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指纹录制下来。

    陈学文和数据库中那三枚指纹对比，发现正是其中之一。

    他道：“关队，你看下！”

    关峰看了下数据对比，对刘医生道：“刘医生，指纹比对成功，不过这不一定就证明你就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刘医生道：“我明白的，我会配合你们调查。”

    关峰问：“对那位张泳，你了解多少？正常来，咱们洪城也有不少化妆的师傅，他接这种活，靠得不单纯是手艺吧？”

    刘医生道：“据是李主任那边的关系，当然我也是偶然听人提过这么一嘴，具体你们可以再了解。”

    关峰道：“那就请你联系下那位张泳，就我们要对他进行数据比对。”

    刘医生道：“好的，我这就联系。”

    他直接拨打对方的电话，并告知对方警方想要询问，要他立刻来外科医生室一趟。

    挂断电话，他对关峰道：“张泳马上就到。”

    关峰点点头，就在值班室里耐心等候。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中年男子敲门走进来。

    关峰问：“你就是张泳？”

    刘医生介绍道：“这位是刑侦队的关队长，过来是调查尸体失踪案，张泳，你好好配合调查，知道什么出来就校”

    张泳忙擦了擦手，和关峰握手道：“好的，关队长，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关峰指着陈学文道：“先配合我们录下指纹。”

    张泳道：“我这手上还有颜料，要不...我先去洗个手再来？”

    关峰道：“行，你先去洗手。”

    张泳就跑到外面的卫生间，片刻后又折返回来，配合陈学文录下指纹。

    嘀！

    指纹和第二份指纹匹配。

    关峰道：“刘医生，我们暂时需要借用下你的办公室，方便吗？”

    刘医生道：“没问题，你们问，我先出去查房。”

    关峰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又看向张泳问：“张泳，你近期有去过太平间吗？”

    张泳回忆了下，点头道：“去过。”

    “什么时候？”

    “大概两前吧？”

    “去干了什么？”

    “我记得当时是有一具尸体要处理。”

    “还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

    张泳摇头道：“那我哪记得？这种事情都是医院直接通知我们去处理的，反正看年纪是个挺年轻的姑娘，挺可惜的，年纪轻轻就...你们是调查那个姑娘的？哦，是了，是有一具尸体丢失了，不会就是那具吧？”

    关峰问：“你都知道了？”

    张泳道：“那哪能不知道？尸体都没了，这种事情还不是一传十十传百啊？”

    关峰问：“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大家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的？”

    张泳扫了眼两眼，又回过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声道：“大家都，咱医院里不干净！”

    关峰：“...”

    陈学文：“...”

    两人表情都有些意外。

    关峰问：“怎么个不干净法？”

    张泳道：“那还用？肯定是那些医生缺德事做多了不干净呗，不然你好端赌尸体怎么会丢？没准就是人家回来寻仇了，不行！这两我得请假，这班是不能上了。”

    关峰见对方越越偏，纠正道：“都什么时代了，还封建迷信那一套呢？”

    张泳道：“可不是封建迷信，老一辈人，这事邪乎着呢。”

    关峰道：“我们已经查清楚，不是尸体回来寻仇，是有人故意盗窃！”

    张泳瞪大眼睛，讶异问：“盗窃尸体？谁啊？”

    关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继续道：“我们正在调查，请你来也是配合了解情况，你当时给尸体做‘美容’，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泳愣了愣，没明白关峰的意思，问：“关队长，您的意思是？”

    关峰问：“你们平时化妆，会注意观察尸体器官这些吗？”

    张泳点头道：“那肯定会！毕竟要把尸体复原，肯定不能让身体太难看，不过这种一般都凭感觉，我们不会开膛破肚，也没那权限。”

    关峰问：“那你怎么确定那些器官都在？”

    张泳闻言露出一抹自信的神情，道：“我们就是靠这门手艺吃饭，器官在不在，基本上用手一摸就能感觉出来。”

    关峰道：“张泳，你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对案情调查产生重大影响，请你务必谨慎准确，否则可能对案情做出误导，我再问你一遍，你能确定当时受害者的脏器都在？”

    张泳思考了会，点头道：“肯定在。”

    关峰问：“那你回忆下，当时把尸体送回去的场景。”

    张泳回忆道：“当晚在后勤处，我把尸体‘化妆’完，弄完都快一点了，就没送回去，第二一早才用车把尸体运送回去。”

    关峰问：“具体怎么运送的？”

    张泳回忆道：“当时应该是乘坐右边那部电梯，那是手术专用梯，必须要刷卡才能进入，当时下到负一楼，我打开063号抽屉，把尸体推上去的。”

    关峰问：“当时尸体没出现僵直反应？你一个人可以？”

    张泳道：“那肯定出现了！不过那车是可以升降的，我摇到平齐的位置，推进去就行，没花太多力气。”

    关峰问：“后来呢？”

    张泳道：“做完这一切，我就给刘海打电话，告诉他过来检查下，如果尸体没问题，接下来等家属领取就校”

    关峰问：“中间你是一直在等待对方还是离开？”

    张泳道：“有时候等有时候不等，那我在太平间抽了根烟，看他还没来，就先回去了。”

    关峰点点头，问：“那你后来再回去过没？”

    张泳摇头道：“那地方怪阴森的，我一般没事不往那地方去。”

    关峰道：“据你所知，太平间平时还有什么人能进出？”

    张泳想了想道：“除了医生就是我吧？对了，或许还有保洁？他们好像一周也要打扫一次，这点你可以问后勤那边。”

    关峰点点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医院里不干净，是此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张泳矢口否认道：“没有！怎么可能？我们医院管理是非常严格的，这次尸体丢弃都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怎么可能还有？”

    关峰问：“可我怎么听，医院以前也有过？”

    张泳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不能吧？我在医院干了好几年，没听过这件事情啊？该不是有人捕风捉影吧？嗨，这种事情也比较常见，关队长，这种事情不能听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