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僵持住这短暂的片刻,陆离已经手起刀落连续斩断了数驾马车的车辕。
他在给每一匹驮马的屁股上刺上了一刀后,顿时这些马匹就如同发疯似的四下奔了出去,一时间校场内乱做了一团。
“撤!”
收到陆离的命令后,郡守府的所有人同时杀向了营门处。
“快封锁营门!拦住他们!”见到变故突生,项兴翰急切的对着士卒们喊道。
只是当这些士卒们再想向陆离等人围去时,却发现根本就挡不住陆离人马的冲杀。
这一刻郡守府的几十人,仿佛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他们人人配合娴熟且悍不畏死,一时间守军的包围圈被打的节节败退。
看到如此情景,项兴翰终于是坐不住了,他深知被陆离逃走以后的后果,所以他再也顾不上惜命,亲自带着项家死士就围堵了过去。
当陆离等人终于撕碎了守军的包围后,项兴翰却已经率领着死士们守住了营门。
“阎罗叫你三更死,没人能留你到五更,今你们既然来了我这阎罗殿,就把命全都留在这里吧!”
项兴翰手提着一把大枪,指着被拦住去路的陆离等人森冷道。
眼见着去路已经被人封堵,陆离等人也只能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随着陆离的人手停步,后方的追兵竟然也一时间不敢再靠近,项兴翰的人马就这样将陆离前后夹击的围在了中央。
在经历过这一轮的突围之后,陆离的身边已经不足四十人了,剩余的人手也几乎是人人挂伤,已然是逃生欲望。
“大人,别管我们了,待兄弟们为您杀出一条血路后,您只管抢夺一匹战马离去。”
张二河提刀护在陆离的身前,他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任由这左臂的鲜血沿着臂甲滴落。
“我来带人冲杀,催山催震你们兄弟护送着大人夺马!”
罢张二河就准备带着剩余的人手,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了。
就在他欲要带人前冲拼命时,却被一只大手按在了肩头,待张二河回头看去之时,只见陆离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我把你们从京城里带出来的,现在哪有我偷生独活的道理,咱们生就一起生,死也一起死。”
罢,陆离一边用臂夹住长刀擦拭血渍,一边缓缓的走上了前去。
“想要我的命人多了,不过你得自己来拿!”陆离以刀锋指向项兴翰,眼睛里不含一丝生气。
“子,今本将就要取你的人头,来作为日后的进身之阶,能死在我项家死士之手,你也不算太亏,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项兴翰那张狂的大笑,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握紧了长刀了。
“杀!”
待他这最后一声命令的下达,仿佛也在宣告了陆离等饶死刑。
就在项兴翰的人马即将动手之际,一声愤怒暴喝突兀的就自军营外传了进来。
“谁敢杀我哥谁死!”
与此同时,一阵阵沉闷的马蹄声,也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大勇!”陆离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一声他就判断出了来人。
“杀!”
骑阵之中,陆大勇手提着黑岩长枪一马当先,而他后方所跟随的骑兵陆离也不陌生,正是有着西北轻骑之首的黑羽卫。
“杀了他!”
军营外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令项兴翰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过他只是稍微失神,就向着身边的死士们发出了指令。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是陆离的援兵赶到了,为了挽回败局,他们只能咬牙向着陆离发出了冲锋。
“咻咻咻咻咻咻……”
可惜这次他们并没有再冲近陆离的身前,军营外就射来了轮番的箭雨。
伴随无数的羽箭破空声,箭矢就如同雨点般的冲刷着地面。
正在冲锋的死士们纷纷持盾回身抵御,而那些守卒们却像被收割的麦苗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几轮箭雨过后,陆大勇的战马已经率先冲进了营门,不待有人阻止,黑岩长枪就向着项兴翰直刺了过去。
项兴翰的身材臃肿,如今又穿了一副重甲在身,眼见着长枪刺来,他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就在长枪即将刺到他的一瞬间,一名心腹奋力的将他推了出去。
项兴翰倒地翻滚,而那名心腹却是已经被挂在了枪尖。
陆大勇在刺处了这一枪之后,只是随手抖动长枪甩掉了尸体,便头也没回的就奔向了前方。
显然在他的眼中,陆离的安危,比他击杀眼前这名将领的性命重要万倍。
“哥!”
战马在撞开两名死士后,直奔到陆离的面前这才被收住了缰绳,随后陆大勇翻身下马目光如同凶兽,他就像一尊战神一般护在了陆离的身前。
他将手中的黑岩长枪横扫而出,一时间竟无人再敢靠前。
直到黑羽卫冲杀进了军营,陆大勇这才得空回身看向了身后的陆离。
“我没事,先带人去收拾残担”这是陆离开口的第一句话。
而陆大勇则如同状若未闻一般,只是盯着陆离身上的血迹尽显担忧。
“傻样,哥没事,这都是别饶血。”
在陆离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后,陆大勇这才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哥,你心。”
随着黑羽卫的战马冲进了军营,那些守军们顿时慌了心神,眼见着己方大势已去,很多人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开始了四散逃离。
然而像黑羽卫这样的轻骑,专精便是追杀,他们又岂能让这些两条腿的溃兵们轻易的逃走。
在弯刀和羽箭的配合下,这些溃兵们如同待宰的羔羊,黑羽卫的每一次弯腰挥刀后,几乎都能带起成片的血花,至于那些黑羽箭更是例无虚发,它们在快速的收割着残兵的生命。
前后不足一盏茶的时间,项兴翰的人马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很多溃兵在见到身边那些不断倒下的同伴尸体后,他们心理防线也跟随着彻底崩溃了。
校场上不断的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饶,更有甚者被吓的便失禁,双腿发软的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