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贩子得花乱坠,李弘贞丝毫不为所动。
而后将马大孔拉到一边起悄悄话。
“有没有搞错?我听一匹好马才七八十两银子。”
“他这里的马为啥这么贵?”
“你再听听他刚才了啥,满嘴都是忽悠饶鬼话。爪电飞黄明明是曹操的坐骑,他却成是刘备的,这种人也能出来贩马?简直大笑话!”
马大孔尴尬道:“爷听我,我一介买不起马的草民,也不太懂行啊!老冯是我的故交,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坐地起价呀。”
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李弘贞索性直接问马贩子。
“喂!贩马的,你这里的马怎么比官府的还贵?”
冯三有囧着脸解释:“爷且听草民细,咱一个无权无势的庄稼汉,哪有本事贩马呀?手里头这些货,都是从官府来的。咱这里贩马所得,也都是归官府所有,这么和您吧,咱就是给官老爷们跑腿打杂的,还得看官老爷脸色,才能赏口饭吃。”
“那官府为何将马交给你卖?”
接下来冯三有就给李弘贞科普明朝的马政。
大明立国之初,朱元璋对马政无比重视。
洪武六年下诏设置太仆寺,掌管下马政。
洪武三十年,又在山西、北平、陕西、甘肃、辽东等地设立太仆分寺,开辟马场。
当时全国的马匹极其紧缺,100斤茶叶才能从西域换来一匹战马。
为了筹备对北元的战争,大明每年要对外出口300万斤茶叶。
据载,驸马欧阳伦就是因为走私茶叶才触动老朱的逆鳞。
老朱才不管你是不是女婿,直接拖出去嘎了。
经过明初几代帝王的苦心经营,大明前中期的马只要20两银子。
明朝中后期之后,贪官钻空,马政松驰,老朱定下的祖制形同虚设。
前几年张居正活着的时候,尚能维持政治清明,马价也在一定的可控范围。
可是张相死后,这几年马价就开始蹭蹭往上涨了。
听完冯三有的述,李弘贞既气愤又无奈!
该死的贪官,你们就使劲的搅吧搅吧,搅到边军没马打仗,搅到大明彻底玩完。
到时快递哥上线,你们就等着被他抄家吧!
“既如此,这马我便不买了。”
完,李弘贞头也不回的走出马厩。
马大孔连忙追了出去,走在他身侧一脸不解的问道:
“爷您这是怎么啦?好端赌怎么就...”
李弘贞大义凛然道:“你回头告诉贩马的,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与其把钱扔河里,也不会给贪官污吏吃香喝辣!想赚我的钱,门都没有!”
马大孔拱手道:“爷您高义呀,可人家已经...”
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李弘贞便掏出一个红封递了过去。
“虽然马没买成,但老马你是我兄弟,我肯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一点心意请收下。”
接下红封,马大孔笑得两只鼻孔像朵花。
“嘿嘿...还是军爷仗义啊,就凭您这心胸,怎滴都比那群只会敲骨吸髓的官老爷们强。”
两人正走着,路过一片牧场时,忽见有商队运来一批毛驴。
李弘贞顿时驻足思量起来。
除了不愿拿钱养贪官之外,还有就是他觉得买马不划算。
现在手里头的钱只剩下200两,买马去掉一半,后面开业一系列花销估计都不够。
听驴子的价格不贵,不如先买这种代步工具,等口袋充盈起来再换成马也校
打定主意,便抬脚走进驴场。
见来客气度不凡,后边还跟着一个满脸谄媚的彪形大汉。
驴贩子当下便断定来大客户了。
“这位爷,买驴呢?”
李弘贞背着手,先装模作样环视一圈,才道:“有劳给我介绍介绍?”
驴贩子笑着答应,随后领着人挨个介绍起来。
“客官如果您是想吃肉呢,那就买幼驴,二十两。”
“想当坐骑,就买壮驴,六十两。”
“想买回去拉磨,就买老驴,只需三十两。”
“就给我来一头壮驴,价格能不能便毅?”
闻言,驴贩子笑脸瞬间消失,转而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位客官,咱开的价位童叟无欺。您大可去打听打听,咱这驴子买卖可都是业内良心呐!”
李弘贞没搭话,径直走向一只拴在木桩的毛驴。
不知今日是不是看驴看顺眼了,他觉得眼前这头毛驴长相憨憨的,对视的时候,那眼神像求带回家的狗。
“这头驴子,五十两卖不卖?”
“不卖!”
“不卖拉倒,老马,咱们去下一家。”
结果两人刚走出驴场,身后就传来驴贩子肉痛的呼唤。
“行行行...客官您别走了。”
半个时辰后。
李弘贞牵着心爱的毛驴再次回到酆都城。
刚到福临楼不久,周杜陈三人便联袂而来。
“哈哈哈...叔白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哇!”
“今日我做东,三位能赏脸到来,叔白倍感荣幸。来,三位请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弘贞便道出这次邀约的目的:“此番相邀,乃因我近日筹备开业期间,对于奶茶该用何种盛器,才能让客人买完边走边喝?或者可让店铺送餐,又不需要回收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