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走到赵青果家门口,抬手敲了三下门。
门里没有丝毫动静,安休甫又敲两下,扯着嗓子喊道,
“开门不?不开门,我自己开门进去了!”
房门陡然打开,赵青果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烦躁,
“你有意思没?孩子我给你带,你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了?”
安休甫,“什么时候让你带孩子了?那你亲侄女,只是晚上在你家睡个觉!”
赵青果连吵架力气都没,闭上眼,靠着门。昨晚就盯了安休甫一夜,她不相信安休甫真的宰了那个拥有魔域的女人,她想确定一下安休甫是不是还在魔域内。
为了防止安休甫寻找苗花花,他又跟了安休甫一,上午河边玩,下午带着两个孩子东山上摘山杏,晚上十点回家。
两个孩子抱到床上都没有睁眼,完全累瘫了。
她也真的累瘫了,跟踪安休甫是一个很愚蠢的事,
“!!!你究竟有什么事?”
安休甫伸手,“借我你的两仪符用用!”
安休甫,“明早上给你。”
赵青果,“不行!我没有两仪符睡不着!”
安休甫,“那三个时。”
赵青果,“一个时。”
安休甫举着的手晃动一下,“拿来吧。”
赵青果,“半时?”
安休甫,“你无聊不?”
赵青果翻个白眼,“你才无聊,速度快点!还我时候,送我一包零食。提醒你一句,别对那个魂体乱来,她是一堵纸糊的墙,里面有个魔,一旦里面的魔受到惊吓破壳而出,那个可怜的孩子连补救机会都不会有!”
着把两仪符递给安休甫,转身闭着眼朝着沙发走去。
安休甫喊道,“唉,那给点建议啊?我怎么能稳妥一点?”
赵青果头也不回,“老娘不知道。”
安休甫,“里面的魔你觉的放掉,还是弄死?”
赵青果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嘴里呢喃,“那是五行魔,不会滥杀!逞能之前,多动点脑子。”
五行魔,不就是两生灯的灯魔?
看来那个两生灯灭掉,只是一个假象!
安休甫关上门,玉仰头道,
“安哥,算了吧,我好像记的有人也过跟她一样的话。”
安休甫摸摸玉脑袋,“那是没遇到我,这个纹身不是从外面刻到你脸上的,是你体内的魔身上有符文,倒影到你魂魄上的,意思!”
玉一脸震惊的盯着安休甫,“安哥,我好像,好像也记的有人这么过.....”
安休甫笑着道,“别乱想了,我先把那个魔放出去,之后咱们再去寻找你的身体。”
玉的脸上又是那森然的笑容,“安哥,没事,就是失败了,你也别难过。”
安休甫摸摸玉的脑袋,神色严肃的道,
“别给我压力,这对我来,肯定是事一桩,也必须是事一桩,我有这个能力!”
着安休甫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做一套广播体操,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使用两仪符,一个纯灵体其实要比肉身改造更简单。
但独阳不生独阴也不长,一旦控制不住火候,那魔放出去,这纯阴之体会被两仪之力全部给磨掉。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容不得一点闪失。
玉是盯着安休甫一个劲傻笑,而安休甫也发现了,之前那个笑点比他还低的钱善骀,就是这个玉。
两仪符放入玉口里,之后他开始围着玉开始快速拍打。
这个过程很短,也就不到五秒钟!
屋内陡然掀起一阵风,玉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廋的身体猛然膨胀三倍。
安休甫语速极快,
“别怕,保持清醒,两仪之力可以修复你任何的伤势,它要是想逃走,你就送他出去。”
玉突然不叫了,脑袋转向安休甫一动不动。
安休甫看着那黑漆漆的兜帽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紧张的问道,
“玉,你没事吧?”
玉开口,“安......哥,我可能撑不住了,他一旦离开,这两仪之力就会抹杀我,我想托你....”
安休甫打断了玉,“不要交代遗言,我既然敢给你用两仪符,肯定有后手,你不要拖着,放它走。”
玉短暂沉默,陡然那法袍鼓荡一下,里面一团黑气朝着花板射去,速度极快,那鼓起的法袍还没有垂下,那黑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休甫抬手朝着两仪法袍一抓一扯,一枚两仪符就出现在他手里。
几乎同时安休甫另外一只手射出一道血箭,直奔玉刚才站着的位置。
一个跟红岩村初次见面时候一模一样的玉凝形!
安休甫半跪在地上,手按着玉的头双目眯着。
他在用两仪之力转化自己的生机,用自己的生机,温养玉的魂魄。
过了近三分钟,玉的瞳孔收缩,安休甫收手。
玉脸上渐渐出现了震惊,她自己有多虚弱,她自己知道!在那个魔离开瞬间,她就觉的自己走到人生尽头了。
安休甫抬手打个响指,“嘿?眼珠要掉出来了!”
玉嘴唇哆嗦,朝着地上就跪了下去,现在她什么都记起来了,那个魔无解!就跟刺入人身体带着带着倒勾的刺箭矢一样!她根本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安休甫一把拉着玉,“腿软了?”
玉站直身体,低头在身上摸索一下,“这是谁的身体?”
安休甫,“别慌,不是肉身。是我的血尸,不过我的血是活的,不会对生魂造成伤害,你可以放心养魂。”
玉低头,又是一个喜极而泣的表情,再次看向安休甫,“我活着,我还活着,安哥,谢谢你。”
安休甫站起来,伸出手,“来,庆祝一下!”
玉木讷的看着安休甫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安休甫抓起玉的左手,用自己的右手用力拍一下,
“击掌都不会吗?”
玉站在原地,表情还是有些怪。怪是因为她以前就知道安休甫这个人,也算认识,但印象很不好,两种记忆纠缠,让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