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我看你们夫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既然这样,李威,伟利叔,咱们就来搜搜他这吊脚楼!
要是当着寨主的面在这里搜出了我姐姐的陪葬品白玉碗,我看这夫妻俩还怎么嘴硬!”
林阳朝大癞利和李威一使眼色,三人就跃跃欲试准备动手翻我家的东西。
阿妈一瞪眼。
“我看谁敢!谁不经我允许敢动我的东西,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阿妈一发怒,一股阴冷的气息立即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嘿嘿,木芝兰,你不就仗着自己会玩蛊吗?别忘了你那一套我林家也会!
当年你和我阿妈斗蛊能被我阿妈毒瞎双眼,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不可能会是我阿妈的对手!
李威,伟利叔,搜!
木芝兰敢对你们下蛊,我回去就让我阿妈收拾她!”
林阳的态度可谓嚣张至极。
“哈哈哈哈哈!林阳,起你阿妈,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我体内的蛊毒已经被星给我解了,你也看到了,我的眼已经好了,你阿妈就要承受比我严重的多的蛊毒反噬了,这一点,你恐怕还没有想到吧?
我木芝兰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今,也是时候和你们林家算算总账了!”
阿妈完这话一撮手指,我家吊脚楼上就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些角落里放置的大大的陶罐罐里立即有许多毒虫爬了出来,瞬间在阿妈的指挥下将闯进我家的那四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时寨主周志伟立即面带笑容的发话了。
“哎哎哎,芝兰姐,你看看,都是乡里乡亲的,伤了和气不好吧?
我刚看了这里的布置,根本不像是藏匿了骸骨的样子,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么多年,玉树哥你俩在咱们寨子里有多受人敬重就不消我多了吧?
哪家走脚不得请玉树哥?哪家想算命不得找你芝兰姐?
林阳年轻气盛,那李灵月才是个和你家星一般大的屁孩子,孩子的话算不得数的!
芝兰姐你也消消气,赶紧把这些毒虫招回去吧!你看这阵势也怪吓饶嘞……”
阿妈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急着招回那些毒虫。
寨主一看也急了,赶紧用手戳戳林阳。
“林阳,赶紧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无凭无据的就领着我闯进人家家里,现在还被这些毒虫子困到这儿算怎么回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道理所有人都懂,寨主一发话,大癞利也急了,他当年可在我阿妈这里吃过亏,知道我阿妈的性子,把她逼急了她是真敢不管不鼓对他们几个下黑手的。
大癞利惊恐的看着我阿妈,浑身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头顶的大癞疤似乎都在隐隐往外散发着惧意。
“芝、芝、芝兰,你可饶了我吧!你看看我这头顶,这么多年都不长头发,一到阴雨这块头皮就像针扎一样的疼,我可不想再受一次这种罪啦……
林阳!林阳!你个兔崽子,没事非拉上我来这里干嘛?还不赶紧给芝兰低头认个错?!李威你俩是不是也想变成我这副鬼样子呢?”
眼见着毒虫不退,几饶心情本就焦躁,此刻大癞利头上的大癞疤在他们眼中也仿佛变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林阳心有不甘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离自己的脚越来越近的毒虫大军,最后心一横,两只手抱了拳向我阿爸阿妈低下了头。
“……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是我唐突了,两位前辈你们大人有大量,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你们今放了我们,我可以回家劝我阿妈,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林阳虽然在阿爸阿妈跟前低下了头,但个子的我却看的一清二楚,他那双眼底分明憋着几分隐忍和不甘。
这时阿爸却站了出来。
“寨主,我田玉树在苗寨里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把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会赶尸控尸,但我当年在继承我田家衣钵决定当个赶尸匠时,就曾在我田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跟前发过誓,此生绝不依靠这身本领做丧尽良的缺德事!
现在咱们苗寨慢慢也发展起来了,这些年的交通也越来越便利了,咱们苗寨里也有一些人家都开上轿车了,运送尸体也方便了。
今我就当着寨主你的面宣布,以后我田玉树收山了,无论谁家再来找我出去走脚,我都不会再应了。”
阿爸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唉,玉树老哥,田师傅!你这又是何必嘞?
我了嘛,今这事可能是个误会,咱们苗寨地理位置特殊,车子进山到底还是不方便的嘛!
寨子中会赶尸的人又不多,有客死他乡的苗寨人想魂归故里,肯定少不了麻烦赶尸匠的噻!
话不要的这么绝嘛!”
阿爸却笑着冲寨主摆了摆手,然后扭头看看阿妈我俩。
“我田玉树以人格保证,绝没有做过挖坟掘尸、偷盗文物的勾当,如有谎,自愿废去这一身本领并搬离苗寨!
不过,星是我捡来的孩子,芝兰我俩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了,她就是我们的亲闺女,谁想伤害她把她从我们身边带走,我们夫妻俩绝对要和他拼命!”
阿爸目光坚定的看着林阳那几人,就连一向骂我的阿妈此刻都将我搂进了怀郑
寨主忙不迭的笑着点零头。
“那是嘞、那是嘞!你们就是星的阿爸阿妈!谁敢不承认?”
听到寨主这样发话,阿爸这才扭头看看阿妈。
“芝兰……”
阿妈“哼”了一声,手一撮响指,那些毒虫顿时后退,各自又退回到各自的陶罐罐里去了。
见身边没了毒虫的威胁,寨主明显也不愿再在我家吊脚楼上耗下去了,他绷起脸对大癞利、林阳和李威一招手。
“还不赶紧走?一个个还杵在这里做么子啊?”
完这话就率先转身下了楼梯。
大癞利忙不迭的跟上寨主的脚步,然后是李威,林阳最后一个转身离开。
踏上吊脚楼的木楼梯时,林阳还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被阿妈紧紧搂在怀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阴冷,不过到底还是跟着那三人一起离开了我家。
阿爸跟着他们下了楼梯,眼见着他们都离开后又插紧了门闩后才又上了楼。
阿妈松开了我,皱着眉在屋子里又来回踱起了步。
“臭男人,咱们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灾星体内有金蚕茧仔的事传出去,现在一身血肉都遭入记。
我身上的多种蛊毒被解,林阳的阿妈吴秀娥的那双眼受到蛊毒反噬肯定也保不住了,咱们和林家的梁子结的更深了!
还有那个替曾家老太太做法超度的神秘男人……”
阿妈起那个男人,我不由的又想起了今早上我在后山蛊灵庙前见到他和林阳在一起鬼鬼祟祟讨论什么的那一幕来。
“阿妈,今早上我和月月一起去后山时,还撞见林阳和那个神秘的男人在一起了,林阳称那个男人为陆大师,那个陆大师今没有戴面具,我看清他的长相了!”
本以为阿妈会让我描述出那个陆大师的长相,然后再根据他的长相推算一下他的命理和本事,谁知阿妈却并没在意我的这些。
“我体内的蛊毒全被解了,那个男人也会受到蛊毒反噬,他毕竟是个外乡人,迟早会离开苗寨,倒是不足为虑,只是你和这林家……”
这时阿爸也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略带懊恼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芝兰,我当初真该听你的,不接曾家这趟走脚的活儿!我现在怎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大圈套里了!
明就是曾家老太太该下葬的日子了,我胳膊上被那黑猫抓伤伤口都离奇的腐烂成这样,那曾老太奶被那黑猫爬了身子过了气,虽然当时被我制服了,我这心里现在想起这事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明曾家的葬礼不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