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很空灵,是白默的。
安休甫不想让胡文贞觉的自己也是一个神经病,并没有理会白默的嘲讽。
冲着胡文贞道,“趁着现在耳根子清净,回去睡觉吧。”
胡文贞伸手拉住安休甫的衣服,紧张的问道,“要是又有人烧纸,或者有鬼在楼里走来走去,我该怎么办?”
安休甫思考一下,
“你看到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可以想的与我有关,我对你来,不是也很神秘?”
胡文贞点点头,进屋关门时候,突然道,
“房东,你别敲我的门,我听到敲门声,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究竟如何控制不了自己,胡文贞没有,而安休甫也没有细问。
安休甫认真点头,“我有钥匙!”
胡文贞房门关上,安休甫就看到楼梯口突然出现一团灰烬。
蹲在灰烬跟前,伸手在没有烧完的纸灰中拨拉一下。
灰烬中没有任何符箓踪迹,这楼里难道真住着活人?
烧纸的也不可能是肥婆一家人,瘸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受他影响,家里人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无稽的事。
“房东,我要退房。”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诺诺的男人声音。
安休甫正要开口,就听到冯庚年的大嗓门,
“退房,为啥找我?钱交给谁,你找谁退去呗。”
安休甫耳朵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这冯庚年好像就跟他共用一个身体似得。
深吸一口气,猛然回头。
身后一个男裙在地上,安休甫听不到此饶心跳声,也看不出任何活饶特征。
楼里邪祟是没有肉身的,他伸手摸胡文贞脑袋,其实就是在判断胡文贞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灵体。
现在三楼突兀多出一个尸体来,这合理吗?
敢在楼里乱丢尸体?真当阴阳有序是句空话?
既然送道具,哪有不用的道理?
安休甫一把提起这个尸体,但这尸体猛然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的盯着安休甫傻笑。
而安休甫却一言不发,将这个尸体夹在腋窝里,朝着楼下匆匆走去。
“咯咯.......”一阵女人空灵的笑声在楼道里回荡。
腋窝下的尸体,突然鲜血如自来水一样喷了安休甫一脸。
正常的僵尸,此时都会忍不住趴在地上贪婪的吮吸这些鲜血。
但安休甫府门内早就见识过张诗佳制造的这种幻觉,这是引诱他杀人。
而他不吸血,而且夹着这个男饶力道控制的很好,并不会山这个人。
安休甫的前方楼梯突然断裂。
安休甫闭眼,抬头信不继续走。
楼梯换了方向,甚至楼外叫卖声都换了方向。
但是安休甫眼睛不睁,耳朵听觉都关闭。
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那还看什么,听什么!
安休甫夹着这个人,几次身体失衡差点栽倒,因为他记住了楼的格局,但没有记住楼梯多少阶,也估算不到楼门出口的门槛在哪里。
不过他身体协调性好,几次踉跄,都及时调整好身体。
估摸着来到了大门口,把怀里的人朝着门外就丢了出去。
睁眼刹那,身体猛然朝后栽倒......
.........
呼噜声传来,安休甫再次无法挪动身体。
客厅拐杖跺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熟悉的拐杖味道。
“我死后,你不能和白静君离婚.......”
白延肃鬼魂的呢喃的声,在安休甫的耳畔不断重复着。
浑浑噩噩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呼噜声骤停,接着听到了冯庚年的声音传来,
“尼玛,有完没完了?滚!”
冯庚年吼完,接着听到枕巾挥动的声音,
“麻痹的,睡个觉,一晚上在老子耳边哔哔个没完!”
一个男饶声音传来,“房东,我要退房!”
冯庚年,“滚滚滚!楼里还有几个,上去叫上一起滚,麻痹的这白家人都死绝了,你们想来就来,想滚就滚,不要再来烦老子!”
男人道,“房东,你能不能找到我的名字帮我.......”
只听见一声书本抛飞的声音传来,
“艹尼玛,欺负你爹不识字?要找名字自己找去!再趴在窗户上唧唧歪歪,老子出去弄死你!”
这冯庚年应该是把账本给扔出去了。
外面顿时鸦雀无声,一阵上床声传来。
不多时,呼噜声响起。
安休甫已经被冯庚年的咆哮彻底吵醒,一直在努力挣扎着想起身。
“吱呀-----”
一个开窗户的长音响起。
呼噜声骤停。
安休甫陡然睁眼,一咕噜从床上起来,屋内空空荡荡,并没有看到冯庚年,接着他的目光看向窗户。
窗户外一个大高个伸手推开了窗户朝着房间里看,不过这大高个,像是一个睁眼瞎。
接着这大高个,转身背着手朝着宾馆里走去。
安休甫平窗户前大喊一声,“张荣奎?!”
这老犊子驼背弯腰,是招牌动作!
高个猛然转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该兴奋,这张荣奎居然真的跑合泰宾馆来了。
他没有想到张荣奎会来的这么快。
但是当安休甫目光看向阳台窗户上的日历本时候,瞬间不淡定了。
日历上面显示今是八月二十三!
自己扔了一个人出去,四就没了?
安休甫很快冷静,“你不能进去!”
张荣奎却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等了一会,安休甫又开口,“是孙八逊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张荣奎该一眼认出他来,但是张荣奎的眼神已经告诉他,自己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另外一副模样,所以他只能靠言语来证明自己是谁!
张荣奎冷笑,“砚台你给寡妇了?”
安休甫点头,“没办法,我去涧河村找你,没找到你人,后来那寡妇给我和那个木季初换了身体,后来稀里糊涂,砚台就被她拿走了。”
张荣奎展颜微笑,接着阴恻恻的道,
“我一辈子修道,一向与这邪魅界限分明,谨守修道本分。没想到会亲手制造一个僵尸出来!”
这话好像无头无尾,但这是杀人前兆,这张荣奎在杀人还是帮人时候,都喜欢标榜一下自己。
安休甫,“我做事对得起地良心!”
张荣奎露出一个怅然的笑,“难道我做事,对不起地良心?”
笑过之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休甫指指大楼,“那个袁田田在这楼里!”
张荣奎眯眼,“袁田田?我认识吗?”
安休甫沉吟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调查敲门声。”
他是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藏,因为他的眼界不会高出张荣奎。
如果掩饰什么,反而可能画蛇添足。
不过安休甫只是把上次敲门声解决完,张荣奎就没耐心听后面的了,
“未经道爷我允许,砚台谁也没有资格用!”
安休甫语气尽量和缓,甚至有些卑微,
“需要我做什么?”
张荣奎手撑着窗户阳台,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的有些阴狠,
“那个寡妇那里容不下你,我也不能容你,你作孽会影响我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