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以后,项兴翰连招呼也没打,就将房间内的几个姑娘全部给带走了。
至于这些姑娘们结局那也是早已注定,从她们听到这些秘闻的那一刻起,等待着她们的,就只剩下被玩乐处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也是五位老族长和项兴翰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双方也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项兴翰的话可信吗?”这是项兴翰离开以后,胡广孝的疑问。
“项氏一族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
“那倒不至于,项氏乃是扬州大族,换一个君王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以老夫猜测,项氏此举恐怕是在担心下生变,这不过是在两头下注而已,对于这种庞大的世家来,多给自己留一条路,日后便能多一分守住富贵的保障,不愧是能传承几百年的门阀世家,吾等与之相比,确如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这一刻就连郑瑞祥这个济阴家族之首的老家主,也深切的感受到郑家与那些顶级世家之间的差距了。
一方是在为谋算这一郡之地绞尽脑汁,而另一方却早已用下做了棋盘。
事实也正如这五位族长想的那样,项家就是想在这乱局之中,两边下注来谋取富贵。
只是与他们料想的有所偏差的是,他们以为项氏一族选中的是秦王赵烈,其实项氏选的是淮王赵旬,而斩杀陆离不单是项氏一族的投名状,同时也算是替淮王府报了白虎营统领潘云章的血仇。
……
就在风月楼这场密谋落下帷幕的时候,陆离这边也没闲着。
郡守府。
陆离的亲信们齐聚一堂,大堂内的气氛显得有一些压抑。
“东家,您当真答应了项兴翰那啬要求?”
“如此大的一笔粮饷,若不是东家料敌于先的取了现银,这如何能凑得出来?那个死胖子这是摆明了没安什么好心。”
看到崔家兄弟这副气愤的模样,陆离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
“王先生,军营那边的情况调查的如何了。”
“大人请过目。”罢,王炳文就从怀中拿出一份密报呈给了陆离。
“属下已经查实,济阴军在册士卒约八千六百余人,其中吃空饷者高达三千余人,剩余五千多士卒中,多数也早已被项兴翰驱使作为了屯田之兵,其心腹数目仅有一千多人左右。”
这份密报是陆离初到济阴郡之时,就令人开始着手调查搜集的,陆离之所以拖延粮饷之事,也正是在等这份情报。
“也就是真正能为项兴翰拼命的甲士,只有他这一千多名心腹。”
“正是如此,以属下料想,就算是他这一千多名心腹之中,恐怕也未必人人都愿意为了他而舍身拼命。”
“项氏乃是扬州大族,这个胖子身边肯定会携带了不少家族死士,目前咱们这边能战之人只有一百五十余人,将近一打十啊,这可是一场硬仗……”
“东家请放心,咱们郡守府的护卫们,人人愿意为大人效死,我们只需要一鼓作气的拿下项兴翰,料想那些杂兵们定然会不战自溃!”
“是啊东家,我哥的对,咱们的人岂是那些济阴杂兵可比的,到时候您只管坐镇郡守府等待捷报即可。”
这崔家兄弟虽然在谋略上稍微差了一些,但是忠勇之心却是无人可及的。
闻言陆离摆了摆手道,“不,后我会随你们一同前去交付粮饷。”
“大人不可!”
“东家不可!”
听到陆离准备以身试险,众人纷纷出言劝阻。
“有什么不可的,兄弟们军营搏命,我独自坐镇后方,难道我的命就比你们的值钱不成?”
听到陆离的话,众人心中都是一暖,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能拿着手下当人看的主家都不多,何况是像陆离这般视如手足袍泽的了。
纵使陆离表明了态度,崔山还是劝阻道,“东家是要做大事的人,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您只管放心的坐镇郡守府,兄弟们就算是全部战死,也定然会为您拿下项兴翰!”
“大人,我们都知道您的武艺不凡,可是这战阵之事凶险异常,俗话刀剑无眼,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这以后济阴郡的大局谁来掌舵啊。”
“没有谁比谁金贵,也没有谁是不能死的,此战我若不在,以后我还有什么脸来做这一郡之主,我意已决,大家都不必劝了。”
“大人!”
“东家!”
“无需再言,你们回去将甲胄分发给兄弟们,告诉他们后我将与他们并肩作战,咱们不成功便成仁!”
自从离开边军,陆离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这一刻他的言语异常豪迈。
众人本想继续劝几句,只是见到陆离的眼神中的坚决,所有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全部躬身领命后,就各自退走准备去了。
陆离敢打这一仗的底气只有两点,一是己方装备更为精良,二来就是郡守府人手的心更齐。
……
腊月二十八清晨。
这本来是一个百姓们在家准备吃食,迎接新年的日子,但是今的色却显得有几分阴沉,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使得街道看上去有些萧索。
郡守府。
一百五十余名护卫早已经列阵完毕,十几辆满载银钱的马车,也等候在的府门的外面。
“公子……”青竹为陆离穿戴完盔甲后,满脸担忧的呼唤了一声。
陆离宠溺的揉了揉丫头的脑袋笑着道,“做好午饭,等公子我回来吃饭……”
罢,陆离就大马金刀的走向了府门。
郡守府外,崔家兄弟和张二河早已经等候在了此处,他们一见到陆离走出来便迎了上去。
“大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张二河抱拳道。
闻言,陆离只是微微的点零头,便看向那些列阵的护卫了。
没有承诺,没有动员,只是一个抱拳,便将彼茨性命托付给了对方。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