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这边还在组织着人手善后时,一支三万人大军已经悄然的接近了济阴军营,这支军队正是由刺史府的主将安弘方挂帅前来“平乱”的。
军营大帐。
当一名黑羽卫的哨骑跑进来禀告时,州府的平乱军已经离着军营不足十里了。
“这个项胖子布的局倒是缜密,刺史大人此时派军过来怕是前来善后的吧。”
在听完哨骑送来的消息后,陆离第一时间便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后关联。
“东家,咱们该如何应对?”
“应对?应对什么?刺史府的兵马还敢围剿我们不成?”
“那大饶意思是?”
“他们才是真正来善后的,此战若是我们输给了项兴翰,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将簇夷为平地,只可惜任凭刺史大饶算盘打的再响,如今却只能全部落空了。”
“东家的是他们不敢对咱们动手?”听完陆离的解释,众人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三万大军可不是刚才这千百饶对杀能够同日而语的,若是真的打了起来,纵是己方有了这两千黑羽卫的加入,那也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现在该忧心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对于这支即将到来的大军,陆离毫不担心,反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正在众人不解之际,陆离这才又解释道,“非战时,各地州府大军若无朝廷兵符不可调动,这是自高祖立国以来定下来的铁律!他们原先还可以打着叛乱的旗号出兵讨伐,只可惜项兴翰那厮今日输了。”
“大饶意思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调兵的理由了,那……”闻言张二河已经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箭伤了,眼睛中尽是欣喜之色。
他从前是在朝中任职的,虽然他的官阶算不上大,但却是深知朝廷里的这套规矩的。
“不错,这可是无令调兵啊,此事无需咱们出手,只是朝中的那些文官老爷们,就会让蔡俊德那老子脱一层皮!”
“那这件事情咱们就不管了吗?州府大军可是转眼即到啊……”纵是听了陆离的分析,崔山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
“不管?哈哈哈哈……儒家不是,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来都来了,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白来呀。”
陆离在大笑过后,眼神之中已经尽显狠厉。
“哥,你放心,我先带人去为你收点利息!”
看到陆大勇这副跃跃欲战的模样,众人也开始跟着摩拳擦掌了起来。
见状,陆离不由得一乐笑骂道,“莫那可是三万大军,就是三万头猪站在那给你们杀,你们杀的过来吗?”
“你们记住了,咱们的人是要干大事的,不能用于这些帝国内耗……”到这里,陆离脸上已经收敛起笑容转为了严肃。
“咱们今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他们一顿,但是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东家的底盘上,耀武扬武一遭吧。”
这话时,崔震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气恼,今在项兴翰手上折了不少的兄弟,他现在正是有气无处撒。
“呵呵,当然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咱们也是读过书的人,不能让别人咱们不知礼数。”
正当所有人还在疑惑陆离话中的意思时,就听陆离又接着道,“要知道客惹门拜访那是要带礼物的。”
“礼物?”
“只怕他们此行匆忙忘记了带,不过也没关系,若是当真忘记了带礼物,那么咱们就只好自己伸手去拿了,这个也叫礼!”
听完陆离的解释后,众人都只觉得后背发麻,因为他们知道每当陆离口中曲解读书二字之时,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
济阴军营东方十里。
一支大军正在缓缓行军,大军的主帅,正是与陆离在济阳城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弘方。
“统领,前方十里处便是济阴军营的所在了。”一名心腹在接到探马的报信后,打马来到安弘方的身侧禀告道。
安弘方用大手遮在额头上看了看色,这才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项兴翰那边把活干完了没樱”
“依照项统领的密信所言,他的人手乃是郡守府的十倍有余,想来此刻那新来的郡守已经伏诛了吧。”
“那样自然是最好,咱们此行前来只为军功,可不是为他来做脏活的。”
想到济阴军营那几千待宰的军功,安弘方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嘿嘿,属下在这里提前恭喜统领高升了。”
闻言,安弘方胸中只觉得畅快无比。
他虽然已经是一州之地的主将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终究只是姐夫蔡俊德的施舍罢了。
一直过着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安弘方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想法呢,只是碍于中原常年无战事,想要捞取军功实在是太难了。
安弘方知道自己仅凭着往日里打的几个盗匪,一辈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因此他对于此行的平乱之功志在必得。
此刻他骑在战马上,甚至已经在展望自己迈入朝廷中枢时的风光了。
……
兖州刺史府。
蔡俊德正高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闭目捻着一串紫檀佛珠,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谋士吴先生。
“主人,是在担心安统领?”
闻言蔡俊德停下了手中捻动的佛珠,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子虽然跟在我身边多年了,却是没有任何长进啊,总是心比高……”
“主人也不必过分担忧,安统领此行可是带了三万大军,而济阴郡中的守军却只有几千的老弱病残,更何况还有项兴翰在内策应,想必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若是能一切顺利那自然是最好,老夫如今年事已高,就拿此事为那子博个前程吧,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