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枣红色羽绒服的中年女人从前门慌慌张张跑进来,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奶粉和几片纸尿裤。
白静君问道,“你认识这孩子?”
安休甫道,“一个朋友家的孩。”
中年女人进门,快步走到安休甫跟前,伸出双手就要抱豆豆。
豆豆哇哇的大吼,双脚乱蹬。
中年女人面露尴尬的笑,
“这崽子太能乱跑了。”
安休甫眯眼,表情变的很严肃,几千里外遇到一个陌生人带着豆豆,十之八九是个人贩子,
“这孩子你家的?”
中年女人盯着豆豆,“不是,一个老乡家的娃,这崽子很难带。”
着又要伸手抱豆豆,但被安休甫侧身挡住,
“你老乡?你老家哪的?谁让你带着这孩子?”
中年女人猜测安休甫是把自己当人贩子了,而这个孩子确实太能闹,一路上整的她精疲力竭。
她也不再露出难为情的样子了,而是收敛笑容,从兜里取出身份证件,道,
“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都了,是帮人把孩子带回老家。”
安休甫接过身份证看看,这女人叫董佳依,函西介宁瓮镇人。
董佳依接着道,“这是我崇都的老乡贾元喜的儿子,了你也不认识!马上开车了,把孩子给我,车站里有警察,你要是还有疑问,让警察跟我谈!下午就这一趟车,错过了,食宿费误工费,你都要给我掏!”
安休甫再次转身,避开董佳依伸出的双手,冷冷道,
“贾元喜在一家俱乐部当总经理,孩子是他姓楚老板的孙子!贾元喜和她老婆现在打离婚官司,结婚很多年,都没有生过孩子吧?这孩子不是无缘无故跑我跟前,他认识我!”
董佳依被安休甫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本来绷着的脸,瞬间换成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我也没听贾元喜生娃,生了娃怎么可能不让我带?我不是人贩子,你认识贾元喜吧?孩子是他的助理郭,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
安休甫没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董佳依,他在观察董佳依有没谎,也在观察这个女人是普通人,还是一个修道者。
董佳依被安休甫眼神盯的不下去了,把袋子扔地上。
双手抓着手机,调取出通讯录,找到贾元喜的号码,拨了出去。
安休甫盯着董佳依的手机屏幕看看,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联系方式是贾元喜的没错。
电话接通,贾元喜声音传来,“佳依,什么事?”
董佳依道,“元喜,你这让我带的这娃究竟是谁家的?你可要给我清楚啊。我被警察给拦住了!”
贾元喜语气拔高,
“我哪来的崽子?”
董佳依道,“你公司里那个瘦瘦的,戴眼镜的郭,昨早上把个孩子交给我,还给了我五千,是你打官司,顾不上看娃......”
安休甫感觉心沉甸甸的,逻辑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严丝合缝。
这个贾元喜周身都带着浓郁到实质的因果气息,阴阳惯性只是能让他陷入灵异事件郑
而贾元喜周围是各种巧合,每个巧合深挖,都觉的合情合理,没有一点破绽。好像就是赶巧了。
但巧合太多了,这就不能用巧合解释了,这都成规律了。
难道是朱三都盯着他?这可能吗?朱三都难道修炼的是珍藏版和限量版的道门典籍?
自己辟谷已经达到离垢,离垢不成,也不可能学会血尸术!
离垢再反尘,身上浊气已经转先,跟修道者一样,想追踪自己,除了靠道韵,没有其它法子!而他又是一个命师,道韵并不固定,更不可能被人追踪。
贾元喜听到孩子是老板家的,马上打断了董佳依,
“你胡袄什么?什么郭?我助理里没有姓郭的,我让你带娃,会连个电话都不给你打?你自己拐卖人口,别扯上我,我跟你只是同乡,不熟!“
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董佳依盯着安休甫,神色更慌乱,
“我,我董佳依做事对的起地良心,把孩子给我的,好像就是他以前的助理,我,我该给老贾打电话确定一下的,呜呜......”
董佳依着话,就要给安休甫跪下。
安休甫道,“起来吧,你跟贾元喜再打电话,让他来东湖接孩子回去!”
董佳依又拨通了贾元喜的电话。
但是贾元喜根本不接,连续打了三次,无法接通了。
董佳依看着安休甫,”老贾这个权怕事,不想惹麻烦,孩子跟你这么亲,你们肯定是亲戚,老贾混到那个位置也不容易,钱我都给你,你....“
安休甫打断了董佳依,”行了,孩子我送回去,你不用管了!“
董佳依把袋子放下,转身跟逃跑一样离开了饭店,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白静君拿着湿巾纸想给孩子擦鼻涕,但豆豆脑袋一缩,把鼻涕都擦在安休甫的肩膀上,白静君笑着道,
“就这样,都擦在他身上!”
安休甫笑笑,”你就是传中的倒霉孩子!“
着从董佳依的袋子里取了一个纸尿裤,把豆豆放在凳子上,利索的给换了纸尿裤。
白静君盯着安休甫给孩子换好纸尿裤,一脸凝重,
“这么巧?崇都熟人家的孩子,让你在东湖遇到了?你不会是惹上麻烦了吧?”
安休甫一颗心都沉甸甸的。
东湖是泸裕的省会,离介宁七十多公里。贾元喜怎么会跑绥原去坐飞机和自己偶遇?去崇都被贾元喜带入一个大阵里,接着楚诗诗出事。
他从崇都离开,首先是因为联系不到白静君,担心白静君发生意外,所以匆匆赶回来。
苏禹敬两仪阁平衡要持续半年,他也不想急着调查简丙寿了。
去崇都的行程有点诡异,下飞机被贾元喜带入一个大阵中,出门就遇到楚诗诗出事。
他担心是自己的原因,给楚雯雯家带去劫难,所以并不打算短期再去崇都。
可是东湖遇又遇到跟贾元喜和楚家有关的一个家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静君看着安休甫突然变的凝重的表情,严肃的表情突然改为一个笑脸,一把捏住安休甫的下巴,
”我吓唬你的!这很正常, 你把‘道’看着一锅豆浆,咱们这些人,就跟豆浆里的石膏一样,有些因果线缠绕上,很正常,偏执的不相信命运,也是迷信!”
安休甫一脸狐疑盯着白静君,“你信命?”
白静君捏着安休甫的脸转向电视机,
“看到那台电视机没?电流产生,还是磁场变化,信号发射,激光发射等等,运行方式都涉及规则,你本来活在一堆规则之内,为什么你不信命?”
安休甫看看豆豆,“好像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