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账本,看着表格上面填写的数据,赞叹这种记账法精妙的同时,也因为恐怖的营业额大吃一惊。
“不可思议呀!短短一日之内,竟能创下如此奇迹!”
他把营业额默默算了一遍,而后笑得满脸春光。
这家蛋糕铺子他占三成利,而且还是不需要他投入任何成本的纯利。
67两算下来,光是一的收入就有20两进他口袋,能不高兴吗?
李弘贞倒显得很淡定,这个营业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郑
换算成现代的话,就是四五万块钱,在酆都这种地方算极限了。
如果去江南地区开业的话,可能要翻好几倍。
与此同时,正在后堂处理善后工作的员工们。
在得知今日的营业额后,高忻抱在一起又唱又跳。
刨去成本的话,开业第一的营收能让他们每家人分到2两银子。
这个收入要是被朝廷知道的话,足以载入史册,成为帝王治世有功的象征。
这时,忽听陈怀安道:“叔白,我有句实话和你。”
“但无妨。”
陈怀安轻叹一声,随后站起来向李弘贞行过一礼。
“实不相瞒,当初你提出来的分成联手,在开业之前我仍旧有些意难平。总感觉好像哪里亏了?”
“可当我看了账目之后,反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哎!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属不该。”
“叔白,我郑重向你赔不是。”
陈怀安的举动,让李弘贞十分惊讶。
眼里只有钱的商人,不都是虚情假意的吗?
而眼前这个家伙,却坦诚到完全不像个商人?
李弘贞连忙把他托起:“仲元兄,折煞我也。”
“你不止把铺子放心交给我经营,还能如此坦诚相待,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陈怀安豪迈大笑:“哈哈...啥也别了,今日开业大吉,我这个东家理应请店里所有兄弟姐妹,再去福临楼大快朵颐。”
完,他就摇着扇子跑到后堂,让所有人先把手头上的活放下,跟着他去吃大餐。
宴席散后。
陈怀安回了客栈。
李弘贞和全体员工回到店里开会,主要是总结工作上还存在哪些不足,又有哪些地方该完善的。
这场会议不像后世餐厅那般尴尬。
往往是店长站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底下的员工左耳进右耳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在场所有人都是把店铺当成自家生意的股东,所提的意见也都是发自肺腑的希望铺子越做越好。
他们所提到的问题,无非是客人抱怨掉头发、二楼雅间太少、奶茶出餐速度慢,这些都好解决。
唯一的难题是人手还是不够用。
大嫂倒是很想来,就凭她的颜值,绝对是引流神器。
不过李弘贞想把她留在家里,要不然没人给自己洗衣做饭。
思来想去,那只能在城里先雇几个临时工,撑到清明节之后,再考虑雇佣长期的跑堂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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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这。
李弘贞全家要去山里扫墓,在此之前,要先到祠堂祭祖。
这些繁文缛节,夫妻俩压根就不懂。
所以一大清早,潘云瑶就忙得脚不沾地,又要筹备扫墓的香烛纸钱,又要准备祠堂祭祖的三牲三畜。
当李弘贞和秦良玉把一整只猪抬上供桌的那一刻,村里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好家伙!李三郎过年祭祖的时候,只能往供桌上摆几块烧饼。
这才短短几个月,他家大嫂都换了好几套丝绸裙子了。
祭祖过后,接下来就要出发去扫墓。
考虑到山路难行,就让大嫂骑上毛驴,由秦良玉牵着缰绳。
元魁最近对习武产生浓厚兴趣,手里挥舞着棍子,坚持要边走边习武。
李弘贞拿他没办法,只能挑着扁担跟在他后面。
一家四口人像西取经,跟着村民大部队前往祖坟。
李氏宗族的祖坟是一片墓园,李老哥他家的坟也在不远处。
看他家十一口人整整齐齐的,李弘贞便走过去打招呼。
“老哥,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老弟尽管。”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家的老大,去我城里的铺子干活,一80文钱,包吃包住,不知老哥意下如何?”
李老哥貌似对大儿子不怎么上心,吸了口烟,悠悠道:“老大,愿不愿意去,你自个和三郎吧。”
李弘贞就把薪资待遇和他家的老大介绍了一遍。
李大梁三十出头,是个性格憨厚的老实人,本想成年后跟随老爹去打倭寇。
谁知倭寇不经打,到他去卫所报到的时候,东南沿海的倭寇已经被平定了。
没仗可打,卫所只能让他回去种地。
这锄头一拎起来,就整整刨了十几年。
和媳妇商量过后,李大梁向李弘贞行礼表态:“阿叔,我和媳妇愿意去。”
“好,那后就跟我一起去城里上工。”
李大梁咧嘴一笑:“阿叔放心,我挥了半辈子锄头,干活的力气绝对有,我媳妇和两个姑娘也是很能干活的。”
完,就向他爹行礼:“爹,孩儿不孝,往后一段时日,不能在您身边尽孝,等我在外面有了出息,再回来孝顺爹。”
李老哥不耐烦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子早盼着你出去自立,别待家里碍人眼。”
父子之间的对话,让李弘贞颇为不解。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呀!
清明节的第二,是村里摆流水席的日子。
选这也是考虑到外出谋生的族人,都会回来扫墓。
这样大家就能凑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同时,这也是大嫂盼了好久,要在村民面前扬眉吐气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