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第三子朱棡。
十三岁受封晋王,二十岁之国太原!
自聪明英锐,受学于翰林学士宋濂,学书于录事杜还。
眉目修耸,美须髯,顾盼有威容,多智数。
如今三十一岁的他,正是大好年纪,意气风发。
京城中的风风雨雨,虽有留意。
但考量最多的还是太原的一亩三分地。
大哥得下,二哥得三秦之地的西安,他得到军事重镇太原。
一切都很公平。
得到京中弟弟被废的消息后,他以一鹿告知父皇。
鹿,禄也!
功名利禄的禄!
相信如果父皇定然明白他的心意。
他要告诉父皇,晋王朱棡这辈子也就求个富贵名禄,安稳一生!
猎场内,朱棡重重的一挥,策马扬鞭。
驾!
向着广阔的地奔驰而去。
心中虽然多感慨,但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一分。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美须髯,有威容的脸庞,绽放出一个放肆的笑容。
哈哈哈!
哈哈哈!
京中惊闻,不知得到消息的二哥是什么反应?
又不知,始终充满野心的,他的好四弟朱棣,会否也心生惊惧?!
北平城的雪,从十日前就已经在下。
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下下去。
今年怕是个灾年啊!
北平燕王府中,朱棣正在发愁。
想他二十九岁就藩,经营北平府已有八年,好不容易将北平发展的稍有起色。
可今年就要经受疫情的考验。
“高炽,今年的灾情处理,你跟着我一起吧,十二岁是个大人了!”
朱棣看着他大儿子,放下米饭,出声道。
他现在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朱高炽,今年十二岁,二儿子朱高煦,今年十岁,三儿子朱高燧,今年七岁。
此时已是将夜时分,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
这是他们一家的不成文的一条规则。
如是不忙,没有紧要的事情处理,一家人总会坐在一起用晚膳。
同时,也会拿出今日遇到的事情,交流一番。
所以朱棣虽然有很多女人,但是对他的正妻,徐妙云,却是不同的。
就如他父亲一样。
只有正妻和她的孩子,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只是繁衍工具而已。
“高炽还这么,就要开始了吗?”
正看着丈夫孩子用餐的徐妙云,听到朱棣的话,有些犹豫不定。
一转眼间,她的孩子就要参与政事,处理政务。
越长越大,离她越来越远。
“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独自去凤阳种地了!”
朱棣不觉孩子,男孩子嘛,就要摔打着培养。
总待在府里,长于妇人之手,能有什么作为。
“好好好!我不过你,不过,你可千万留意些他,若是摔着碰着了我可拿你是问!”
徐妙云知道丈夫主意已定,她是万难改变的。
更何况她从也是这么过来的,武将之家,练习骑射武艺,不能间断。
本也是要孩子们也努力刻苦,早日历事,只是期望只是期望,自己的孩子受点苦,当娘的总是心疼。
“那你放心,本王必定将高炽护的好好的,现在就给他三十护卫,寸步不离守着他!”
朱棣一拍儿子的脑瓜子,承诺道。
“那我就放心了......”
徐妙云正待要其它。
二儿子等不及插嘴道。
“爹!大哥有,我也要有,三十护卫!好威风的!”
现年十岁的朱高煦,已经有和老大争雄的意味。
“你子,先把口中的米饭吃完再话!”
徐妙云换上一副冷脸,教育。
“哦,我嚼...呜...娘,你看,吃完了!”
朱高煦一脸得意。
“二弟,你慢点!别噎着了!”
本来是在等爹娘两人完话后,表达自己建议的朱高炽,此时也没什么想的了。
都让你们完了,他还什么。
“高炽,作为兄长你是好样的!高煦!快谢谢兄长关心!”
徐妙云对待儿子们的教育上,煞费功夫。
“哼!大哥!谢谢大哥关心——!”
这句话的抑扬顿挫,是北平中的调。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竟然有模有样。
哈哈哈!
众人正齐声欢笑的时刻。
护卫统领张玉,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有事,你先去忙!别太晚啊!”
徐妙云一见来人,就知道定是要事,也不耽误,口中嘱咐丈夫。
“嗯!等我!”
朱棣平日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应一句。
大踏步而出。
“京城密信,急件!”
刚走出门,还没进入书房,张玉就开口,并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朱棣三两下打开。
只是看到信中的第一句话,就脸色急变!
“洪武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二十七日,都御史吕锋弹劾皇十七子朱权,谋反罪!”
他急忙一把合上信件。
深吸一口气。
一瞬间,他的后背感觉到明显的湿热。
他被吓的出汗!
压住狂跳的心脏。
“备马!去无名寺!”
他吩咐一句,急速向前走。
无名寺,是一座没有名字的寺庙。
那座寺庙和其它寺庙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那里住着一位特殊的人。
身着黑袍,倒三角眼,手捻佛珠,口称慈悲。
朱棣的心腹都知道有着这样一个人。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因为宵禁,除了巡逻的侍卫,现在已不见行人。
在冰冷的狂风中,朱棣的思绪慢慢变得清晰。
谋反这件事,每都有人被弹劾。
前丞相胡惟庸更是因被告谋反,牵连无数。
所以,被告谋反,也不需多担心,不是多大的事。
在一遍遍的安慰中,朱棣到了目的地。
那黑衣僧人,仿佛真能未卜先知。
竟是早早的等在堂中,桌案上还摆着刚刚起好的新茶,左右两个杯子。
“王爷,请坐!先饮一杯贫僧制的新茶。”
黑衣僧人添茶示意,淡淡开口。
也不知怎么,刚才一路上狂跳的心脏,来到这里之后,竟然恢复正常。
朱棣轻轻道谢,盘坐饮茶。
三杯茶尽,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王爷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这时,黑衣僧人才开口。
“夜深叨扰先生休息,本王深表羞愧,只是今日京城中发生一事,扰我心神,还望先生解惑。”
朱棣口中谦虚,手中将今日的信件递过去。
待黑衣僧人看完后。
“先生,觉得北平安全吗?我是否要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