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上头把茅台瓶子里的酒倒完,招手喊:
“老刘,再来一瓶。”
第二瓶酒刚上桌,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摁住了瓶子。
“这瓶酒就别喝了,白老板今早点回吧。”
白汉东喝的正开心,一撇嘴:
“莫三,急什么?这瓶喝完再回去。”
我笑了笑指了指手机上时间。
“喝倒是也可以,但过了十二点马上就是农历七月十五,地官赦罪,鬼门大开,白老板这一身正气,肯定是不怕鬼叫门的。”
白汉东准备开酒的手僵在半空,立马喊来刘哥:
“老刘!结账!”
转过身,接着对我道:
“虽然我这人一生正气!这辈子就没干过什么亏心事,但我等凡人还是不要给莫掌柜添麻烦了,先告辞,告辞。”
完这句话,一溜烟的消失在巷口。
这白汉东在四九城出了名的狠厉,黑白通吃。
按照他的话来讲,以前杀的人太多,他不怕鬼,就是撞见了怪渗饶。
我摇了摇头,想到这白汉东身边就有一个陪在身边的女鬼,如果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我站起身,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品,摸了摸还没吃好的肚子。
“刘哥,剩下的菜给我打包,我回家吃!”
我走了两步,一拍脑门,转过身抓住刚开封的那瓶茅台。
这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我满脑子都是白汉东刚才的话:
”你二叔和你爸在下一盘很险的棋。“
我爸向来磊落,怎么会跟我二叔在一个棋盘上。
这其中的隐秘又是什么呢?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我转过街角,巷子里阴风阵阵。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当铺门口,身着白袍,是那一年见一次的老朋友。
我打起了招呼:
“呦!今年怎么就你自己?”
白袍子的面上堆笑,比哭还难看,头上的帽子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写着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他搓了搓手,略显尴尬的道:
“黑走丢了,咱们先进去等等他。”
我打开当铺大门,引着白袍人进帘铺。
下一秒,背后一阵阴风猛烈的向当铺袭来,一大堆冥兽,冥虎,冥龙,龇牙咧嘴正站在门口,只是所有冥兽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黑色的锁链。
顺着锁链,一个黑袍人走进帘铺,脸上略显阴沉。
一副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的样子,头上的‘下太平’官帽也戴歪了。
进来就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
“刚才有个恶人魂钻进我衣服里了,冥兽暴冲到我身上,还好我反应快,抬手就给镇压了。”
看他气鼓鼓邋遢样,我一阵汗颜,将那瓶茅台倒上一杯:
“解解渴吧,被冥兽溜坏了吧。”
黑袍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水怎么有股酒味?”
白袍人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黑袍人,掏出张当票拍在柜台上。
“赎当!”
白袍人一脸讪笑的看向我。
这俩人同样的戏码一年演一回。
我倒是愿意配合,我回到柜台里面,一边翻找当票底单一边问:
“今年出来的挺早啊,不合规矩啊!”
白袍人唉了声道:
“今年任务重,不早出来完不成指标。而且,今赎当,就这样都赶时间,你快把当物拿出来吧。”
我敲了敲桌子,盯着那白袍人:
“我害怕我往出拿东西的时候你们往回塞。”
黑袍人眼睛看向我家的花板,吹着口哨,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白袍人拍了拍额头:
“莫掌柜,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冤魂不愿意入轮回,我们也没地方放,这次不多,你就也都收了吧。”
我瞪大了眼睛,一副吃大亏的道:
“那也不能每次当千年万年吧?还赎当,你赎什么当?”
白袍人咧着嘴一笑,再次掏出一张当票:
“你们莫家搞什么玩意?冥兽都能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