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印?”
我大胆猜测然后极目继续看心求证。
黄浦深显然也跟我一样猜测:
“这老和尚真得到机缘了,难道超凡的机缘是两个?”
想想那女人一次给了我三本超凡之法,我叹息一声道:
“可能不止,这里放超凡机缘那女人没什么原则。宝印多半已经斩了心魔,今下来献祭超凡。”
“还有没有人管了,机缘又不是卖白菜,这也能随便放的?!”
黄浦深怒不可遏,拖着我就往石头后面躲:
“等这老家伙下来灭了他,我没好谁也别好。”
我翻个白眼道:
“你这不是报复社会吗?宝印又没有得罪过你。”
随着那和尚下滑,面目渐渐能看清了。五官清晰、眉清目秀,比那肥头大耳的宝印和尚可耐看多了,我脑子嗡一声响:
“这谁啊?”
黄浦深哑声道:
“云台山花亭大师,他来这里干嘛?”
我瞅瞅黄浦深:
“花亭没有超凡吧?”
黄浦深摆头:
“他禅门道行很深,甚至可以和宝印大师比肩,但还没有超凡。”
我低声道:
“他知道你这几日殒命,会不会是来收你道果的……”
黄浦深苦着脸摆头:
“不会吧,花亭大师德高望重,是玄门有名的禅宗三高僧之一。”
我嗤笑一声:
“得了吧,我看你们这些想超凡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没弄死你抢道果已经很给面子了,捡道果这种事,他肯定没心理压力。”
黄浦深拉着张苦瓜脸,絮絮道:
“他是我最敬重的禅宗高僧,如果他也这样,那这个世上还有好人吗?”
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压低声音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你没死,这事无法求证,咱们跟着他,看他下来做什么。”
等花亭下了山崖,居然顺着山壁朝另一边走,我心想是自己误会好人了。
眼见花亭走远,我和黄浦深正准备冒头,山壁上又滑下个人来。
这人显然比花亭熟悉这里的环境。他滑下山崖没有用半点照明设备,我们和花亭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但现在他跟在花亭身后,一点微光下身体肥硕如球,圆乎乎的大脑袋反射微光,正是宝印大师。
我和黄浦深对视一眼,屏住呼吸跟了上去。
花亭显然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手里晃着手电依然走得磕磕碰碰,不时发出踩翻石块的响动。
宝印黑灯瞎火跟在他身后,半点声音没有,看样子这条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和黄浦深隔河跟在他们后面,正好走在沙地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花亭突然在河边停下,从腰间掏出两个大口袋撕破。静止如潭的河顿时有了响动,像是有两条大鱼入水,在河里撒欢。
我极目看过去,河到了这里突然变宽,前面是个静怡的大湖。两条大鱼只是游了十来米便进入大湖,花亭晃着手电跟到湖边,电筒光在湖面中心处扫过。
随着双鱼入湖,湖面中心泛起波澜,水泡乱鼓像是沸腾了起来。一条十来米长的怪鱼,突然从湖中心一跃而起,脸盆大鱼鳞在电筒光里闪闪发亮。
我视线被怪鱼吸引,正在分析这鱼到底是什么来历。
耳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视线转过去,电筒落在湖边,光线斜射湖面。
宝印站在湖边,影子被光线无限拉长。那花亭已经被宝印推进大湖,正在水里扑腾。
怪鱼身子砸回水里,立刻扭头张开大嘴,朝花亭破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