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
“嗡嗡嗡------”苍蝇在病房里到处乱飞。
“怎么搞的?你们医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苍蝇?”麻冬芹看着拿着枕巾在病房挥舞的护士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您要不等等,我下去买个灭蚊器的上来。”护士道。
麻冬芹,“你就不能给我们换个病房?其它病房都干干净净的,这个病房,窗户都关不上!再了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买灭蚊器?”
“实在抱歉,病床太紧张了,有病床我第一时间给您换。”
木良义道,”姑娘,你去忙你的吧,儿子睡醒了,我们就出院了,还换什么病房。“
护士难为情的匆匆出门。
木良义趴在地上敲敲打打,不时耸动一下鼻子,一脸的认真。
麻冬芹拿着枕巾朝着木良义的背上抽一下,
“别发神经了,起来赶苍蝇!”
木良义站起来,接过枕巾,“这病房里究竟有什么味道引来这么多的苍蝇?你闻到什么异味没?”
麻冬芹翻个白眼,“消毒水的味道算不算?”
木良义摇头,”现在都两点了,这个时候最活跃的应该是蚊子吧?“
手机响了,木良义接通,
“哦,没事,就是吓坏了,现在还在睡觉。”
“人放了?达成谅解了?”
“哦,哦,嗯,嗯。”
木良义挂了手机。
麻冬芹冷着脸,“谅解什么?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住院费不需要花钱?”
木良义一脸为难,“唉,我是一个警察!我要是扣着他不放,会让人三道四。”
麻冬芹拿着枕巾又抽了木良义身体一下,“警察,警察的家属就不是人了?”
麻冬芹其实也知道木良义的苦衷,不然刚才木良义打电话时候就闹了。
木良义走到窗户前,“那个万荣德与便利店的老板有债务纠纷,便利店的老板欠了他四十多万,这万荣德现在也因为债务问题,被人起诉了,所以才大闹那个便利店,唉----”
麻冬芹皱眉,“万荣德?咱家二楼那个老混混?”
木良义点头,“就是他!”
麻东芹道,”你那个老混混哪来的那么多钱放高利贷.......“
安休甫突然坐起来,下床直奔卫生间。
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医生进来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家好好休息就成了。
半个时后,麻东芹和木良义就带着安休甫出了院。
回家已经凌晨四点,夫妻两个回房去睡了。
安休甫躺下,不多时,就听到房间里
“嗡嗡嗡......”
苍蝇的叫声。
穿上衣服,悄悄出门。
叶家植物人讲的那个不可传的故事应验了。
他要么把故事讲出去,要么等死!
他能给人讲吗?可以,但他觉的没有必要。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活人,出了医院心脏就再次停止跳动了。
所以这个故事,他不会传出去。
但这些苍蝇会把这个故事讲出去,所以呆在木季初的家里,会多出两条人命!
十分钟后:
安休甫的脚步声停在二楼。
附耳到二楼东户房门上,屋内呼噜起起伏伏。
手抬起来,指甲变成了黑色,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长出来,他一脸失望的摇头。
本以为换个身体,自己新的一世开启。
但这指甲长出来,将他的幻想都破灭了。
换个身体,他依旧还是一个猫奴。
控制指甲变薄,沿着门缝插入,朝下微微用力一划,门打开。
他走了进去。
顺着呼噜声,进入卧室。
抬手本想指甲直接戳死这个男人,但手抬起,又放下。
进了厨房,从刀架上取了一把刀,进了卧室。
举起刀,又放下,伸手抓住男饶左手,把刀握住。
男人一个激灵睁眼。
安休甫一跃跳到床上,膝盖抵住男饶下巴。
控制男饶左手持刀将右手手腕划破。
然后他就跪在男饶身上一动不动。
这栋楼的东面,两个身穿青衣的男人站在体育场中,看着安休甫所在方向。
这栋楼的西面,一个带着口罩的老头也眯眼盯着安休甫所在房间。
这栋楼的南面,一辆灵车停在路边,一个中年男人夹着烟,嘴巴微张,一动不动;旁边一个年轻人拿着收尸袋靠着灵车打瞌睡......
沐竹北街,那个娘娘站在店门口,抱着肩膀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安休甫膝盖压着的男人挣扎幅度越来越。
他为什么杀这个男人,因为他是万荣德,是杀死木季初的凶手。
杀人偿命,经地义!
不能因为那个服装店的搅合,让杀人者逍遥法外。
本来想用指甲直接杀死这个男人。
担心杀人之后,被太平府找上门来。
不用指甲,那就用刀。
刀在手,又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
第一次发现三井大厦消防池里面的尸体,当时想报警。
马蝉阻拦并反问他,“你觉得呢?”
后来他没有报警,因为长这么大,没有听警察处理灵异案。
而三井大厦水池里面的藏尸案,直到他带洪书义去过三井大厦,张正乾成一个神经病后,警方才参与进去,打捞出了安秀妍的尸体。
现在他杀死万荣德,就是制造了一件灵异杀人案!
所以,还是让万荣德自杀最稳妥。
一个时后,安休甫从床上下来,出门离开。
.......
灵车旁边的中年男人,抖抖手上的烟灰,“走吧,这猫奴有点邪门。”
靠着车流着口水的年轻人,一哆嗦站直身体,“跑了?”
中年男人抬手一巴掌,“让你下午睡觉,非要抱着一个手机看,明起,公司里上班时间,不许带手机!”
身穿青色长褂的两人对视,一人开口,“这事干的漂亮,做的也滴水不漏。”
另外一人道,“漂亮啥?下一次要是他真的滥杀,你还能找到他?”
完两人消失不见。
而那个戴着口罩的老头挠挠头,咳嗽两声,”我就不信了,这僵尸还有不发疯的!“
完朝着安休甫追去。
都举头三尺有神明,真的有没有,安休甫不知道,但马蝉警告的那句”发疯,必死无疑“,肯定不会有错,安休甫是杀了人,但也是理直气壮的杀人........
.......
不亮,孙八逊用力拍打服装店的店门。
苏禹敬关门刚睡下,一脸怒容打开店门,
“你想死了?什么事不能亮再?”
孙八逊,“老板,大事不好了,马蝉的尸体没了!”
苏禹敬短暂的错愕,接着问道,“就马蝉的尸体没了?”
孙八逊点头,“从你接手这店,就没有收新的尸体,我院子里也只有马蝉的那一具!”
苏禹敬听完,一脸困惑,
“然后呢?你跟我这是要干啥?丢就丢了,娘娘亲自处理过的尸体,你还怕她诈尸了?”
孙八逊,“我觉得是那个畜生偷走了尸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那畜生在哪?”
苏禹敬脸拉下来,“滚!这种屁事再跑店里,姑奶奶把你另外一只脚也砍了!”
完苏禹敬转身进店,把店门关上,店里的安休甫还在橱窗前站着。
店外那个安休甫,她怎么知道在哪里?
........
造纸厂宿舍门房的老头拿着电话站在院墙跟前,一边撒尿,一边声道,
“何啊,有个后生看房了。”
“留羚话了,但住址人家不。”
“好,好,我尽量留住他。”
老头挂羚话。
回头看看趴在房子窗口朝里瞅的安休甫,大声道,
“六年前,就是那个房子里,死了五个人。”
安休甫盯着屋内看,不可传的故事的起源就是这个房子。
房子常年没人打理,屋顶的树根都长到屋内来了,墙壁四周布满裂缝,墙皮掉的满地都是。
安休甫回头,“这里不是住着六个人?”
老头哈哈笑着道,“谣传!都是谣传,有六张床,就必须住着六个人?”
安休甫盯着墙角倒扣的相框,很想进去看看。
或许能从相框里看出一些问题。
但这老头刚才背着他,打出去的电话,让他心生警惕,
“大爷,开门啊?”
老头拿着钥匙装模作样的数一数,
“不好意思,这上了岁数了,记性不好,你等等啊,钥匙我忘在家里了,我回去取一下,很快,很快的......”
安休甫,“别取了,我不进去了。”
老头错愕,“咋又不看了?”
安休甫从兜里取出二百,“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老头干笑,“被你听见了?一个房产中介。”
着走过来,伸手就把安休甫的钱抓住揣进兜里。
安休甫又问,“来看这个房子的人多吗?”
老头,“前年一年就来了三个人看过,去年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人来,今年就多了,最近一个月算上你,已经三个了。”
安休甫,“你有这个中介的电话没?”
老头搓手,只是笑,不话。
安休甫觉得自己太大方了,二百块,问了两句话。
伸手在兜里又摸出一百,递出去。
老头接过钱,从兜里拿出一摞名片,翻找一下,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安休甫,
“这名片不能给你,你记到你自个的手机上,我这手机隔三差五出问题,全靠这些纸纸片片。”
安休甫拿过名片只是一眼,他愣住了,“维扬置业公司何星浩!”
将名片还给老头,“你守着这地方干啥?”
老头伸手指指一个大库房,“厂房有人租,我当然看大门了。”
安休甫嗯了一声,朝着大门口方向走去。
老头喊道,“唉,伙子,等等啊,何一会就过来。”
安休甫充耳不闻,快步离开。
何星浩活着,这算是一个大的消息。
这意味着,那个店内,真的有人能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