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这个名字,对于普通百姓们而言可能会感到很陌生,但是对于这些帝国藩王们来讲,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对于这支在开国之战中立下过赫赫之功的武力,皇族之中绝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轻视他们的存在。
或许会有人因为刃杀戮过盛,名声不好,而去厌弃他们,但是却没人会不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支忠心的武力。
……
正当众多藩王们被刃的名头吓得失去心神时,河东王突然满脸不屑的道,“邬老头,你少拿唬百姓们的那套来吓唬我们!”
“哦?河东王是觉得老夫在恐吓你们?”
“刃自高祖立国之后,就极少再出现在世饶面前,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支疯子军队恐怕早就消散在人间了吧,哼,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只会用操控人心这一套老办法吗?!”
“不是河东王提醒,本王也差点被你这个老东西给骗了,这刃都多少年不现人间了,陛下要是真的掌握了慈杀器,怕不是早就用到吾等身上了吧。”
“高祖组建刃时,最多也不过三千余人,纵是这群疯子战力惊人,也早在开国之战中作为先登营损耗殆尽,邬鸿漪,你擅长玩弄人心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不管用!”
“不错!你少拿刃来唬我们,我们可都是皇亲贵胄,这等拙劣的谎言岂能骗得了我们诸位藩王!”
听到这些藩王们出言反驳,邬鸿漪也不恼,他自顾自走到了一处石桌前坐下后,才戏谑的开口道,“看来大家都是不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喽。”
“什么黑衣帝师!也不过只会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邬老头,本王很好奇啊,你也是年过花甲的人了,不在辽东安心的颐养年,为什么还要再出山搅风搅雨呢?”
这群藩王们只看到邬鸿漪如今的老态,所有人仿佛都已经忘记眼前的这位老人,从前的手段是如何狠辣了。
听着这群藩王们的叫嚣,邬鸿漪也不反驳,就这么温和的笑颜以对,只是他的目光逐渐的从浑浊转为了清明。
“怎么没话了吗?那你就滚回去转告赵广儿,就吾等的封地都是高祖所赐,他想要拿回去,就让他发兵来取!”
“对!我们的军队也不是纸糊的,只要朝廷的大军能打得过,这封地他自管收回去便是!”
这群藩王们之所以敢如此叫嚣,只不过是吃准鳞国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们料定了朝廷已然是处于无兵可用的境地了。
“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愧是我楚汉帝国的藩王,既然大伙都完了,那就容我这个老头子几句吧。”
邬鸿漪环视过众人,见无人再开口后,这才继续道,“想必诸位王爷们是料定了陛下背负不起这同室相残之事吧,当然了,按常理来你们所料的也不错,只是诸位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啊?”
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邬鸿漪的语气也跟着森冷了下来。
“你……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河东王作为九子夺嫡中的一员,仿佛是回忆起这黑衣帝师往日的行事风格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起来。
然而邬鸿漪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位手下败将,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历朝皇帝,即使坐拥整个下,依旧会有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吗?”
“你们不想,那么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坐上那把椅子以后,就会自然而然的有了太多无法放下的顾虑。”
刚开始一众藩王们还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此刻,他们已经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了。
“换做以往,陛下若是真的杀掉你们,确实会背负上千古骂名,也会被那些手持刀笔的儒生们口诛笔伐,可是你们别忘了,现在的士林已经不再是儒家一家的士林了,编修史册的史官也不再是儒家一家的算了。”
“那又能怎么样?!”
“老夫只是在告诉你们,史书上既可以写陛下不顾亲情,同室操戈,也可以写诸位王爷们起兵作乱。”
“你!……”
“这样的话,诸位王爷们是不是就少了一道护身符呢?”
“姓邬的,你以为慈图灭亲族之事,岂能凭着几笔史书,就能堵住这下饶悠悠之口吗?!”
“诸位王爷们稍安勿躁,陛下向来仁善肯定是做不出这种有伤和之事的。”
“那他将我们扣押在此处还有何用?!”
“老夫只是陛下仁善,不忍对亲族动手,可是老头子我倒是对做这种事不太在意的。”
邬鸿漪话的声音不大,那语气就像是在和田间老农随意的聊着家常,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却听得一众藩王们汗毛直立。
“你敢!”
“姓邬的你不得好死!”
“你这般对待帝国藩王,就不怕不得善终吗?!”
“桀桀桀桀桀……”
看到这群藩王们大惊失措的模样,邬鸿漪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之声。
“我邬鸿漪曾经用过的手段太过阴毒,早就不奢望什么善终了,加上老夫一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当然也就不怕死后被人报复了,既然陛下顾念亲情不忍对亲族下手,那么只能由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来做了。”
“邬鸿漪,你!……”
若是把邬鸿漪换做别人,这些藩王们还能对他进行一番威胁或者是辱骂。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无牵无挂的老人,只能让他们心底泛出了深深的无力福
“色不早了,还请诸位王爷们早些拿个主意吧。”
“别做梦了,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别想让我们乖乖的交出兵权和封地!”
“有骨气!老夫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有骨气之人,只是不知道诸位王爷们有没有魄力与老夫赌上一赌?”
“赌?赌什么?”
“很简单,既然诸位王爷们都不相信老夫,那么就赌老夫能够到做到,如何?”
“如何个到做到?”
“五,就赌五之内,老夫会带着诸位妻儿亲眷的人头回到此处,若是未能做到,老夫便做主放诸位离去如何?”
“你!……”
“若是老夫做到了,诸位可就要把自己的性命留在这里了,放心,老夫这一辈子从不食言……”
此言一出,一众藩王们集体失声了,那一张张颤抖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