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案前,赵广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大内总管刘谦来到皇帝的一侧低声轻语了一些什么。
只见赵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压不住火气拍了桌子,刘谦低眉颔首不再言语,宫女太监吓的瑟瑟发抖。
自新帝登基以后他们还没见过皇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这群老东西还不知足吗?朕一再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儒家考生已经占据了科举半壁江山,这群狗东西整圣人教诲不离口,如今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忘了吗?”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赵拓回来了吗?”
“回禀陛下,赵统领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传他进来。”
赵拓此时身着一袭黑衣,走路如同狸猫无声无息,他一进来御书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他叫陆离是个孤儿,自生活在边城康定,原是康定守将魏开山手下的一名斥候。最近半年来的京城,在帝都经营着一家叫纳川楼的酒楼,酒楼规模很大,店里菜品独步京城,生意非常好,短短半年时间已经开了六处分店了。”
不得不蛛网大头目果然是名不虚传,短短半时间就把陆离的资料摸了个底掉。
不过仅听到这些消息,赵广显然并不是很满意,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赵拓静待下文。
“臣万死!臣马上增派人手详查。”
赵拓本以为这是一件事,所以他也没太上心,只是发动了手下去摸了一下陆离的底细,没想到皇帝对此事如此上心,这才赶紧请罪弥补。
“魏开山,魏开山……刘谦这人你有印象吗?”
“回禀陛下,魏开山祖籍辽东,原是镇北侯亲卫,后来因为骁勇善战屡立战功被先帝爷封了一个杂牌将军,在帝国平定康定城后他就出任了康定守将,镇守边关二十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绩,但是也算是兢兢业业,半年前换防到琴川城,在驰援象甲城之围时战死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刘谦能坐到大内太监的第一把交椅也是有着自己的本事的。
“是父皇病危时那会儿的事吧。”
“陛下圣明。”
“魏开山怎么死的?”
“这……这……奴才不知。”
赵广见刘谦吞吞吐吐的只是瞪了他一眼,刘谦赶紧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认错。
“还有你万花筒不知道的事情吗?”
刘谦见赵广动了真怒这才心翼翼的道,“奴才听……听是琴川城守将延庆拒开城门,魏开山力竭战死于城下……”
完刘谦将头磕在地上再也不敢话,静待皇上的发落。
“延庆?延宽的儿子?”
“回禀陛下,延庆是征西将军延宽的次子。”
“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想来……想来还是因为镇北侯的事。”
刘谦又想搪塞过去,但是这次看到赵广冰冷的眼神,终究是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
其实作为一个太监的太多这是大忌,但是刘谦却是一个例外。
“延老将军啊,父皇曾经他带兵本事不下于当年的飞将军,清风口一役三千铁骑破甲两万四,身中六箭从阎王手中杀出一条血路,延家是最早追随太祖起兵的旧臣,也算得上是满门忠烈了,如今……”到这赵广没有再继续下去。
自楚汉建国以来这内斗就从来没有停歇过,如今就连功勋卓着的镇北侯都死在了内斗之中不禁令人唏嘘。
“陛下不必太过忧心,如今帝国由您掌舵想来肯定会蒸蒸日上的。”
这就是大内总管的基本功了,总能在不经意间拍出一记马屁。
“这个陆离你提朕多关注一下,一个边军斥候摇身一变就能舌战群儒,有点意思……”
定国公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晴鸢正在闺房里发着脾气,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我看看是谁惹我的宝贝闺女生气了。”
“爹。”
“来我瞧瞧这是怎么了,听下人你被人欺负了,连饭都不吃了?”
“哪迎…别听她们瞎。”
此时李晴鸢已经换上了女儿装,一袭淡粉色的衣裙。
“那你给爹爹这是为什么发脾气啊。”
“就是被个混蛋气到了。”
“这京城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家伙,从来都是我闺女欺负别人,还有人敢主动招惹你?”李山河调侃道。
“爹你什么呢,人家可是淑女,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别人。”李晴鸢使出了撒娇绝技。
知女莫若父,李晴鸢什么脾气,李山河再清楚不过了,不给她配的几个军中护卫,单是她自己的功夫那也是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所以李山河猜测应该是自家闺女欺负人没能得逞。
“是陆离,就是我上次偷跑出去在茶楼遇到的那个子,这次科举张榜我去看热闹又遇到了。”
“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过他学识渊博,是个不错的读书人吗?”
“呸!是我看走眼了,那混蛋是个退伍边军,现在在京城做生意。”
李晴鸢可算逮到宣泄口了,一五一十的把今的经历给定国公复述了一遍。
李山河听后哈哈大笑,还称赞这子是个人才。
“爹……你,你还笑,最后他还让我付了茶钱,你哪有这样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