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很想尽快到达对岸,可是因为海里经常有凸起的礁石挡路,很难加快速度。
还时而看到鲨鱼在慢悠悠地游动着,就像在向周围的鱼类显示它的霸王地位。
每次遇到较多的鲨鱼时,婉茹只好让小帅,尽可能地隐藏在深谷躲避。为的是不要引起它们的群殴。
最不可思议的是,还看到黑色的鲸鱼。
它们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一样,时而静止不动,时而摆着它那巨大的尾巴游动起来。
有时还能看到会发光的鱼儿成群结队,时而游成一行,时而又聚成群,就像天空中南飞的大雁。每当遇上鲨鱼,却逃不出它们的利口。
按照两座岛的距离,婉茹和小帅,最多用六个小时就可以抵达,这次却用了八个多小时。
婉茹到了岸边,拿出拍下的图片,与周围的环境比对过好几次,才寻找到停尸房的位置。
当婉茹登上岸,询问小帅如何越过铁丝网?
小帅看到铁丝网外面,有许多大树,为了不弄出动静,小帅缠在树枝上,尾巴搭在铁丝网的里面,让婉茹顺着滑下去。
当婉茹落在铁丝网里面后,把小帅收进空间,取出探雷器,逐渐朝着停尸房靠近。
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婉茹用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了三十多处埋有地雷,使她神经高度紧张。
停尸房内灯光昏暗,只感到距离越来越近,从停尸房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像在煮肉的香味似的。
当婉茹终于来到停尸房的后面,通过一扇不大的窗子朝里望去。
进入她的视线里的是,有一位身子佝偻,显得特别矮小,正在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添加一种白色的粉末。
而放在水泥地上,堆放着三个裹尸袋,裹尸袋里鼓鼓囊囊的,可以确定里面都是死尸,在旁边的黑色塑料袋里,还有碎肉。
当她的目光,又落在房间里的一张木案子上时,整个身子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看到一具赤裸的女性尸体,内脏全都被掏空,头发也被剃光,眼睛也只剩下了两个黑洞。惨白惨白的,令人毛骨悚然。
婉茹急忙蹲下身,极力捂住嘴巴,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呕吐起来,只是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
当她呕吐过后,安定了一下心神,缓缓地站起来,又靠了过去再次往屋内看去。
更加让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她不由自主的牙齿咬得嘎嘣嘣直响,因为她先前看到的那口大锅里,竟然是在煮着人的骸骨。
婉茹身子在不住地颤抖,他在脑海里想到了拓基岛上的骸骨,如果那里是地狱,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绝对是第十八层地狱。
她周身战栗,心惊肉跳,有一种立马逃离此地的想法。
环视周围,又意识到不能冲动。只好蹲下身子倚靠着墙壁,让自己镇定一会。
想起三叔说过,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可是,这里岂止是危险,还处处震撼人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婉茹听到远处传来哨声,不久就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也使她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所处的环境与任务。
她飞快地思考了一会,现在只有进入停尸房,自己才能有机会。那就闯一下十八层地狱吧!
婉茹绕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那个佝偻的人,正用夹子夹起一根肋骨,凑到眼前看着。
婉茹在心里不断地叮嘱自己,这里都是枉死的人,不要害怕。只有惩治了这些罪恶的畜生,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伸张正义。
婉茹还真把自己说服了,不但不再害怕,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蹑手蹑脚地靠近佝偻的人,一个闪身上去,右手抓住他的胳膊翻转在身后,左手就像一把铁钳,也像掐住野兔的脖子一样,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在他耳边阴森尖厉地用英语说: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千万要想好喽再回答!
佝偻的人被掐得满脸涨红,尤其是听到来人的声音,只感到不寒而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虽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却点头如捣蒜。
婉茹又冷冷地说道:“我放开你,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敢轻举妄动,我会把你放进锅里活活煮喽!”
婉茹手中多了一卷胶带,把他的双手翻转到后背捆了起来。
而后把他拖到另一个房间,结果看到的,又使婉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
这里满屋子都是站立着的人体骨架,突然想起,在医院陈小伟的办公室,见到过同样的人体骨架,立马明白,这是为了医学院用作教学的。
这些王八蛋,真是为了挣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把健康的人诓骗过来,不但把他们的器官估价出售,就连残存的骨骼也拿来卖钱。
不用问,大锅里煮的人体骨骼,就是为制作标本用的。
婉茹问道:“你这里会有人来吗?”
佝偻人怯生说道:“上午不会,傍晚会往这里运送尸体,明天会有人过来,把尸体送到拓基岛上喂动物。”
“你在这里多久了?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在这里有八年了,是x国人。”
“每天都有尸体运过来吗?”
“不一定。有时几天都不会有,有时一连几天都会有好几具。”
婉茹听后又次被震惊得直发蒙,实在不知道怎么询问下去。想到让小亮子他们从空间里出来,让他们询问,也给自己壮壮胆。
急忙把他捆绑在一张破椅子上。走出门,把小亮子和唐辉从空间里放出来。
当他们看到现场的一幕后,也都呕吐不止,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
婉茹从空间取出录像机,交给小亮子,让他逐一拍录下来。
拍录好后,婉茹向他们讲了自己了解的情况,随后手中多出了一支枪。
三人走进房间,婉茹让他们去询问,自己缓一缓,冷静一下再说。
婉茹坐在靠墙的一只长木箱子上,知道这是运输人体骨骼标本的,也没在意,直接闭幕镇定一下。
还没等小亮子开口,佝偻人看到婉茹手中的枪,眼神中发出惊喜的光彩,急忙说:
“你们能来到岛上,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一定会与你们配合。我家里还有儿子媳妇,也想离开这个魔窟与家人团圆。”
小亮子冷冷地问:“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佝偻人说道:我知道的很多。就是因为我看破不说破,才活到现在。
以前这里有个叫三木的,因为到处去说,被毒哑后处理掉了。
我也不愿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实在没有办法。我发现内幕后就想逃跑,不但被抓住,还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
在这里要么死,要么干,我只好硬撑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老婆孩子。
小亮子点了点头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佝偻人想了想说:
我这里有一条通道,直通医院的地下室。地下室还有岔道,其中一条直通医生的宿舍区,医院楼顶能升降直升机。
他们就是在那里,把一些器官,用直升机送到需要的地方去。
唐辉厉声喝道:“说重点,讲讲器官来源。”
佝偻人讲道:器官来源就是岛上的工人与农民,还有孩子们。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运到岛上一批人来。只要来到的人都会做各项检查,也就有了他们的档案记录。
那些在工厂和农场上班的人,每个月都会发不少的工资,还都是现钞。
这里有的银行,工人们必须在银行里开卡,把钱存进去。
他们每个月都会被抽血,而且还会告诉他们,这是有偿献血,他们每个月收到的生活用品,都是献血换取的。
有RH阴性血型的人,在这里最受重视,每顿饭都是开小灶,他们有时每个月抽两次血。
这些人都感到,在这里挣钱多,条件还这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非常听话。
每天早晚还跑操做健身运动。却不知道,他们都是这些人赚钱的材料而已。
一旦有人需要某个人的器官,这个人就会被重点关注,忽悠他们回家探亲。
在离开前,就让他们去银行把钱都提出来,穿得漂漂亮亮,还会让他们相处较好的朋友们,陪着吃顿丰盛的饭为他们送行。
他们却不知道,在等直升机时,喝的那杯咖啡里就有安眠药。
他们接下来的下场,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些尸体了。
三人听后也是一阵无语,唐辉冷冷地说:“好缜密的计划,他们从银行提出的辛苦钱,不用说,一定又回到了银行。”
“正是这样。”
婉茹问:“他们不是以招工为名,把人诓骗来的吗?哪来的孩子?”
他揉了揉眼后说道:在这里,每个月的二十八号发工资。也会放三天假,他们的饭菜里被下了春药,而后就会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同房。
一旦女人怀孕了,就会让她们做一些轻松的工作,直到把孩子生下来,送到保育院里抚养。
就是没有怀孕的,他们从此也会经常睡在一起,而且他们也会随意结合。他们在这里,既能挣到钱,又能自由找配偶。
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甚至都不愿意离开此地。直到他们的器官与需求者相匹配,就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小亮子问:“如果拿到他们的罪证,你有什么建议?”
佝偻人活动了一下身子。
小亮子急忙把他身上的胶带除掉。
佝偻人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与胳膊,说道:
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档案室,那里存着各种文字资料,在医院顶层手术室旁边,还有一间办公室,在他们的电脑里,存着所有人的查体资料。
靠近码头和停机坪附近,有一座五层大楼,那里就是他们的主要机关,接受外界的信息,一旦接收到器官需求者的资料,就会与医院这边联系。
医院就会从查体资料里找到器官原。
一旦各项指标都对得上,就把需求者接过来,在这里做移植。多余的部分器官,也会取出来保存好,很快运往需要的分支医院。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些尸体,一般是凑足好几位需求者过来,同时瓜分他们的器官。只有立马进行移植,才最容易成功。
婉茹问:“岛上的安保,哪里最强?”
佝偻人想了想说:“码头和停机坪那边,不但有大量的安保人员,还有大炮,都在暗堡里面。再就是玉石矿那边,招募了很多退役的雇佣兵作为护矿队。”
小亮子问:“相对还是西面的森林较安全吗?”
佝偻人说:在农田与森林之间有一条河,可别小看那条河,里面有大量的食人鱼。只要下去立马就被蚕食掉。
河的这边埋下了许多地雷,河的对面没有,就希望森林的野兽自投罗网,被食人鱼饱餐一顿。
此时,本来我要把外面,从尸体上弄下来的肉,送到那条河里喂食人鱼的。
唐辉立马明白,那条河是森林与陆地之间的,一道天然保护屏障,试探地问:“如何能越过这条河?”
佝偻人说道:“在这边有一座吊桥,他们做得非常隐秘,就在一间房屋那里,只要按动一个按钮,就会出现一座伸缩的浮桥。”
小亮子问:“我们要去医院,把电脑里的资料拷贝一份,还要去档案室一趟。你能帮上忙吗?”
“可以,我还会给你们带路,这里有隔离衣,你们穿上混进医院。档案室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钥匙。”
唐辉心想,我们这些人都是开锁的高手,淡淡地问:“我们还必须去你说的那座办公大楼。你有办法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到过那么远的地方,地下通道有可能通往那里。”
婉茹看到,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对他说道:
“你既然答应与我们合作,我们就相信你。只要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国际刑警很快就会上岛拯救你们。希望你别在关键时刻做傻事。”
“放心吧,我也希望尽快逃离这里。你们就先留在这里,一般人是不会过来的。就是傍晚送过尸体来,他们也只是放在门口就离开。”
“那好吧,。你就像往常一样去做事。”
佝偻人站起来走出去,在那个大房子里,把一袋袋碎肉,放到一个四轮车上推出去。
看到佝偻人走远,婉茹取出一盒牛奶喝下去,而后又把空奶盒收进空间里,说道:
“我找个地方迷瞪一会,实在是又累又晕乎。等天黑下来后,我们就去医院和档案室,顺便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蛇放出来,看看效果如何?”
小亮子微微颔首道:“可以。先去医院把电脑和档案室的证据取到手。如果放出的蛇能发挥作用,明晚我们就趁乱去那座机关大楼,往家里传送证据。”
他们三人商量好后。
婉茹坐在一个木箱子上,靠着橱柜很快就睡着了。两个小时后佝偻人回来,告诉大家外面一切正常。
他看到婉茹抱着枪在睡觉,立马去隔开的房间收拾起来。
而后对小亮子说:“你们暂时在这里隐藏。我会给你们弄些吃的,等晚上来送尸体的人离开后,我们再去医院和档案室。”
小亮子急忙说:“不用给我们弄饭,你自己去吃饭吧,顺便观察一下情况。”
婉茹来到收拾出来的隔间,取出一瓶药酒,一口气喝下去,真想能把今天所见到的一切,都从脑海里抹除。
随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床棉被,裹紧身体立马又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有人大声喊托尼时,婉茹才被惊醒。
小亮子立马告诉婉茹:“送尸体的过来了。”
婉茹看向高高的透气窗,天已经黑下来。把棉被叠好,放在了一旁。
就听被叫作托尼的佝偻人对来人说:“让我做几个标本,我这里的药物不够了,一会我去拿一些。”
“好的,到时候过来找我。”
托尼看着他们离开,走进房间对婉茹三人说: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做了一天的手术,只留下护士照顾病人,值班医生都去休息室睡觉了。办公室里也不会有人值班。”
婉茹说道:“好的。等一会你带路,我们一起过去。”
三人进入地下通道,通道修得很宽敞,地面还铺设了地板砖。沿着通道行进了四百多米后,左拐又行进了二十多分钟,发现了三处不同方向的通道。
托尼低声指着另外两条通道对三人说:“这一条是通往医院职工宿舍的,而这一条就不知道通向哪里了。说不定就是通往机关大楼的。”
三人继续往前走,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有一处场地,周围有许多房门。
托尼指着一扇密码门说道:“这里面就是存放档案的。”
小亮子问:“没发现有监控摄像头呀。”
托尼说:“这里没有,在进出口处才有。我上去后去前台与他们说话,你们瞅机会进入电梯,别忘了回去的路。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好的。”
随后三人没有乘电梯,沿着台阶走上去,当登上台阶的拐弯处时,托尼做了暂停的动作,一个人走了上去。而后把手放在了背后,手指头摆了几下。
婉茹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上楼,而后按动了升降电梯,按照托尼的叮嘱,来到了做手术的楼层。
唐辉看到门上方的标识,很快就把门锁打开,三人走进去,用手电照了一下,看到两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都有电脑。
小亮子对婉茹说:“姐,你把泥鳅和银蛇放出来,人多才能加快速度做完。”
泥鳅和银蛇出来后,小亮子向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小亮子翻找着厨子里材料,唐辉开始打开保险柜的门。
婉茹站在门口给大家警卫。
两个小时后,小亮子四人正在忙着拍照,下载文件的关键时刻,突然,有脚步声响起,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来人走到门口,刚想敲响房门,婉茹立马把门打开,就在他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刚想惊呼出声时,婉茹立马把他收进了空间里。
还在心里嘀咕道:“你是个好奇的家伙。活该你第一个倒霉。”
当泥鳅和银蛇从电脑上拔下优盘时,前后用了三个小时。四人连忙清除痕迹。
随后婉茹只留下了小亮子,把其余三人都收进了空间里。
小亮子让婉茹先出门,自己边倒退,边清除地上的脚印。
婉茹两人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步伐不急不缓地走过走廊。
他们没有乘电梯,沿着楼梯往下走,而后在逐层的病房门口走过。看到病房内,病床上都有重病患者,护士们穿着隔离衣,看着病人输液。
两人下到一层后,朝着北面的门走出去,看到工厂的方向灯光明亮,知道还有工人上班。
两人就像出来散步一样,往前走了五百多米的距离,就看到有巡逻的人在厂区附近走动。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婉茹只好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四箱蛇,用飞刀把缠绕的胶带割断,一脚把箱子踢翻。
各种颜色,大小粗细不一的蛇都被倒了出来,立马就有的在往四处游离。
婉茹享受着清凉的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半个小时过后,婉茹用手电照了一下木箱子,里面已经全空了。直接收进空间里消除痕迹。
两人走回医院,沿着楼梯走下地下室。
小亮子来到档案室门口,经过五分钟的时间打开了门锁。而后两人闪身进入。
当用手电逐一照过后,看到每排橱柜边缘,都标志着某年的档案,足足有十二排。
婉茹从空间里,把从托尼那里拿来的裹尸袋取出来。两人开始按照时间先后,把所有的档案都塞进了裹尸袋里,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全都装完。
婉茹统统收进空间里去。
小亮子看到婉茹脸色苍白,为了让她放松下来,打趣地低声问婉茹:“姐,你没有想过,把他们的银行也打劫喽吗?”
婉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没有。那里充其量也就有一千万元。我还犯不上为这点钱冒险。走吧,我们回去,就看消失了一位医生,又凭空出现大量的蛇,明天会有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