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悠然的坐在马车上,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嘴里骂骂咧咧的呢喃道,“妈的,谁又在背后编排老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有刁民想害我。”见到陆离的这副作态,青竹只是捂嘴偷笑。
就在百科全书的售卖,在京城愈演愈烈的时候,官场中的几位大人物也终于坐不住了。
……
左相府。
秦玄凌正在宴请着几位朝中的大人物,而今相府的来客之多,已经让左相这极大宴会厅都容纳不下了,一些陪坐末流的官员,甚至都被安排在了偏厅和院子里。
就在几位大人们把酒言欢的时候,相府的大管家悄悄从一侧来到了秦玄凌的身边,只见他低头与左相耳语了几句,左相的脸色就开始变的忽明忽暗。
沉思了片刻,秦玄凌才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什么,得到指示以后,管家就匆匆的退了出去。
“左相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了?”见到秦玄凌的面色有异,坐在他一侧的吏部官张世奇询问道。
闻言,秦玄凌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是陛下力主的百科全书发售了……”
“哦?这件事情我也有所听闻,我听此书已经编纂的有些时日了,如今在民间发售有何不妥?”
“张大人有所不知啊……”随后秦玄凌便将此事简单的对张世奇讲述了一下。
刚听左相讲完,就连素日里老成持重的吏部尚书也坐不住了,“这……这……这是在挖士族的根基啊!绝不能让此书继续售卖了,这必然是取祸之道!”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左相此话何意啊,你不是这部百科全书今日才开始售卖的吗?现在我们安排人去阻止,定然可以将此书的售卖行情扑灭。”罢,张世奇就想起身返回吏部。
秦玄凌见到张世奇如此反应,连忙扯了扯他的袖袍,“张大人,张大人啊,别着急,别着急啊,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秦相,这种事情可耽误不得呀,一旦让此书在民间大卖,下的士族就等于是失去了大半民心啊。”
“你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啊,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不可能!仅此一日,这本书能卖掉多少,我现在就安排人,我就不信……”
“来不及了,刚才我在几处印刷作坊安排的暗桩来报,这次印刷的书籍恐怕不下十几万套,合计一百多万本。”
闻言,张世奇一脸不可置信,随即便问道,“这怎么可能?!此书从编纂到发售的用时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一百万本?秦相这莫不是在和我笑吧?我虽然不懂印刷,但是我也知道即使这些书籍不是人工抄录,也绝不可能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完成的。”
“以前的确不可能,但是现在却是可以做到了。”
为了打消张世奇的疑虑,秦玄凌又为他详细的讲解了活字印刷术,听完之后,张世奇才恍然大悟。
“如果真按秦相所言,那倒是却能将印刷速度提高几十倍不止,没想到,吾等虽然可以在庙堂之中运筹帷幄,却输在了这奇技淫巧之上,哎,这莫非是意不成……”
“是我大意了。”
“这件事怎么能怪秦相呢,吾等都是在朝堂之中为苍生谋,却劝阻不了陛下的一意孤行啊。”
“陛下终究还是太年轻啊,事到如今,皇权和世家的决裂已成必然,吾等也要早些谋划退路了。”
此言一出,张世奇的心就往下一沉,“只是一部书而已,秦相此言是不是有些……”
秦玄凌摆了摆手打断了张世奇道,“此话绝非杞人忧,张大人有所不知,此书仅仅今日一就售空了这百万本库存啊,按此情景来看,不日之内必将遍及下!”
“什么!全部卖出去了?!”
刚刚张世奇还只是惊讶于百科全书的印刷速度,但是此刻他已经被完全震惊了。
按照以前的书价来估算,一百万本书籍就等于一百万两白银啊,一的时间卖出一百万两白银,纵是他是吏部尚书见多识广,也被惊的哑口无言。
张世奇这突然提高的声调,也惊动了厅内的其他人,他连忙挤出一个微笑,示意大家没事。
“对,全部卖出去了,我已经派人去他们存书的库房打听过了,此时所有的库房已经全部空了,不仅如此,就连各处印刷作坊也在加紧印刷,他们的各处印刷作坊,也被各大书店进货的伙计,围堵的水泄不通了,我听已经有外地的客商,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纷纷涌向了纳川楼洽谈合作了。”
“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人买书。”
“张大人若是看过了这部书就知道了,哎~,木已成舟我们还是先想想对策吧。”
“对对对,此时边关的战火以起,帝国绝不能再出现内乱了,朝局绝不能乱!”
“咱们这位陛下一心想要做一位中兴之主,熟不知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陛下啊,您这是在想什么啊,士族才是帝国的根基呀,纵是您对他们不满,也万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翻脸啊。”
……
“公子,百科全书已经大卖,您为何还是愁眉不展呀。”青竹双手托着腮帮,好奇的看着沉思的陆离。
陆离回神后,看到青竹那副真的神情,这才缓缓的展开了眉头,“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书,此书可是关系着帝国以后的走向,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一本书而已,哼,公子又要诓骗于我。”
“傻丫头,这次还真不是逗你。”
见到陆离这副难得的认真神情,青竹也收起了笑容,“当真有公子的这么严重?”
“何止呀,这是在给整个帝国刮骨疗伤啊,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那公子为何不循序渐进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重病只能用猛药。”青竹似懂非懂的点零头,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吁!……”
就在车厢内的主仆二人闲聊之际,马车被人从前方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