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走到别墅对面的榕树下,继续盯着别墅看。
送这个植物人投胎,他来之前是这么想的。
不论马蝉是叶四四坑他,还是他开始时候认为是张荣奎驱鬼害死他。
都有一个大前提,这两人都是在自己遇到这别墅里住着的植物人之后才出现。
这个老东西讲了一个故事,让他一直失忆!所以这植物人,确实该死。
至于他的故事,他可以讲出去,但他有非常强烈的直觉,一旦那个传出去,可能会死不知道多少人。
但来了别墅,看到这个医生也出现了精神失常的情况,他有些忐忑了。
从死后到现在,打架从来没有赢过。
靠着勇气跑进去送死,也不是他的风格。
离开,不甘心。
他想了解关于这个别墅更多的消息,然后去问问朱三都,怎么对付这个植物人。
当然,朱三都要是不给建议,他大不了赖在店内不出来,跟那个招财猫聊!
那个胖子就住在服装店隔壁,一到晚撩拨服装店的店主,要是没电本事,打死他都不信。
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休甫这报仇,是不是着急了一点?
他不是君子,十年?开什么玩笑!
十年前,他还长得没有路边那个垃圾桶高,俩顿饭吃一个馒头都费劲!十年,姑娘都变阿姨了.....
但不上去,又不离开。
是他笃定植物人出不来这别墅!他希望再遇到跟洪书义情况类似的人,或者与当初自己情况一样的人。
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胜算!
洪书义离开不久,一辆黑色越野停在别墅门口。
车内下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美女。
美女一个朝马尾,柳眉细长,瓜子脸,白色t恤,淡蓝色廋身裤,身材凹凸有致,看着异常干练清爽。
这身材,这五官,看的人一个僵尸都差点流鼻血。
美女下车,径直绕到车前,目光紧盯安休甫,
“嘿,孤儿!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啥?”
安休甫头皮一麻,他真的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这个女人刷了荧光粉,大晚上躲树下了,还能被认出来。
弯腰拿起一袋子水果,
“苏姐,我找个人,可忘了住哪了。”
这就是叶苏玲的老妈苏禹敬,看着年轻,但却肯定是一个老妖精!
叶苏玲都二十二岁了,她妈能年轻了才是怪事!
苏禹敬一个白眼,
“癫痫影响到智商了?喊姐的时候,不要加苏!”
“找谁家?”
苏禹敬三大特征,第一,能作,第二,精力旺盛,第三,藐视一切能呼吸的生物!
安休甫拘谨,“不知道姓啥,我只记得家里有个植物人。”
苏禹敬愣一下,
“哎呦?跟我玩起偶遇这烂大街的桥段了?我早就你是个心机男,一年没见,成长速度这么快?”
安休甫有些迷糊,不过也正常。
这个世界,苏禹敬的智商往往要显得比聊对象高那么一点点,不然怎么藐视下人?
安休甫问道,“姐,你认识这个植物人?”
苏禹敬抬手,车钥匙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网球拍,
“以前你是未成年,我忍了,都明着暗着跟你示意,离得我家花子远点,你是真不开窍,还是没人帮你开窍!”
着拿着网球拍,朝着安休甫走来。
安休甫又不是榆木疙瘩,再了,像这种走路都不会转弯的女汉子,话能委婉到哪?
半路截杀安休甫不知道多少次了,谈话内容,安休甫也早有总结。
一个核心:不许打苏玲的主意。
一个提防:反复强调安休甫心机太深,做事目的性强。
三个鄙视:一,鄙视安休甫是孤儿;二,鄙视安休甫有癫痫,三,鄙视安休甫缺乏男人气概。
所以见面,张口闭口,都是孤儿长孤儿短。
安休甫从来没在苏玲跟前犯过病,但这女人一直反复强调安休甫有病,生怕别人不知道。
本来‘孤儿有病’是他的逆鳞,硬生生被这个苏禹敬反复揉戳成顺毛毛!
“警告你,别过来!”安休甫朝后退一步。
苏禹敬网球在一只手上拍拍,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探身到车里,把行车记录仪,转向安休甫,
“谢谢提醒,你要是死给姐看,姐还真跳淖河都洗不清了。”
安休甫是看苏禹敬车停在这里,想多打听点植物饶事,但两人这么聊,根本就扯不到正题上,
“你别太过分,我是看你是叶苏玲的母亲才不跟你见识!”
苏禹敬呵呵,“不跟我见识?哎呦,吓死我了,就你这体格?被人推一把,就倒地口吐白沫,你想吓死姐姐?”
安休甫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去年有人强拆孤儿院,他为了争取孤儿院的利益,当着摄像机倒地抽搐。
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这个老妖精八卦的双目,这一精力究竟多旺盛,一个跑腿的地方电视台栏目,都不放过!
安休甫扔了烟,做个深呼吸,抬头,
“我走!给我一百,我打车回孤儿院!”
苏禹敬把网球拍背到身后,得意的拍打着后背,
“当我二百五?财富密码,靠不要脸就能掌握?滚!”
完,冷不丁抽出网球拍,朝着安休甫一挥。
安休甫朝后退两步,挑衅的道,
“不给?那我去给叶苏玲朗诵几首诗!”
苏禹敬眯眼愣一会,转身打开车门,从钱包取出两百,也带着挑衅目光把钱递出去,
“给,出门往东走,跳的时候像个爷们点,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苏禹敬自认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用词可以刻薄,但姿态要高。
安休甫察觉自己胸口有起伏了。
这个装嫩的老女人,心理有些扭曲,自己要以关爱残障的心态对待这个老妖婆!
他也是个文化人,面对苏禹敬也不能显得素质太低了。
走过去,一把抽走苏禹敬手里的钱,微笑转身离开。
苏禹敬手悬在空中许久,又拿着网球拍挠挠脑门,
“真把姐当二百五了?”
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北北,那个孤儿贼心不死,可能又要整幺蛾子。”
“你闭嘴,听我,发现他再去骚扰花子,给我狠狠揍一顿!”
安休甫已经出了苏禹敬的视线,奈何听力太好。
苏禹敬的话,一字不落全部钻入他耳朵里。
隔着几十米,咬牙切齿的连续挥动自己的手,隔空施法。
他希望奇迹出现,他能跟马蝉或者那两个胖子一样,挥手间心想事成。
“神经了,干啥呢?”身后冷不丁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安休甫吓一跳,他正在集中精神力对付苏禹敬!
转头,发现是孙八逊。
再看这老家伙穿着工作制服,背着一个包,顿时更紧张,
“你跟着我做啥?”
孙八逊呵呵一笑,“我跟着你?你算哪根葱?”
“给你介绍个挣钱的活,干不?”
“不干!没空!”安休甫完,绕开孙八逊就要溜走。
安休甫看到了大道上停着的灵车。
这孙八逊穿着制服出现,百分百没有好事,肯定又死人了。
他可不想被孙八逊顺手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