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田田皱眉,猛然一把掐住了木季初的脖子,
”你是谁?!“
木季初道,”我是安休甫,我安休甫!“
袁田田冷冷道,魂桥?“
接着看向苏禹敬,”他去了哪了?“
连续的反转和接连的震惊,苏禹敬处于一种放空自我的状态,听到问她话,几乎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把你扔到这里来的就是他!“
袁田田愣住,猛然看向那个没有脑仁的干尸,之后走到柜台前,拿出笔墨,在店内那个册子上写上了“翟长槐”三个字。
起身淡淡道,“翟先生,以后这个店,就由你来打理!”
干尸弯腰一拜。
袁田田伸手,“现在东西能借我一用了吧?”
干尸摇头,然后指指自己的脑袋。
袁田田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答应我,别杀了他?“
干尸做个耸肩的动作,摇头。
这干尸肢体语言很丰富,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他爱莫能助。
袁田田看向苏禹敬,”你去!你去矿机宿舍把他带回来!“
苏禹敬目光看向那个干尸。
干尸摊手,又指指脑袋。
袁田田盯着苏禹敬,”我再一遍,我让你去把他带回来!“
苏禹敬道,”他不开口,我离不开这里!“
袁田田抬脚就把收银桌子踢了个稀巴烂,之后目光落在这干尸身上,
”好,很好,很好,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了!“
........
安休甫叼着烟,实在有些恼火,一个电话,毁了他所有的努力。
抽了两口烟,眉毛舒展,把电话给女鬼回拨过去,
“大姐,我现在有点事,能不能明过去?”
安休甫的设想是这个没有耐心的女鬼,会问他在忙什么。
女鬼幽幽道,
“别跟我话拐弯抹角,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要是真的拿到那个信物,绥原有不下五个人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安休甫一个激灵,有些后怕,他不怀疑这个女鬼的话。
看门的老头被他杀了有半日多了,何星浩家里也成这样了,自己昏迷那么久,何星浩这么长时间干啥去了?
这正常吗?
接着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对着手机道,
“姐姐,你还需要什么?我再给你买!”
女鬼幽幽道,“不用拍我马屁,活着出来再!”
完电话断了。
安休甫朝着门外看看,又竖起耳朵听听,这楼里太安静了,连蚊子振翅的声音都没。
本来打算离开,但是打开房门,发现外面一片虚无的灰白,走到窗户前看看,也一样。
他好像被囚禁在这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了。
盯着铁笼看看,又看看这个棺材,棺材内的尸体不见了。
短暂的思索,有了一个猜测,自己会不会是跑到镜子里来了?
从身上取下那块八卦镜,朝着棺材里面的玻璃就用力砸了上去。
八卦镜没入了镜子中,不见了。
安休甫嘴巴微张,一脸震惊。
还真的是啊!自己真的跑到镜子里来了。
环视屋内一圈,目光落在棺材盖上。
棺盖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好像认识又不认识。
蹲到棺材盖跟前,稍微专注的琢磨一下,恍然大悟了,这是镜像。
接着开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术法,讲的是如何将尸煞气在体外凝形,并加以控制。
看’尸煞气‘这三个字,就知道应该是与尸体有关的术法。
而且刻在棺材盖上,那是不是,有人从尸体上抽走尸煞气,然后就可以使用这功法?
内容不算复杂,都能看懂,可惜就是不知道如何从这尸体上凝出尸煞气来。
不敢在这里继续耽搁,一跃跳到棺材内的镜子上。
下一瞬间,就听到生命活动的声音。
他一脸懵逼,没有融入镜子里,也没有发生什么旋地转,自己就回到现实世界了。
或者,可能自己之前一直都在现实世界,只是意识被困在镜子里吧。
不然怎么可能给那个乳胶厂女鬼打通电话呢?
弯腰把八卦镜捡起来,八卦镜成了一块泛红的铜片,一点让他心悸的感觉都没了。
把八卦镜扔掉,从棺材内跳上来。
目光落在棺盖上,棺盖上并没有字迹。
转头看向楼门,楼门口有个心跳声,非常的狂野,或者这个心跳的主人现在非常的着急和愤怒。
安休甫当然猜到这楼门口的人是谁,肯定是何星浩!
他屏气凝神,直奔三楼,然后从三楼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安休甫逃走两分钟后,何星浩冲入了楼内。
躲在区一个花池后面的安休甫,狐疑的朝着四周看一圈。
他现在非常确信那个乳胶厂女鬼的话,就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安休甫当然不知道,从他杀死万荣德开始,就一直有眼睛注视着他。
......
凌晨五点,环卫车离开了沐竹北街,沐竹村里也不时有人走出来。
马上就要亮了。
张荣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算时间,这个店早该有动静了才对。
.........
苏禹敬在橱窗前,已经站了不知道多久了。
死里逃生了,虽然很兴奋,但也有些落寞。
她以前优越感非常强,但是这一晚,尊严接连被践踏。
六年前来绥原,是何等意气风发。
六年过去,自信依旧,但却一事无成!
缩在墙角的木季初,突然动了,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站在了橱窗前,而且站的笔直。
苏禹敬诧异,她有种错觉此时的安休甫,就是安休甫本人!
随即她就看到了窗户外叶于蝶拿着扫帚跑到了她服装店橱窗前。
叶于蝶先是看看安休甫,之后发现了她也站在橱窗前,有些害羞的转身就离开了。
而木季初也不再装了,四肢着地,朝着服装店门口就蹦跶过去。
门口的袁田田回头,淡淡一个眼神,就让木季初重新缩回到原来的角落。
苏禹敬突然有了很强的失落福
安休甫虽然现在身处危险中,可却有人如此在意他的生死。
而自己呢?如果今晚死在这个店里,谁会为她流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