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息怒,且听在下解释。”
“门口那幅画出自尊夫之手,东家觉得新颖,便拿来为西洋糕点招客。”
“此事也是经过尊夫点头的,如有冒犯,在下立刻写信告知东家撤换。”
秦良玉咽下一口怒气,冷声道:“不必了,既然是为了给铺子引客,我也不好拂了东家的好意。”
“多谢秦姐宽宏大量,在下这就去取账本给你过目。”
片刻后,方掌柜根据各家分号的流水,汇总成一张每日明细。
秦良玉拿着明细边看边念:“二月初一,5两。”
“二月初二,龙抬头,24两。”
“二月初三,3两。”
“.....”
“截止二月廿九,《生死草》共计售出2773本,得银173两3钱...”
“173两,那我夫君能分多少钱呀?”
方掌柜哂然笑道:“八十两。”
秦良玉听后美眸微瞪,心中震撼不已。
自己以前在武馆当教头,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不到2两银子,有时候武馆招生少的时候,甚至1两都没樱
臭流氓凭什么就...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见她表情五味杂陈的,方掌柜便解释道:“秦姐不必惊诧,这个月的销量剧增,是因为如今巴蜀各家分号都有这本书。”
“我估摸下个月,销量应该会大幅度下降。”
秦良玉赞同道:“这是必然,人们手上都有书了,肯定会互相借阅,换做是我也不会多花钱去买新的。”
“秦姐也不必担心,东家这次回巴蜀,实则是为了清明祭祖而来,待此间事了,东家便会前往南直隶与夫团聚。到时候东家必会将《生死草》,还佣墨影术师》这两本书,放在江南各分号发售。”
“秦姐您也知道,江南那种繁华之地,啧啧...在街上随便打劫一个路人,都能一夜暴富。这两本书若是到了那边,我料想五月份的分红至少有五百两以上。”
秦良玉目瞪口呆:“五百两?”
这是什么概念?是她在武教头这个岗位上干到60岁,才有的总收入。
妈呀!老娘心脏受不了啦。
“妾身赶着回铺子,劳烦方掌柜快些将钱取来。”
方掌柜哂然一笑:“莫急,在下已经准备好了。”
完掏出钱匣子打开,里面码放着10锭8两重的银元宝。
秦良玉把钱都装进自己的荷包,准备离店时,陡然想起周如梦送的那块VIp令牌。
对哟!凭这块令牌不是可以免费借书吗?
以臭流氓的文化水平写话本子都能赚那么多钱,老娘学富五车,凭什么就不行?
于是把店里卖得最火爆的话本子,都挨个借一遍,顺便给元魁带本儿童读物。
大户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早就请名师到家里开蒙了,不能让他被潘云瑶带歪了。
回到村子时。
正好看见元魁和狗娃(张大爷的孙子)蹲在树下玩石子,便把启蒙书给他们。
两人都还没上学,书中的图像他们倒是看得懂,字一个都不认识。
“婶娘给的啥书呀?”
秦良玉轻笑道:“《新编对相四言》,给你们认字用的。”
明代正统元年(1436)刻本
接过书,两个萝卜头异常开心,一人各抓一角,头挨头坐在树下认真研究起来,甚至还会用树枝在沙地照葫芦画瓢。
“原来狗哥的名字是这样写的,看我写的像不像?”
见此情形,秦良玉十分满意。
孩子学东西都很快的,有了这本书,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让他们读《三字经》了。
到了家门口,却发现门推不开。
显然,是被挂上门栓了。
秦良玉下意识认为潘云瑶应该在洗澡,于是来到后院翻墙进屋。
当她准备进厨房取水壶时,忽闻西厢房内传出一阵娇哼低喘,隐约还能听清几个淫词浪语。
什么郎的呀,官人用力啊,奴家甚想要呀,奴家要死了呀...
听得秦良玉起一身鸡皮疙瘩。
妈呀!大嫂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闲得蛋疼把自己关房间里鬼叫?
很好奇怎么办?
那就悄悄过去一探究竟。
秦良玉把眼睛贴在门上破洞,就看见大嫂后背靠着墙,一手放在身下不知道在干嘛?
另一只手抓着一件男饶衣服,正把脸贴在上面,贪婪吸着气味。
就这么打量了一会,秦良玉顿感一阵头皮发麻,三观也碎了一地。
此时此刻,她终于认出那件衣服,就是臭流氓第一次去玲珑书斋签约穿的儒士直裰。
我滴妈呀!
大嫂竟然在背地里意淫自家叔?
....................
与此同时。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奔波,李弘贞终于赶到忠州县城。
路过城门口时,告示上还贴着“蒙面八嘎”的通缉令,悬赏已经涨到300两了。
李弘贞对此很不爽。
以老夫的身手最少也得几千两白银,看不起人是吧?
二叔在回信中,这次回忠州务必到家里来住。
于是在进城后就去干货市场买了四样礼,提着就上门去了。
“哟豁!三少爷来啦。”
“老爷,夫人,您家侄子来啦。”
管家话音刚落,二叔和两个儿子出来相迎,却不见汪氏和李心澜。
叔侄进屋落座后,李弘贞便关切问道:
“二叔怎么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您看您,鬓角都长出白发了。”
二叔叹息道:“都是家里无关紧要的琐事,你也不必过多担心。倒是你那边,眼下铺子开业在即,你应该把心思都放在经营铺子上面,商场如战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开业前夕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稍有疏漏,轻则生意惨淡,重则公堂上见。”
“谨记二叔教诲,侄儿现下一切井然有序,清明前夕开业完全不成问题。”
“那就好!”
叔侄正聊着,汪氏突然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二话不,指着李弘贞就破口大骂。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