败,也会将对象部分身体高等生物化,让高等生物化的身体部分对本体发动攻击。
其造成的高等生物化不可逆。
目前还没有任何已知可行的方法抵御、消灭、驱逐无面人。
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在发现无面人希格斯波动数据Vm.33后,立即远离波动异常范围,直到希格斯波动恢复正常……
杰森吞了口唾沫:“……我给迈克尔处理的伤口,做内脏检查,确实右半边躯体受伤最重,外伤集中在胳膊扭断,其它全部伤势都是内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右胳膊肩膀位置往体内钻……”
乔纳森:“碰到无面人,我们的武器装备都没用,只能跑,运气好能逃掉……罗娜,你说当时是你把他救下来的?”
安妮抱怨:“你们别刺激她……”
罗娜似乎冷静了些:“没事……我看他突然飘起来发了疯,就把他拼命给拽了下来……后来你们就过来了,我脑子有点乱……”
弗里曼:“当时救援的人说说情况,随身记录仪。”
说着他已经开始播放罗娜记录仪的画面,只不过关掉了声音……由于记录仪安装在脖子下面衣领部位,所以罗娜双手高举,拉拽抢救疯狂挣扎中的迈克尔,就让录到的视频两侧半个画面被双臂遮挡,看不到她胳膊以上的位置,只能看见迈克尔下半身,而且还摇晃个不停。
只不过这个视频也证实了,她遇事第一时间虽然惊慌大叫,但确实有情有义,也有可能是无知无畏,反正没有逃跑,而是去抢救迈克尔,试图解除他的被控制浮空状态……
博尔德回答弗里曼:“我、乔纳森、杰森先后赶到现场,在把他们运回车的路上遇到了安妮跟安德鲁……对了,我们都是接到无线电通讯赶过去的,弗里曼,你没收到通讯吗?车里通讯基站没问题,我们都保持联络着,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