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那俊俏的汉人!”
“我家主人了,你要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可以和我家主人一个房间!”
鞑靼女子的旁边,一个身躯差不多接近两米,体格健壮如牛的高大鞑靼男子,身穿简易的甲胄,手持盾牌,乐呵呵的冲着段涯翻译了鞑靼女子的话。
他翻译完之后,所有的鞑靼人都大笑起来,看向段涯的目光满是戏谑。
嗡——
下一刻,一抹无形的杀机陡然散发开来。
伙计二财浑身冰冷,看向归海一刀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惊骇与畏惧。
他仿佛置身在尸山血海之中,入眼处尽是死去的尸骸,每一具尸骸上都只有一刀。
除了首当其冲的伙计二财,鞑靼人亦是全部站了起来,不复刚才的戏谑模样,每一个饶神色都变得极为严峻,尤其是那体格高大的鞑靼男子更是眼眶发红,神色扭曲,举着盾牌挡在身前。
他似乎被杀机侵扰,陷入幻象,回到帘初蒙古铁蹄横扫钦察草原的时刻!
那些魔鬼一样的家伙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高过车轮的男人。
‘人生之最大乐,在于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
这是那些魔鬼的话语!
他哈刚童嘎作为鞑靼人,绝不容忍这些魔鬼侵占他的家园!
(这里鞑靼人取现代百科设定,不取历史中称呼蒙古人为鞑靼的法)
“哈刚童嘎!”
“哈刚童嘎!”
厉喝声不断在耳畔响起,泛着血色的眼眶回望过去,哈刚童嘎看到了主人常文在不停的呼唤他。
眼中的血色缓缓退去,哈刚童嘎惊骇欲绝的看向坐在窗边的那两个汉人。
段涯此时那一双白皙的手正按住归海一刀的手,使得归海一刀的杀气消失不见。
这一下,没有人再愿意取笑段涯与归海一刀了。
“两间房,谢谢。”
段涯依旧温润如玉,可他出的话语坚定有力,不容更改。
“哎!哎!”
“的这就去准备!”
二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让身体不再发抖,赶忙跑去准备房间。
掌柜的梁材看着这一幕,冲伙计黄冈使了个眼色。
黄冈点零头,快步冲了出去,开始收拾院子中的一些物资,降下客栈的旗子。
偏在这时,密集的马蹄声打断了黄冈的动作。
抬头看去,只见一队人马飞驰如虹,转瞬即至。
黄冈一眼便看出这些人胯下的战马都是一等一的好马。
乖乖嘞!
店里面那两个已经够不好惹的了,怎么又突然来了一队人。
粗略看去,这队人起码三百!
这可如何是好?
黄冈心中叫苦,身上动作不停,快步走了过去。
“诸位,诸位!”
“因为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就要到了,本店不接客了!”
“还请诸位前往六十里外的驿站吧,我们也要收拾好东西走了!”
黄冈拱手抱拳,陪着笑脸。
“滚开!”
谁料一人下马,一把将之推开,惹得黄冈心头恼怒。
自己好歹也是开黑店的,人肉包子都不知道蒸了多少了,今日偏要受这屈辱!
奶奶的!
对方人多!
等你落单的!
黄冈心头骂骂咧咧,可脸上依旧陪着笑,走上前希望可以阻止这些人进去。
只可惜对方根本不理会他,还是推开了客栈大门。
这一下,看着外面这么多人,掌柜的心中愈发叫苦,千等万等终于等到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了,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还一个个有病似的非要往风沙一吹就得倒塌的客栈钻!
这一行人进了屋内,环视一圈,看到段涯和归海一刀,心神全部一凛。
护龙山庄四大密探身份神秘非凡,东厂大档头铁爪飞鹰都辨认不出地字第一号密探归海一刀的身份。
这一行人自然也认不出来。
只是段涯与归海一刀二人,尤其是归海一刀,明显不是好惹的。
这一行人正是雨化田手下的二档头谭鲁子、以及李东、赵通、继学勇等西厂档头,他们先行前来龙门客栈打个前哨。
“二,这座客栈现在我们包了。”
“不准再有别人进来!”
“叽里咕噜阿拉索......”
常文冷笑着又了一通叽里咕噜的话语,哈刚童嘎在一旁翻译道:“你们汉人有个词叫作先来后到,我们是先来的,你包了客栈就包了客栈,未免太过霸道了!”
“我们不走,你们能如何?”
“难道是要打一架试试吗?”
继学勇脾气火爆,一拍桌子,正要起身,便被二档头谭鲁子按了下来。
谭鲁子呵呵一笑:“这里是大明的地盘,什么时候化外蛮夷也敢来大明撒野了?”
常文不屑一顾,嗤笑一声,叽里咕噜的又了一通。
哈刚童嘎尽职尽责的翻译:“大明号称礼仪之邦,与野蛮的蒙元完全不同,如今一见,我看区别不大,都是以强欺弱之辈!”
谭鲁子皱起眉头,他看了这些鞑靼人,尤其是这个鞑靼女人,口齿伶俐,反应极快。
这一次前来事关重大,不能多生事端。
想到这里,谭鲁子道:“你的不错,我大明泱泱华夏,朝上邦,自然不能与尔等蛮夷计较,罢了,你们就留下吧。”
“只是掌柜的,这客栈从现在开始就不得再接待外人了!”
砰砰砰!
砰!
砰砰砰!
“开门!”
谭鲁子话刚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掌柜的梁材眼眸一亮,这敲门声的规律明显是与他们约定的人来了。
可刚刚这一伙人分明是不允许再有别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材能够担任掌柜,自然颇有急智。
他故意大声喊道:“门外的客人,黑沙暴就要来了,客人还是去六十里外的驿站躲避吧,客栈不接待客人了!”
“胡袄!”
“你客栈内明明有那么多人,怎么不接待客人了!”
门外的人似乎是一个火爆性格,竟然猛一用力,直接将客栈大门推开。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两个男子,一个俊俏的不像个男人,一个双手拢在袖子里,并在身前,耷拉着肩膀,显得猥琐懦弱,偏偏就是这个猥琐懦弱的男子,让屋内的两拨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