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吃边聊,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石大哥,莱昌县离这里是不是很远?你为啥从家里跑出来?也是你爹娘管教得太严?”
石菖蒲一听就猜出来关元这孩是独自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我爹娘已经去世了。我跑出来,是因为,我,杀人了。”
“杀人?杀了谁?”
“一对老夫妇。你不害怕吗?我是个杀人犯。”
关元摇摇头,“你看着不像。我不相信你会杀人。就算你杀了,也一定有杀他们的理由。”
石菖蒲没想到一个孩能如此信任他,不由地对关元大生亲近之福
“你的对。人不是我杀的,但是,他们都认为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
“鬼。”
“真的有鬼?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看着关元兴奋地两眼放光,石菖蒲哭笑不得。他慢慢地把自己在窦氏家的遭遇讲给关元听,不知不觉又把沣蝎的事出来,就连贺欢、鬼藏,以及藤姐的事他也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都给关元听。
为什么会这样?石菖蒲也不清楚。或许是他压抑太久需要一个人倾诉,也或许他对于关元这个孩子亲近感太浓,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亲人。反正等他一吐为快、全出来后,他瞬间感觉心情舒畅,就连上的月亮也变得明亮起来。
“他,他就是鬼藏?”关元惊异地指着石菖蒲的身旁。
鬼藏刚刚才从香囊里出来。等石菖蒲发现关元竟然也能看见鬼魂时,才蓦然惊觉这个孩的不简单。
“是,他就是鬼藏,我大哥。”
“我能摸摸他吗?”
“能!孩,你随便摸!”鬼藏也是孩子气,立即飘过去,“来,咱俩击个掌!”
毫无意外,关元一掌落空。
“再来。”
这一次,也不知道关元做了什么,两个饶手掌竟然结结实实拍在了一起。
石菖蒲吃了一惊,鬼藏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关元却高胸手舞足蹈。
“鬼爷爷,我也能做你朋友吗?”
鬼藏立即沉下脸,“为什么你叫他哥,却叫我爷爷?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关元挠挠头,“他看起来年轻。我娘,年轻的我就叫哥哥,年长的我要叫伯伯,有白胡子的就叫爷爷。你没有白胡子,可是石大哥你好几百岁了,所以,我叫你爷爷。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叫你伯伯。来,鬼伯伯,咱们再玩一次击掌。”
鬼藏并没有真生气,他只是逗关元玩。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关元激发了他埋葬已久的童真性,两人一会击掌、一会捉迷藏、一会又玩丢石子,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玩疯了。
一直玩到后半夜,关元玩累了,他毫不见外地钻进石菖蒲的怀里,让石菖蒲抱着呼呼大睡。
“这孩子有意思。”鬼藏坐在石菖蒲身边,“他父母应该都是修仙者。他的根骨极佳,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石菖蒲考虑的却不是这个,他叹口气,“他就这么跑出来,不知道他的父母该有多担心?”
“那咋办?明送他回去?”
“回去?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这孩子别看刚才跟你嘻嘻哈哈,可是主意正得很!他要是不愿意回去,谁劝都不行!若是强逼,他肯定不会再跟咱们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要带着他?养个孩子?”
其实石菖蒲也没有想好,“要是不认识,他怎么样,我也管不着。可是,现在认识了,我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吧?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我这心里不安。”
“行!这个孩子我也喜欢!咱们就带着他,把他养大!”
“你想什么呢?”石菖蒲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鬼藏,“他有亲爹亲娘,哪轮的上咱们养?我是想先让他跟着咱们,然后慢慢套出他家在哪儿?找机会给他送回去!”
“就这么送回去?这孩子多好玩儿啊?”
“你咋不想想他爹娘?找不到孩子会急成啥样?要是我时候走丢了,我爹娘...”
石菖蒲忽然不做声了,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梦中仙子跟他过的话。仙子曾过要告诉他的过去。难道自己的过去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鬼藏见石菖蒲突然不话,还以为他又想念爹娘了,他拍拍石菖蒲的肩膀,“行,听你的!快亮了,我回去修炼了!”
第二一早,石菖蒲和关元饱餐一顿后,石菖蒲准备离开。关元扭捏半,央求道,“石大哥,你准备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打算先往北走,然后再向东走。现在我这个境遇,也只能四海为家,走一步一步。”
“那,我能跟着你吗?”
石菖蒲暗自欣喜,他还正发愁怎么服关元跟自己一起走呢?
“你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石菖蒲故意装作沉思一阵,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一定要答应。”
“什么条件?不会是让我练功吧?我娘就逼我练功!”关元显得很紧张。
“那你爹呢?”
“我爹不逼我!可是,我爹怕我娘!他只敢趁我娘不在的时候,偷偷带着我玩儿。”
石菖蒲笑笑,“你放心,我不逼你练功!”
关元拍拍胸脯舒口气,不过随即他又紧张起来,“你不会是让我答应你,把我送回家吧?”
“你想回家吗?”
关元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你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家,你不想回家,我也绝不会强求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若是跟我走,以后你想去干什么或者去哪儿,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乱跑,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也不用听你的话?”
“要是你觉得我的有道理你就听。”
“好,我答应你!”
“来,咱们拉钩!”石菖蒲伸出指。
关元也爽快地伸出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