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昊的母亲知道他想继续留在林村,除了一门心思的想着下次的科举之外,
更多的,还是想着母子俩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也能尽一些孝心,
父母在,不远游,
如今他没了父亲,只剩下一个母亲相依为命,
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不想母亲再跟着颠沛流离,
把母亲留在林村的话,他又于心不忍。
就这么一番纠结,才让席文昊迟迟的拿不定主意。
席母是个有主意的女人,见儿子这般犹豫,便知道他心里想着是什么,
知子莫若母,经过了席母的耐心劝,
才总算是动了席文昊,
找郝仁借了些银两,留给了母亲以备不时之需,这才放心跟着郝仁一起进京。
原本还想厚着脸皮把母亲一起带上呢,既然郝仁答应了解决住的问题,那干脆,人情欠大些,
以后再慢慢还,被席母严辞拒绝!
一来自己已经喜欢了林村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还认识了不少新的姐妹,大家每串串门八卦下村里的各种琐事,
轻松开心的不行,不想再随意的改变环境,
二来也怕自己去了儿子会跟着分心,
如今就算儿子去了京城依旧固执的想考进士科,那里的环境也肯定要比在这个山村要好的多,
不定经过一些名家指点,突然开窍了呢。
再了,有郝仁照拂,只要他想通了,明年的制科还是很稳的,只需要这一年好好的努力读书准备,
即便是不能一鸣惊人,那也起码能够出人头地。
也算对得起死之前都心心念念的想让儿子考出个功名的席文昊他爹。
自己可不能去给孩子添乱分心,到了京城自己不习惯不,还得让席文昊分心照顾自己,
有分寸的席母哪肯这样。
虎子找到了席文昊的时候,他还在船舱里认真的看书,
听到郝仁有事找他,放下书踱步走出了舱外,
来到了甲板上,
看见正在出神想事情的郝仁,
悄悄的上前轻声的打断对方的神游。
“郝兄,虎子你有事寻我?不知有何指教?!”
被席文昊打断的郝仁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对方已经在自己身边站着了,
也不知道对方等了多久了。
“席兄,何时来的?没什么指教,就是找你聊聊,在船上还适应么?”
席文昊听到郝仁的问询,想起书上的有人坐船会出现一些不适的症状,
自己好像并没有,
“还好,初上船上时有些摇晃,不如地面平稳,适应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无妨,谢郝兄挂怀!”
郝仁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让席文昊在船上给虎子布置点课业,免得他这么希
得给他找点事做,到了京城,就要重新给虎子找私塾先生了,
席文昊可以托以前宋清明的关系,让他暂时早国子监跟读一下。
怎么着也比他自己在家闭门造车要强。
凭借着老祭酒宋清明的关系,相信就算是席文昊去了,
也能得到相应的照顾,在那里不管是先还是学习环境,对席文昊来,
都是以前不敢想象的,至于住就更好解决了,
可以住在国子监,
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回郝仁家住,反正宅子大,房间多,
随便住!
正想着对席文昊下自己的这番打算和安排呢,
见对方有些心不在焉的。
郝仁轻扬了下嘴角,也是有些想笑,
打趣道:“怎么?想你的未婚妻了?”
席文昊一听这话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赶紧摆手否认,“哪有的事?,我没有!郝兄可不要乱!我是有些担心家母,她一个人留在林村,我怕她照顾不好自己,给她留的银子,也不知道舍不舍得花用。”
郝仁看他不似作伪,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轻声的宽慰道:“放心吧,伯母又不是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临来的时候,也交代过其他人 ,大家平日里肯定也会照顾一二的,你无需担心,照顾好自己,别让伯母挂怀,安心学业才是。”
听了郝仁的话席文昊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开来,
“如此甚好,多谢郝兄的安排了,此次进京,承了郝兄太多的人情,如此大恩,席某无以言表,只好铭记心中,以求来日再报了,日后不管席某如何,只要郝兄一声令下,南地北,刀山火海,但凭吩咐!文昊绝不半个不字!”
完郑重的对郝仁行了一礼。
看着席文昊信誓旦旦的再表忠心,郝仁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你我相识于微末,何须行此大礼,我知你心意,但无需如此,大丈夫行于地之间。仰不愧下不愧地即可,无须瞻前顾后,我也不用你替我卖命,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但凭本心即可。将来真的出人头地,也算对得起你父亲的在之灵以及你母亲的谆谆教诲。要不是你母亲劝,你还不肯随我前来呢。哈哈。”
完这话郝仁哈哈大笑,
席文昊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都怪我愚钝,若不是母亲开导,现在还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呢。”
“那是啊,你有个好母亲啊,若不是你母亲,你还不能白白得到一个娇妻呢!我看你长的也就那样的?凭啥把人家姑娘给迷得非你不嫁啊?上哪理去啊?!真是白白便宜你了!哈哈。”
“郝兄莫要取笑文昊,能得到王家姑娘的青睐,都,都是文昊高攀了!”
郝仁闻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自古男欢女爱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既然你们俩都中意对方,何谈什么高攀不高攀呢?更何况,对方看重你,未必没有看好你将来能够出人头地的心思。若是等你科举高中,到时候未必不是他王家高攀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