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门外没有危险后,安烈托静静的待在木偶少女房间中,虽然看上去面无波澜,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部下的安危。
以他看来,这城堡里必定有不少战力滔的恐怖煜修罗,区区几个诛卫境又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活下去呢?
“难道祈祷他们创造奇迹……?”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那朵跳动的绿光上移开,重新落在了床上木偶少女散落着几根发丝的脸上,她还没醒。
有点怪,但不上来。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那颗陷入躁动的心往往很容易安静下来,而且最开始对其产生的敌意也很快消失了。
这种幽静的氛围,不禁让安烈托回想起了那个晚上。
那是他下定决心告别家人加入灵异部门的晚上,从私心上来讲,这样的决定对于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来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芳华渐逝的爱人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流着泪让他照顾好自己。
爱人一直都是个内心坚强的女人——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连往日百般宠爱的女儿也没有无理取闹,她只想要爸爸今晚陪她入睡,这样一觉醒来之后就能习惯只有妈妈的世界了。
“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去那里找爸爸,但在这之前,你得先照顾好妈妈。”
安烈托听到女儿的话后,这样道。
就这样,安烈托在女儿房间一直等到她睡着后才起身离开了。
他轻轻关上了门,似乎不留一丝眷念。
门关上后,女儿的枕巾没一会儿便被浸湿。
安烈托并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他出门坐上灵异部门派出等候的车后就离开了。
......
蓦然回过神来,他大手往桌上一放,却无意间碰到了一点冰凉的东西。
安烈托拿起一看,看上去是一串银色的手链,做工还是非常精致的。
“是你?!没礼貌的大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回头一看,那个木偶少女已经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惊颤的问道。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不要拿我的东西!”
“你快放下!快点!”
安烈托微微一笑,确认了她没有任何威胁性可言后,把手链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借着绿光的照耀,此时的木偶少女一点都不像木偶了,她的脸变得像人类女孩一般光滑,连嘴部最明显的两道沟壑都消失了。
而且,还很稚嫩。
“不要紧张,外面路不太好走,我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可以吗?”安烈托声音变得很温和。
少女愣了一下,迟疑几秒后道:“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床上?我记得我起床了。”
“你刚才不心绊了一跤,摔到衣柜里了,还是我好心将你抱出来的。”
安烈托脸不红心不跳的指了指粉色衣柜,沉稳的一批。
少女愕然,摔了一跤?
多大劲儿我能把自己摔进去啊?
陌生大叔的话要不要信呢?
但是看他也不太像坏人,不然大大一定会来帮我揍他的吧……
她试探着问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安烈托,是个不心来到这里的苦命人,顺便问一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这是我的房间啊。”
安烈托感觉她没听懂,于是扶额道:“噢嗯……不是,我是问你知道你房间外面的一切是什么吗?”
“这里是大大的城堡。”少女歪了歪脑袋。
大大?
安烈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盯着她清澈的眼睛问道:“大大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喊他大大,他喜欢叫我。”
“所以你名字叫?”
“是...的,我喜欢他这样叫我。”
“那么,大大平时会来你这里吗?”安烈托摩挲着下巴问道。
看上去心思很单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大大不常来,但是魔术师叔叔喜欢来,还有...还有玩偶大熊熊,我喜欢它软软的毛,摸上去很舒服。”她掰着手指头道。
安烈托听得一头雾水,他没见过这两个,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三胎娃娃在追杀他们。
难保它们会不会是煜修罗。
“那他们人一定很好吧?”他嘴角一抽。
“那肯定啊,那串手链还是大大托魔术师叔叔送来给我的呢!所以...你不许碰!”突然朝他露出虎牙。
安烈托则表示无所谓:“好好好,我不碰。”
见不话了,他接着问道:“你那个大大......长什么样?”
“哼,比你高比你帅比你霸气......”
“行行行,他都牛逼行了吧,快告诉我。”安烈托翻了个白眼。
点点头,但鉴于她描述能力有限,只能给安烈托构建一个类似于黑暗君王的形象。
“我们可以去找他吗?”
“切,谁跟你我们?我们很熟吗?”她扭过头傲娇道,语气蠢萌蠢萌的。
“我找他有急事。”
“什么急事?”
“很急的那种。”
“怎么就很急了?”
安烈托:“你之前是不是住海里的?”
......
“大大住的地方很远的噢,这是他跟我的,所以都是他过来找我。”
“所以,你有急事也没用。”
“你刚才把我吵醒了,现在困死了,别烦我......别烦......”
似乎有些困了,她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想睡觉了,只撅起个屁屁。
但安烈托却在想,她的很远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在指城堡的楼层?
他联想到【甜蜜后宫】城堡那直入云霄的规模,的确有这个可能。
而且听她对大大的描述,对方竟然能够在城堡内来去自如,明......
这个大大很可能就是禁区领主。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必定在大大的监视下,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
但是,看门外三胎娃娃的反应,大大似乎并不急着对自己下手。
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烈托想得头疼,他起身走过去晃了晃想再问点什么,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与此同时,一股久违的困意也袭上心头,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后,也伏在桌子上睡下了。
墙上那朵绿光至此缓缓熄灭,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