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
“李公子...请留步。”
闻言,李弘贞放开秦良玉的手,转身笑道:“彭老爷想通了?”
白赚500两,那必须想通啊。
彭三搓着双手,谄媚笑道:“嘿嘿...李公子,我向你保证,今日一定搬走。”
“那好,就有劳彭老爷,派人去衙门把乡约请来,咱们即刻过户。”
彭三满口答应:“好嘞好嘞...”
接着转头吩咐道:“阿贵,趁现在衙门还没打申,赶紧跑过去。”
阿贵囧着脸道:“老爷,那我的伤怎么办?我被他给打了呀,老爷不是给我讨回公道吗?”
“滚你娘死犊子,再废话,老子让你去乡下种田。”
“......”
少顷,阿贵驾驶骡车把乡约带到家里,给双方办理过户手续。
彭三连新买的家具都不要了,拎着行李包裹,欢喜地的走了。
解决了这档事,李弘贞的心情非常愉悦,背着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而秦良玉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久久未能缓过来。
“喂!你丢魂了不成?”
回过神来,秦良玉扬起脑袋呆呆看着李弘贞,呢喃道:“我没有在做梦吧?”
“我十分肯定地告诉你,宅子已经赎回来啦,看到没有,房契现在写着我的名字。”
秦良玉从他手中接过房契,看了又看,临了再次仰起头,甜甜笑道:
“臭流氓,你果然没骗我,哈哈...我终于可以回娘家啦!”
“噗咚...”
她这一笑,李弘贞突然感觉心脏猛然一跳。
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竟然对我笑了?
一直以来,秦良玉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就算能在她脸上看见一丝笑颜,那也是冷笑、坏笑、嗤笑、强颜欢笑、暗地里奸笑。
嫁过来至今,从来就没有见到她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笑过。
还笑得那么甜?
妈呀!老夫的道心有点遭不住,得马上闭关。
“我...我去看看后院,你自便。”
完,一溜烟走了。
秦良玉握着手里的房契,又看得怔怔出神。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对不起臭流氓。
要不是自己一直逼他,今他也不会多花500两银子去赎回宅子。
再回想他这半年来的打拼经历...这一路走来也挺不容易的。
刚到下河村的时候,看着他每日省吃俭用存本钱、起早贪黑卖蛋糕、挑灯夜战写,
赚零钱也没有膨胀,出去吃喝嫖赌啥的,而是厚积薄发,一步步稳扎稳打,直至遇到贵人,事业越做越顺利。
而且自己有了赚钱项目,还不忘拉兄弟一把。
平心而论,这样一个有事业心、责任心、讲义气、坚韧不拔的男人。
还有什么理由去看不起他呢?
想到这,秦良玉心里酸溜溜的,很想找个恰当时机,好好跟他道歉。
“素素...”
“娘。”
“方才我听邻居,彭家搬走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娘你看。”
接过崭新的房契,一向风度优雅的容氏,竟忍不住失声惊叹:
“我滴老爷!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秦良玉耸了耸肩:“他在外面赚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哇。”
容氏欣慰道:“总得来,三郎这孩子确实上进了。素素,走,回去帮娘洗菜,今晚好好款待他。”
...................
秦民屏刚从书院放学回来,就见假姐夫从邻居家借了把梯子,正扛着往回走。
令他意外的是,假姐夫不是往自己家走,而是进了隔壁。
秦民屏也没多想,跟在他后面就进去了。
留意到身后有人跟着进屋,李弘贞回头一看是他,便调侃道:
“怎么了,还想来翻牌子不成?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秦民屏脸色一红,埋怨道:“不许取笑我,我当初为了阻拦房子卖出去,都差点跟牙行打起来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死要面子,坚持要卖宅子,我姐也不用跟着你去乡下受苦。”
李弘贞挑眉冷笑:“那你想怎么样?”
秦民屏把书箱往地上一放,撸起袖子道:“不是死要面子吗?是个男人,就跟我打一架,敢不敢?”
有架可打,李弘贞当然乐意。
“求之不得,放马过来吧。”
秦民屏冲他抱拳:“那就得罪了。”
话落,摆开拳式就冲了过去。
“看招!”
李弘贞轻描淡写挡开他的拳击,接着一掌四两拨千斤,把毛躁的伙子给推出数米开外。
秦民屏不服,接着蛇形走位进攻。
这次他一记手刀直面劈下,再配合冲拳,想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可没想到,假姐夫三下五除二,就让自己的双手动弹不得。
“服不服?”
“不服!”
“啊啊啊...”
“不要使劲啦,我的手要断啦!”
“服不服?”
“我服了,快放开我。”
打架输了,秦民屏没脸再待下去。
抄起书箱落荒而逃,迈出门槛时,还不忘回头来上一句:“不要得意,等我吃饱再跟你较量。”
结果他刚回到隔壁不久,又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剑拔弩张,而是向李弘贞郑重行了一礼,嬉皮笑脸道:
“方才有所冒犯,向你赔不是。哦对了,家母让我来叫你过去喝汤,嘿嘿...”
“行,多谢款待。”
临近晚饭时,在书院上班的秦葵,还有当私塾先生的秦邦屏,也都陆续回来了。
第一次在假老婆家吃饭,李弘贞压力蛮大的。
他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秦邦屏还一直在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