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纵马狂奔,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了同州城门口。
这一已经不比汴京城了,
汴京城虽说每日人口川流不息,
但是总的来说出入还是很自由的,
基本上城门口除了一些大的货运车辆需要检查之外,
单独的行人或者啥的,放行的还是挺随意的,这里明显就不一样的,
虽然还没真正的进入西北边陲,
但是检查的已经很严格了,
有几个手持长枪的人在挨个的检查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严禁有什么违禁物品出现。
不过郝仁一行明显的不在此列。
守门的士卒眼睛毒的很,
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人不能惹,
什么样的人好欺负,
什么样的给人钱也不能要,
什么样的人雁过必须拔毛,
什么样的女子要敬而远之,
啥样的妇人能在检查的时候毛手毛脚的占点便宜,
这些老兵油子都门清的很。
一看郝仁这一行人,赶紧的把拦路的拒马给挪开,
开玩笑。不说前面气质非凡的郝仁,就说后面那一队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骑兵,
就是知州大人来了额,估计也不敢惹啊,
检查?检查个屁,
我大宋境内,这么一队士兵,还能是外地不成?
放行,赶紧放行,以免惹恼了贵人!
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出示公函文牒才能进城的郝仁,
见到如此场景,自然明白了啥意思,
朝身后的葛二蛋使了个眼神,
话都没说一句,就径直的进了城!
葛二蛋从怀里抓了一把,随手一扔,
一把铜钱就哗啦啦的全扔在了守城士卒身前的地上,
“赏你们的,还算是有眼力见,拿着吃酒去吧!办公衙门在那?指个道。”
立刻就有士卒上前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给葛二蛋说了下衙门口的位置,
这一行人一看就有公干,赶紧打发走了为上,可别惹出什么麻烦,
自己可承担不起。
听完守城军士的话,大部队立刻跟上了郝仁进了城。
那几个士卒也不顾什么难看,点头哈腰的一路目送队伍进城,
几个人才迫不及待的争抢着捡拾地上的铜钱。
这守城虽说偶尔有点油水,
但是此地毕竟不是什么交通枢纽大城市,
也没那么多往来客商。
能收刮的机会本就不多,
靠着拿点微薄的月钱,根本难养活一家老小。
这多捡几个铜板,也能买上二两猪肉开开荤腥。
不管城门口挤作一团的人,郝仁在葛二蛋的带领下,
来到了同州府衙。
在经过了一番交流,郝仁终于还来到了同州知州衙门里面,
在检查了郝仁的文书之后,对面四十多岁胖胖的身材留着山羊胡的同州知州赶紧站到郝仁面前行礼,
“下官同州知州马大志,见过郝大使,不是上官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这么着,今天中午我做东,在最大的酒楼安排一桌,给大使接风洗尘,如何?”
郝仁如今身上挂着一个陕西路经略安抚使的名号。
这个名号他还真是十分熟悉,
原本的历史上,经历过三川口等战役之后,
元气大伤西北之地,就是派来了范仲淹和韩琦来收拾烂摊子,
总领陕西诸路的军事内政等大小事务,
当时范仲淹身上挂着的职位就是陕西路经略安抚副使,
主官是夏竦,
但是实际事物还是范仲淹韩琦负责,
如今,经略安抚使还不是主管当地的大小事务,
还是个临时安置的差事,
其实原本也应该是体量安抚使,
郝仁和赵祯交头接耳的私下交流了一番,
原本负责巡视各种灾情祸乱的体量安抚使,
就变成了经略安抚使,
一词之差,体谅变经略,
这里面的责任权利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安抚使也叫安抚大使,对方称自己文大使,倒也不为过。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饭听曲的时候,
郝仁可没闲心陪对方聊天扯皮。
正事要紧,
看着对面胖乎乎肥嘟嘟的,
一脸谄媚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王有财。
估计对方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这油腻的样子也让他心生厌恶,
根本不想和对方多说什么。
摆了摆手制止了对方的邀请,
“马知州,吃饭就算了,在下公务繁忙,还有要事在身,片刻也耽误不得,此次前来同州,是有事要办,希望马知州能够帮忙。”
看着对面如此年轻的朝廷大员随意的就回绝了自己,
马大志虽然心有不甘,
但也不敢丝毫表露出一点的不快。
对方明显不知自己可以随意得罪的人,
甚至马大志都有点怀疑人生,
自己当初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
才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
又在官场摸爬滚打的熬了这么多年,
才熬到如今的位置,
可看看对方,有二十么?
现在大宋的官员,如此的不值钱了么?!
这朝廷怎么会派出如此年轻的官员啊?
若不是自己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官家如今的年纪,明显和对方不相符合,还没有什么子嗣。
马大志都怀疑这是哪位皇子来微服私访来了。
收起心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小心无大错,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郝大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官必将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郝仁随意的摆了摆手,
“没这么严重,不用这么死去活来的,给你打听个人,种世衡,字仲平,如今五十岁年纪,在不在你们同州?”
马大志听到这话,面露难色。
“哦哦,他呀,原本确实是在的,只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