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瑄……”
听罢谢彦章的话,齐慎忍不住挠了挠腮帮。朱瑄这个名字他是熟悉的,此人和他的堂弟朱瑾,在唐末的历史上,都算是比较有分量的人物。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平军现在应该正在和北边的魏博军交战,身为平军节度使的曹存实,会被魏博军节度使韩简阵斩,接着由朱瑄接管平军,击败韩简,成为新一任节度使。
朱瑄的堂弟朱瑾,则在四年之后,以入赘齐府,给自己父亲齐克让做女婿为名义,让士兵假扮成迎亲队,趁机杀进兖州城,夺下齐克让的节度使之位,霸占泰宁军。
“啧……等等,朱瑾入赘齐府,那这么,我应该还有个妹妹才对。”
想到这里,齐慎不由得咂了咂嘴。
由于当初穿越,并没有继承原宿主的记忆,而且在齐府也没待几就离开了,齐慎只知道自己有个弟弟齐肃,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不过按照历史记载,应该是有的。而且据自己的这个妹妹,相貌还非常出众,甚至可以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只可惜对方命运多舛,先是被迫嫁给坑害自己父亲齐克让的朱瑾,给仇人做了妻子。没过几年朱瑾被朱温逐出泰宁军,对方又落到了大魔王朱温的手中,惨遭蹂躏。
最后还是朱温的正妻张惠,见她可怜,让朱温放了她,对方这才得以出家做了尼姑。
“呼……想远了。”
摇了摇头,齐慎忙将自己的念头收了回来。
这些都是过去那个时空的历史了,现在这个时空有了自己,一切都已发生改变。
如今曹存实被自己囚禁,不会再被韩简杀死;朱瑄成了自己的俘虏,没有机会再继承平军;至于父亲齐克让,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自己也不可能再让他们重蹈历史的覆辙。
斟酌了片刻,齐慎开口对谢彦章道:
“彦章,此事便交给你去负责吧。若那朱瑄愿意归顺,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倘若他执迷不悟,那便直接处死,不必犹豫。”
“末将遵命。”
…
“什么……平卢军和平军大败!”
“不可能吧,这两家不是号称六万大军吗,这才打了两不到的仗,就这么败了?”
兖州城,军营大帐。
负责替宋氏母子把守城池的束诩、孙用和二人,一大早便从斥候口中得知了齐家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心中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后互相对视了一阵,开始为自己两饶命运忧虑起来。
“怎么办?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感化军的兵马就会开到咱们这边。”
孙用和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望着一旁的束诩道:“届时就凭咱们手里这点兵马,真有把握能守得住兖州城吗?”
束诩摇了摇头:“平卢军和平军六万精锐,都抵挡不住对方,连曹存实都做了俘虏,就凭咱们两个,想都别想。”
顿了顿,对方接着道:“总归是守不住,不如及早开城投降吧,顺便把那宋氏母子抓起来,献给感化军。”
“这……可是宋夫人和二公子,对咱们可都不薄啊。”孙用和犹豫着道。
遥想七年前,这束、孙二人因为吃空饷、私征关税、侵占民财等罪名,被齐慎夺去了兵权和家产,一路从鲁桥镇押回兖州城。当时若不是宋氏开口向齐克让求情,二人早就被齐克让处死了。
因为宋氏的保全,二人不但没因此失势,反而在兖州城里落地生根,渐渐掌握一定兵权。若非如此,上回他俩也办法发动兵变,将齐克让与吕全真控制起来。
“混账话。”听见孙用和这么,束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斥道:“你若想为那母子俩陪葬,把老子也连累进去,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我,我也只是罢了。”孙用和闻言,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什么。
比起什么恩情义气,还是保命更重要些。
二人于是商议妥当,一面迅速派遣手下士兵,将齐府团团包围,准备活捉宋氏母子,献给齐慎;
一面将上回在兖州城捉到的齐家军士兵,包括王彦章在内,通通从监牢中放出来,在军营里摆上好酒好肉,命人悉心伺候。
“王将军,上回那件事,是误会,都是误会……”
“我二人如今已迷途知返,还望王将军宽宏大量,在郡王殿下面前多多美言,不要计较我俩之前的过失。”
为了保证投降后,齐慎能够不迁怒自己等人,保住一条性命,孙用和与束诩二人,不得不放下身段,亲自到营中,巴结讨好王彦章。
又是频频向对方作揖赔罪,又是安排自己的宠姬爱妾,轮流伺候对方喝酒。
“好,好。”
眼看这二人平白无故将自己放出来,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亲爹对待,王彦章自然能猜出城外发生了什么,面上尽量敷衍着对方,心下却暗暗冷笑。
他也不跟这俩家伙客气,翘着二郎腿坐在军营桌案前,一只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另一只手搂着对方二人送来的姬妾,不停在这些女人身上乱摸。
“两位放心,你俩如此款待于我,等公子来了,某家一定会替你们情。”
王彦章摸着摸着,只觉身上有些燥热,开始伸手去解那些女子身上的衣裳,接着用眼神暗示孙用和、束诩离开,不要搅扰自己的兴致。
孙、束二人会意,赶忙主动起身道:“王将军慢慢忙,若是美人不够的话,待会儿我们再给您送些过来。”
此刻陪伴王彦章饮酒的女子,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位。
王彦章举目将众人看了一遍,摸着下巴,嫌弃道:“有几个实在太瘦了,去给我换些肉多的过来!”
“遵命,遵命。”
二人闻言,对视片刻,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退了下去。
…
“唉……也不知道王兄弟怎么样了。”
同一时间,兖州城外。
齐慎亲自统率着四万齐家军将士,以及一万多名刚刚收编的俘虏,浩浩荡荡地来到护城河畔,准备开挖壕坎、架梯攻城。
想到王彦章在城里,不知正在遭受什么样的折磨,他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