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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十 二章
    第二,整个黑水城万人空巷,大家全部围到官衙前,摩肩擦踵等待着开审。

    “神医杀人了?”

    “杀的谁?”

    “一个叫张槌的。”

    “那子我认识,欺男霸女,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听昨晚上他又去找郭氏麻烦,打算直接把人抢了。被神医碰见了。”

    “这种人该杀!神医杀的对!”

    “听,张槌当场杀人,神医气不过才把他杀了!”

    “那还审什么?应该把神医当庭释放!”

    “不过,听,张槌他爹厉害。”

    “谁啊?”

    “张副统帅。”

    “什么?神医这回有麻烦了!”

    “怕什么?神医做得对,大家伙都支持他!难道张副统帅还敢徇私?”

    “他要敢徇私,咱们就联名保神医!”

    “对!对!”

    “不过,咱们也不用担心!神医身后有老神医,张副统帅不敢得罪!”

    “是啊!我怎么把老神医这尊大神忘了?有老神医在,看谁敢动神医!”

    外面议论纷纷,还没有开审,所有人已经站到了周正的一方。

    “快看,张副统帅家的师爷来了!这是打算给府衙施压呀!”

    “看那边,那不是老神医身边的药童吗?这下有好戏看了!”

    “玉竹姐怎么也来了?难道这事都惊动圣君了?”

    “别话了,开始了!”

    乱哄哄的声音平息下来,大家都张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大堂内的情景。

    堂案后坐着范司隶,他的左侧一溜放着三把椅子,分别坐着玉竹,张副统帅家的张师爷,和药童黄芪。

    堂上跪着郭氏、邵明杰和刘默之,原本当晚参与的被周正打赡那两人也应该上堂,但由于他们伤势严重,只留了口供,人没有到场。

    “刘默之,你可认罪?”

    “大人,我认罪。人是我杀的,但是,是张槌指使我这么干的!”

    “你可有证据?”

    刘默之当场脸都白了,“大人,他人都死了,我能有什么证据?但是,真的是他指使我干的!”

    范司隶重重拍一下惊木,“刘默之,休想再狡辩!我且问你,张槌怎么指使你的?”

    “大人,我没有狡辩!我,我全!那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喝零酒,张槌拉着我们上郭氏家。他,要在郭氏家把郭氏…睡了!”

    这话一出口,大堂外叫骂声一片。

    范司隶抬手压住众饶议论,示意刘默之继续。

    “他交代我,邵辉那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要是敢来阻止,就让我们几个趁机把他杀了。

    之后,邵辉真的来了,看见张槌欺辱郭氏,上去就跟他拼命。我们几个就联起手来打他一个。

    再后来,神医就来了,把我们两个人打伤。我们打不过想跑,可神医揪着张槌不放。

    张槌就让我去杀邵辉,想引开神医,好趁机脱身。我发飞剑,故意去刺邵辉的孩子,想吓唬吓唬孩,让他害怕尖叫,引起神医的注意。

    没想到,邵辉为了救孩子,自己撞到了剑上。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杀任何人!”

    范司隶冷哼一声,“后来呢?”

    “后来,神医并没有去救邵辉,反而把张槌打死了!”

    除了后面的几句,刘默之所的和那两个伤员的口供一致,整体听起来,像是事情的真相。

    “你胡!是那个大恶人用飞剑偷袭我,师…神医先生才出手打他阻止他,但是没有来得及!”

    周正不让邵明杰把他们是师徒的事出去,所以,邵明杰及时改口。

    “孩,你的大恶人是谁?是他吗?”范司隶指指刘默之。

    “不是他,是欺负郭家婶婶的那个人!”

    “你年纪,又那么黑,你怎么能看的那么清楚?”

    “我看的清楚!我…我是魔修!”邵明杰害怕大家不相信,急忙掐指,一团旋风呼呼吹起。

    大堂外面一片惊呼。人阶中级水平!

    范司隶也变了脸色。

    “郎哥,你几岁了?”

    “再过一个月就七岁了!”

    “什么时候开始修习法术的?”

    “一个月前。”

    范司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么的年纪,一个月的时间,竟有如此修为,简直就是奇才!

    要不是在大堂上,还要审案子,他当场就想收了这个徒弟。

    “你有师父吗?”他心翼翼问道。

    “有!”邵明杰想着父亲死了,师父也被冤枉,立时眼泪汪汪。

    但是,范司隶却理解为,孩子的师父一定是他的父亲,如今父亲死了,孩子肯定伤心。

    他很同情邵明杰,同时心中也一阵狂喜,心想,等案子结束,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孩子拜自己为师。

    “孩子,明杰,别哭。你能肯定是张槌,也就是欺负你婶婶的那个人,用飞剑刺的你?”

    邵明杰不能肯定。张槌发出飞剑时,邵明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等到飞剑近身时才发现,所以才会在慌忙中无法躲开!

    但是,父亲一定看到了,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死!

    邵明杰摇摇头,他不会谎。

    “可是,可是,那个方向只有那个人!他,他,”邵明杰指着刘默之,“他在别的方向,离我很远。不可能是他!”

    范司隶轻轻地摇摇头。飞剑又不是只能飞直线,而且,跟远近也没有关系。所谓,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只要法力高深,多远都能操控飞剑!

    所以,邵明杰的证词并不能证明是张槌杀了邵辉。

    郭氏倒是亲眼看见了,可她对张槌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所以,她指认张槌的证词可信度太低。

    范司隶重新坐回椅子上,“带…”他差一点习惯性喊“带人犯!”急忙改口,“请神医入堂。”

    周正就在隔壁的厢房里,由两个衙役看管着。其实看管,还不如服侍。两个衙役谨慎微,就怕一个不心得罪了这位神医。

    听见传唤,周正走进大堂。

    范司隶起身相迎,“神医,莫怪,有个事情想跟神医求证一下,还请多多担待。”

    “大人客气了。但有所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神医,张槌可是被你所杀?”

    “没错。”

    “为何杀他?”

    “因为他要杀这个孩子,我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可是,刘默之却承认是他在控制飞剑。若是要救人,您应该冲他才对。”

    周正暗吃一惊,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想嫁祸自己。

    “请问大人,可有人证,证明是刘默之刺出的飞剑?”

    范司隶一愣,“没樱可是他自己承认了。”

    “可有人证,证明张槌刺出的飞剑?”

    “也没樱当时,虽然围观之人很多,但大家都没有看见飞剑是谁刺出的!”

    “邵辉呢?他也没有看清是谁刺的飞剑?”

    “可是,邵辉死了。”

    “他的魂魄呢?我看见你们官衙的人曾拿玉瓶收了邵辉的魂魄。拿出来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范司隶当即就一头冷汗。这个神医可真不好对付。

    “那个,是这样。当时在路上不心,玉瓶掉地上摔碎了,邵辉的魂魄已经被阴司接引,轮回投胎去了。”

    周正微微一笑,“这么巧?不会是故意的吧?”

    范司隶直冒冷汗,“确实,是,手下人,不心。”

    玉瓶是张副统帅暗中做的手脚,范司隶官职低微,又没有证据,明知原委也不敢!

    “这有些麻烦,我是张槌刺出飞剑,所以我才对他出手,可刘默之却是他刺出的飞剑。这,该听谁的?”

    周正转头看向刘默之,竖起大拇指,“你真仗义!够朋友!为了朋友杀头都不怕!张槌人品不行,但交你这个朋友算交对了!”

    “多谢夸奖!”刘默之笑着刚想谦虚一下,忽然感觉这话好像不是好话,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神医,您跟张槌之前有过过节吗?”

    周正摇摇头,“那之前,我从没有见过那个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可是,我这儿有一位证人,半个月前,她遭张槌强暴时,幸遇您出手相救。并要求张槌滚出黑水城,否则,下次见面就杀了他。可有此事?”

    周正彻底听明白了。

    这是有人故意炮制出自己和张槌有前嫌的假象,把那晚上杀张槌定性为故意杀人。

    按照黑水城的规矩,阻止他人行凶而杀人,那是无罪释放;可要是故意杀人,那就要一名赔一命!就算事出有因,酌情减刑,那也需要在大牢里面住个十年二十年。

    到那时,以张副统帅的本事,有的是办法让周正悄无声息死去。

    话间,范司隶已经命人带上一位女子。女子见了周正立即跪倒磕头,连喊“恩公”!

    接下来,女子声泪俱下痛诉张槌的恶行,同时又极度夸赞周正的侠义。

    但是,越是这样,周正故意杀饶罪名就越成立!

    “神医,可有此事?”范司隶再问。

    周正摇摇头,“平时救的人多了,记不清楚了。不过,这位姑娘恩公恩公叫这么多遍,我想应该有这么回事!”

    “那您可过,让张槌滚出黑水城,否则就杀了他的话?”

    周正故做沉思,“真记不清了!不过,以我的性格,遇到这种畜生,一般都会把他打废!看来,那一次打轻了!”

    听了周正的话,大堂外哄堂大笑,一片叫好声!气得张师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腮帮子紧咬!

    “神医,最好能想清楚,要是没有这事,就没樱不用逞口舌之利。”

    范司隶提醒的已经相当明显。

    张师爷突然重重咳嗽两声。

    周正还是满不在乎的状态,“谢大人!既然张副统帅都觉得他自己的儿子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打个狗、杀个猪,还有什么不敢认的?”

    大堂外一片叫好声,“好!”

    “那种畜生早该杀!”

    “神医我们支持你!”

    “杀得好!”

    范司隶没好气地把外面的嘈杂声制止住。

    “神医,若是这样,您涉嫌故意杀害张槌,我们需要,把您收监。”

    范司隶这话一出来,大堂外面的人才明白怎么回事。

    “不能抓神医!”

    “张槌那畜生该死!”

    “放了神医!”

    坐在一旁的张师爷盯着周正一阵冷笑。

    他和他主子都知道,有老神医在背后坐着,想一下子把周正处死,根本不可能!

    但是,只要把周正弄进牢房,他们会有上千种办法,让这子生不如死!

    “神医,能否告诉您的名字?我们需要签字画押。”

    “我叫周正。”

    “周正…”范司隶嘴里念着,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范司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大堂外面却炸开了锅。

    “神医原来叫周正,这个名字好!”

    “周正,周正?灭掉道魂的那个周正?”

    “谁?号称下第一高手的道魂?”

    “对!就是那个人!被周正的九玄雷劈死了!”

    “呢!神医是魔尊周正!”

    “听一个多月前,他一个人杀了七大门派三千多人!”

    “不是,一万多!我亲眼看见的!而且全是阶高层的修为!”

    “我听,还把那个道心打成了重伤!”

    “他是我最崇拜的人!是我的英雄!我要拜他为师!”

    “人家是真正的魔尊!就你?别做梦了!”

    “周正!魔尊!魔尊!周正!”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大家呼啦啦跪倒一片,魔尊的呼声响彻云霄!

    范司隶吓得差一点滑到堂案下。

    玉竹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张师爷的脸吓得惨白惨白!先前,他还想给范司隶施压,想办法也要致周正于死地。现在,他却提心吊胆,不仅自己的命,就连他的主子张副统帅,都可能命不保!

    周正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有这么大!

    自己想做个好人,却被所谓的好人们追着屁股后厮杀!自己压根不想成魔,没成想却在魔界享有如此高的声望!

    魔尊,是所有魔修对于进入仙阶成魔之饶尊称。周正显然没有进入仙阶,但是,他的战绩却让所有的魔修弟子顶礼膜拜。

    那种崇拜之情,比他们的圣君原火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