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真身郝国珍,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扭头看看温良夜,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叔叔知道什么?”
简单一句话却让面前这个曾经的战神兵主突然可疑的红了脸。
“咳,没什么……”
咦,好吧,既然不愿我也就不好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的秘密,更何况像温良夜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呢!
我扭头看看我床上的阿爸,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爸昏迷之前竟然都吐血了,现在虽然灵魄归位了,可郝叔叔阿爸的身体以后很可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健壮了。
阿妈离世,对阿爸的打击太大了,悲伤过度,阿爸这属于心病。
心病才最难医啊……
阿爸阿妈两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共同面对了多少是非风浪,如今一人离世,被遗留下来的人活着才更煎熬吧……
见我望着阿爸发呆,温良夜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我跟前。
“给,星,这是我这些年收集世间珍稀药材在魂渊里用九黎部落流传的秘法炼制的药丸,可以帮田玉树固元强身,稳固神魂,你给田玉树服下一粒就好。”
当初师父元神出窍去探查昆仑峰时遇到孙青森的偷袭受了伤,温良夜的药就帮了师父大忙。
郝叔叔也这种巫药能对阿爸的身子有奇效。
我一拿到药瓶,就赶忙将瓶中的药丸倒进了阿爸嘴里了一粒。
眼见着没一会儿工夫,昏迷中的阿爸呼吸就逐渐平稳,脸色也好了很多,我这才放下心来。
“温良夜,谢谢你。”
温良夜冲我笑笑。
“不用客气,救人一命也能替我累积功德。
虚不受补,这药你每让田玉树服用一粒就行了,虽然不能保他长命百岁,但至少眼下能护住他的心脉,让他不至于一病不起。
其实我今也没帮上你什么忙,田玉树的灵魄是郝国珍帮忙归位的。
这个郝国珍,比钟德道的道行还要高深,有他在,你绝对安全,我倒也放心了。
今看你在阴阳煞阵中手无寸铁的应对危机,忽然觉得你也该有个趁手的武器了。
吧,星,你想用什么兵器?我看你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学会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格外中意的招式和武器?
女孩子,太粗矿的武器类型不适合你,现代社会,用什么刀啊弩啊的好像也不太合适……
可是像扇子、鞭子、雨伞之类的适合女生用的武器,又必须得再加工改良,不然杀伤力不够,而且你还要上学,整将这些东西随身携带着似乎也不是很方便……”
到武器,我不由得想起帘初温良夜斩伤孙青森的元神时用的那种剑,真是太酷了!
“温良夜,我觉得你当初划伤孙青森元神的那把剑特别酷,而且师父教我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里也有剑招,像达摩剑法、罗汉剑法等,其实我都会用啦!
至于扇子、鞭子和雨伞之类的,我觉得华而不实,用起来更像花拳绣腿,不够直接,真遇见坏人好像也没什么威慑力。”
温良夜听了我这话冲我微微笑了笑。
“喜欢用剑啊,我那里正好还存的有一块上古陨铁,可以用来铸剑,到时候等那宝剑认你为主后,配合着你的一身鬼骨,正好能发挥出上古陨铁的威力。
日常你上学带着剑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把它做成普通发簪大。
正好你是长头发,日常戴着发簪看起来也不会很奇怪。
你遇到危险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剑诀,它便能随你的心意自由变换长短。”
“就像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吗?”
温良夜笑着冲我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又化成一道光钻进了我胸前那牛头吊坠之中了。
我趴在床边守了阿爸一夜,不知什么时候便抓着阿爸的大手歪在床边睡着了。
早上生物钟又让我准时醒来,看看还在安睡的阿爸,我赶紧关了床头那闹钟的闹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院子郑
今的气阴沉沉的,已是深秋,早上五点依然还很黑。
我扭头看看白师兄的房门,依然紧闭着,昨一都没见到他人,不知道他是将自己锁进房间了一整没出门,还是在他朋友家根本就没回来。
我叹了口气,自己跳上了扎马木桩。
蹲完马步又拿树枝当剑比划了一阵达摩剑法,心中不禁开始暗暗期待着温良夜会给我做一柄怎样神奇的剑来。
战神兵主用上古陨铁打造的剑,还能做成发簪大,还需要认主的武器……
可能是练功练的太专注,我竟然没有察觉到阿爸是什么时候起的床,直到闻到了厨房中飘来一阵酸菜米粉的香气,我才回过神来。
跑到厨房一看,只见阿爸正摆着碗准备分他做好的米粉!
“阿爸!你怎么起床做饭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看到我家星这么用功的练功,我肯定也不能拖你的后腿……
快把郝大师请出来吃米粉吧!我刚都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了,对了,你不是你还有个师兄吗?我做的也有他的份儿,希望他们不要嫌弃我的厨艺不精才好。”
“哪有!阿爸做的酸菜米粉最好吃了!”
阿爸摸摸我的头。
“星,阿爸没事了,今吃完早饭,阿爸就回苗寨,我要将你阿妈的尸骨好好下葬,不能委屈了她。
我田玉树没什么本事,芝兰跟着我一辈子也没享什么福,如今我不能再让她的尸骨委委屈屈的存放在吊脚楼里……”
“阿爸,吃过米粉后我跟你一块回去!我也要给阿妈的坟墓上添一捧土!”
着这话,我不由得又红了眼,不过我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不能影响阿爸,不能再让阿爸沉溺到阿妈离世的悲伤之中了。
“哟!做的什么早饭,这么香啊!”
阿爸我俩正都红着眼,郝叔叔却笑眯眯的走进了厨房。
“咦?怎么做了四碗啊?”
“郝叔叔你一碗,阿爸一碗,白师兄一碗,我一碗,师父在闭关,是不会出来吃饭的。”
听着我的解释,郝叔叔笑着冲我摆了摆手。
“白一猛根本不在,他昨晚都没回来,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应该是他那朋友李的生日了,白一猛昨晚估计是在李家住下了。”
今是李的生日?
要不要这么巧?
今阿妈刚好要下葬,今吴秀娥很可能会冲破她身上的垂耳封印引来雷之罚,郝叔叔之前也过,李的生死劫就在他生日这一。
看来,今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啊!
吃完米粉,我将碗筷洗刷干净后就同郝叔叔告了别,然后带着阿爸用缩地成寸术瞬间回了苗寨。
一回到熟悉的吊脚楼,看着二楼熟悉的一切,阿爸忍不住又想起了阿妈,望着墙边摆放的那些大不一的陶罐罐,阿爸一时又悲从中来,一个大男人,竟忍不住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默默的上到三楼阁楼,将我昨放好的阿妈的尸骨又拿到了阿爸跟前。
看到被床单包着的骨架,阿爸一时更是情难自已,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对着阿妈的尸骨哭了好久好久。
我陪着阿爸默默垂了好一阵泪。
最后阿爸兜起阿妈的尸骨,又拿了好多烧纸,拉着我的手一起去了田家祖坟地。
苗寨去世的人一般都会按照家族和辈分葬在寨子里提前规划好的坟地里,像齐娘娘那种不能葬到祖坟的特殊死法,常人百年也难得一遇。
我将阿妈的魂魄已经去到幽冥地府的事告诉了阿爸,阿爸将烧纸递到我手上,只是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用手挖着土。
挖好一个土坑后,阿爸将阿妈的尸骨抱在胸前躺在那土坑里了一阵。
“……芝兰,你再等等我,过几年,等星长大了,我就去下面找你去了……
星,以后我死了,记得将你阿妈我俩合葬,我们是结发夫妻,生要同寝,死要同穴,到时你给芝兰我俩立一块碑,什么时候想我们来这里看看给我们烧点纸就行了……”
听着阿爸这些话,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
最后阿爸依依不舍的放下阿妈的尸骨,我俩就用自己的双手,一捧捧的堆好了阿妈的坟堆,然后又在坟堆前点燃了烧纸。
“芝兰,你的臭男人没本事,一生清贫,你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如今我多给你烧一些纸钱,到了幽冥地府,你不要再过苦日子了……”
阿爸我俩正烧着纸,本来阴沉的色却又突然大变,一阵阵闷雷响彻我耳边,空中瞬间黑云翻涌,狂风突然四起,似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阿爸麻木的抬头看看空。
“……黑云压顶,大凶之兆,不过我田玉树如今还怕什么?若能速死,正好能快些下去陪陪芝兰了。”
我却从这怪异的象中悟出了一丝不寻常来。
这雷,莫非是因为吴秀娥用我的血解开了她身上的垂耳封印?
不然已是深秋时节,何来如此恐怖的黑云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