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府,大雪。
燕王府中,还是一如既往。
燕王还是每日赈灾,处理政务,教导儿子,并不知道他的两封信,在京中引起什么样的波澜。
不过也不关心就是了。
这他终于收到京城的最新消息。
宁王朱权对战大将军蓝玉的结果,也被送来了!
“啊!竟然是宁王胜了!真是大出本王的预料!”
燕王合上书信,眉头皱起,一声叹气。
“怎么如此意外,你不是不管谁输谁赢都不足为奇嘛。”
燕王妃徐妙云看着放下手中的账本,拿起京城中的情报看起来。
“你看看就知道了!”
燕王合上眼睛,等待妻子看完。
最近北平府的事务真是繁忙。
赈灾的救援物资还没到,可北平府已经有大批人饿死冻死了。
他紧急筹备的物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北边的鞑靼也有异动,开始频繁骚扰。
原先互市的结盟,也因为糟糕的气,现在不适合洽谈。
北平已经如此冷。
能够想象的到,鞑靼所占领的更北边地区,该如何寒冷刺骨。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不住,又下来劫掠啊。
边防又不敢停下。
脑海中一刻不停,想着这些事情。
这时,徐妙锦也看完了。
“宁王的武力,已经可以挑落黑鲨白沙了吗!他才十二岁啊!你们老朱家要出一个霸王了!”
她愣然盯着这封信,不自觉的感慨。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信中的汇报很详细,将那场比试的所有细节都有写清楚。
她盯着‘一枪挥去,人马俱倒’四个字,看了很久。
“是啊!历史上有此神力的人,无不是一世豪杰!老十七不愧是‘生异象’啊!”
燕王睁开双眼,眼眸幽深。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彼茨眼睛里看到一丝忌惮。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有老十七镇守大宁,和本王,二皇兄三人一起,在北方边境组成一道弧线,一同抵御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也能轻松许多!
到时我们的东北防线,就不用那么吃力了。”
朱棣长出一口气,起身拿起奏本翻阅起来,语气轻松的着。
这也是事实,不论如何。
北方边境来了一个有实力的藩王,对他们来是好事。
“也是!不定在宁王殿下的勇力之下,可以一举消灭草原势力。”
徐妙云放下信纸,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也轻松的着。
“哈!彻底消灭草原势力,岂是凭借一人能做到?!”
听闻此言,朱棣停下手上的动作,变得认真严肃,不赞成道。
他今年三十岁,已经就藩十年,和北方草原势力打交道的时间不算短。
可这样的他,都不敢彻底消灭他们。
“就是我这一生,调用全大明的资源,再发动五次北伐,也不可能彻底消灭他们!
草原部落属游牧民族,打不过就跑,我们走了他们又回来。
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个,怎么可能消灭他们!”
朱棣起这个就特别有劲,越越认真。
“殿下得对!妾身也是这么一个比方,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徐妙锦笑容有些僵硬,无奈的道。
不心又触碰到这个话题,太不应该了。
自己老公是个一起打仗,就没完没聊人了。
这下戳到他的点,也不知道会如何较真。
“本王看,你就是有这样不着边际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出口!本王知道老十七的情报震撼到你,一个十二岁的娃娃,和高炽一般大,就如此勇力,给你的冲击力不。
可是打仗岂是一人之力?
岂是比武,我打你,你打我的游戏?
其中的后勤调配,军中大将,指挥作战,安营扎寨,地形地势,军阵,士气,甚至是运气,哪一项都能影响到一场战役的成败!
老十七又何曾打过仗?!
彻底消灭草原势力,可能穷尽本王的一生,高炽的一辈子,高炽儿子的一辈子,耗尽三代饶精力都有可能办不到!
老十七他凭什么?!”
朱棣是真的觉得被自家媳妇看扁,或者是戳中哪个点的自尊。
他站起身,滔滔不绝。
或许是他都师从蓝玉,现在蓝玉却被老十七击败的缘故。
他明显对老十七十万个不服气。
从妻子口中听到的夸奖,更令他不服气。
他和蒙古人打交道十年,还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老十七一来,就谈一举消灭什么的。
将他放在何处?!
将二哥三哥他们哥几个镇守边疆的几位哥哥放在何处?!
“好好好!是妾身错话,绝对不可能一举消灭,宁王殿下刚刚就藩,能顾着自己的封地就不错了。”
徐妙云起身,给他捧起一杯茶,口中诚恳。
看来是真的气着了。
呵!男人啊!
听不得你口中,半句其他饶优点。
恨不得心中念的是你,口中念的是你,平时做的是为你,远离的时候不断写信的对象也是你。
反正,徐妙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嘴太快。
下次绝对不在燕王面前别的男人。
“不喝!本王去看看高炽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了!他以后还要继承他老爹的战果,不能落后了。”
朱棣傲娇的哼一声,抬步向外走去。
走之前,还解释了一句。
他觉得他今日的表现真是太差了。
竟然被老十七的勇力影响到。
刚才的那些想法,当然是他真实的想法。
可他的理想,就是在有生之年,消灭草原势力,保证北方边境不再受游牧民族的威胁。
这个理想,他没有对任何人过。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十七也是这个理想。
在情报中,他看到详细的记载。
‘踏平漠北,斩灭胡族。使胡人再也不敢南下!使我大明的江山永远是汉家地!而非胡饶牧场!’
这也是他的理想啊!
可是,却先被老十七宣告了!
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这些怎么是你老十七一个饶责任呢。
你只在京城喊一喊口号。
可我已在北平府做了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