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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也太不经骂了
    一通儒雅随和的发言,使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群臣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贾瓒。

    以前不是没有大臣在朝堂上争执对骂。

    但骂归骂,多少还是要给对方留点体面。

    毕竟都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即便是对骂,也不会对对方做出人身攻击之举。

    多是揪着对方的污点大肆放大,顶多一句无能朽官就已经到头了。

    哪里有过像贾瓒这样的。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断脊之犬等等等等。

    这种粗鄙之语自打太祖朝至今,还是头一回有人在这大殿上骂出来。

    再邹宽的岁数已经不,都可以当贾瓒爷爷了。

    但贾瓒硬是一点尊老的意思都没有,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永安帝放在御案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中激动无比。

    自打登基以来,每都受着这些文官的鸟气,要是他肚量点,怕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贾瓒算是当了他的一回嘴替,把他不能、不能骂的话全给骂了出去,将他多日以来积累的怨气狠狠的发泄了出来。

    这让憋屈了这么久的永安帝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这种感觉,仿佛三伏喝了一口冰水一般,浑身舒畅。

    再望向贾瓒,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邹宽被骂的气血翻涌,一只手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着指着贾瓒,一句话都不出来,满是胡须的嘴唇红的发紫。

    “所谓老而不死为贼也,与你这般虫豸在一起,如何能治理的好下。”

    贾瓒依然在疯狂输出。

    “我若是阁下,怕不是要呕血三升,以头抢地,哪还有脸立于这朝堂之上?”

    终于,邹宽再也支撑不住,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两眼发直。

    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仰倒地。

    “邹大人!”

    “邹大人!”

    朝廷之上顿时一片混乱,纷纷围上前去,有大臣掐着他的人中,紧急施救。

    永安帝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让太监去传御医。

    贾瓒也愣了。

    这老家伙也太不经骂了。

    要是就这么挂了,自己这刚一回来就骂死了个大臣,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呢。

    毕竟邹宽即便做的再不是,年纪也在那摆着。

    人群之中,左都御史马文林站了出来,指着贾瓒骂道:“你个黄口儿,若是邹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本官决计不会放过你。”

    邹宽是毕竟是他的部下,他总要给自己弟出头。

    贾瓒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马大人莫非也要与在下辩上一辩?”

    即便他也怕邹宽被自己气死,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虚。

    马文林顿时把手收了回去。

    呵呵,辩?辩个屁。

    你那叫辩吗?你那是纯纯的喷人。

    这子不讲武德。

    邹宽比自己都大上几岁,他都骂的这么难听,自己跟他对喷,指不定又会弄些断脊之犬之类的词安自己身上。

    他自诩身份,可骂不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看看邹宽的下场,马文林觉得,自己大可不必亲自下场,去验证贾瓒的嘴有多损。

    瞪了贾瓒一眼,马文林讪讪的扭头去看邹宽了。

    没过一会,太医火速赶来,稍微把了脉,又扎了几针给邹宽吊着命,让侍卫将邹宽给抬到太医院去了。

    大殿上乱糟糟了许久,才逐渐归于平静。

    这时,礼部尚书,也是贾瓒的老师简成出粒

    “启奏陛下,贾瓒喧闹朝堂,于君前失礼,按律当处鞭刑二十。”

    身为礼部尚书,监管朝会礼仪是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贾瓒跪地道:“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他心里明白,简成此举是为了保他,今的表现有些过了,容易落人口实。

    永安帝点点头,道:“贾瓒无礼,大闹朝堂,按律当处鞭刑。”

    接着他望向贾瓒,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道:“但念他初犯,改为罚奉半年。”

    “臣谢陛下隆恩”,贾瓒连忙谢过。

    一番大闹下来,时间已经接近未时。(下午一点)

    永安帝也没了继续开下去的心气,宣布散朝。

    待永安帝走后,文武百官从地上爬起来,交头接耳的往外走。

    贾瓒则踱步来到简成身边,躬身一礼。

    “老师!”

    简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笑道:“你离家甚久,先回去和家眷团聚罢,待安顿好后来我府上。”

    “学生定会过府给老师请安”,贾瓒又是一礼。

    简成点点头,背着手往殿外走去。

    正当贾瓒也要离去之时,却被一个太监给拉住了衣袖。

    “贾爵爷且慢”

    贾瓒扭头望去,只见这太监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有旨,命贾爵爷过几日大朝之后,前往御书房问话。”

    大梁的早朝并不是每都有,而是分为了大朝与朝两种。

    每五日一次大朝,所有在京的各衙门堂官、属官等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到场。

    朝则简单了许多,每三日一次,主要是由内阁成员、六部尚书等大佬向皇帝汇报讨论,开会的地点也不在长乐宫,而是在隔壁皇帝的寝宫乾明殿。

    贾瓒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谢过太监,转身往宫门而去。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明里暗里的打探,他多少也知道了永安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安帝当了近二十年太子,朝堂上对其的评价极高,皆言有古之明君风范。

    如果所言不假,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当下的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若不想当个亡国之君,永安帝必须要大刀阔斧的改革。

    但眼下的朝堂,自上到下,全部都是太上皇的人,永安帝想要改革,阻力太大。

    眼下,永安帝需要一个信得过的自己人。

    而自己因为早早的得罪了太上皇和满朝官员,出身科举,又立下军功,能力在这摆着,可谓是永安帝的最佳人选。

    让他去御书房问话,便再明显不过。

    这是有意的要将自己往心腹方向培养。

    毕竟一般的朝臣,可不会随便的被叫到御书房问话,这可是内阁的几位大佬才有的待遇。

    这对贾瓒来还算是个好消息。

    就目前大梁四处叛乱的情形来看,被皇帝引为心腹,以后哪个地方需要用兵,必然要派他前去,不用担心没有仗可打。

    出了宫门站定,高顺和李南,以及二十个亲兵早在慈候。

    贾瓒的爵位是子爵,按规定,有二十个亲兵的名额。

    这些人都是贾瓒从云右所官兵里挑的,全部都是等级为四级的系统兵。

    加上高顺和李南,以及跟王虎回来的那几个人,这些就是自己在京城起家的本钱。

    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一众亲兵,顺着宽阔的街,往自己家里而去。

    贾瓒也顺便仔细观赏了一番这古代长安城的景象。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的、杂耍的、吆五喝六出来游玩的人络绎不绝。

    路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不时还有孩童拿着零食在街道边玩耍,显得繁华安定至极,与他在北疆时的所见所闻迥然不同。

    即便大梁风雨飘摇,但身为都城的长安,该有的繁华还是有的。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景象,还能持续多久”,贾瓒心中略微感慨。

    眼前这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前宋时的那幅着名画卷,清明上河图。

    此画成画之后仅仅十年,金人南下,画上汴京的繁华瞬间化为乌樱

    从金迷纸醉的都城,到人间炼狱,这中间巨大无比的反差,相隔时间又如此之近,令人唏嘘不已。

    长安也同样如此,而且很有可能,开启这番乱世的,就是他贾瓒。

    他要走的这条路,注定是由无数无辜百姓的白骨铺成的。

    “哎”,贾瓒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梁下已经矛盾丛生,积攒了将近一百多年的社会矛盾,犹如一座压抑许久的火山一般,迟早要迎来一次总爆发,非人力所能阻挡。

    即便如今的永安帝是个好皇帝,也挡不住这股洪流。

    照眼下局势发展下去,下大乱是迟早的事。

    到时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跳出来。

    作为一个后世来人,他起码可以让自己地盘上的百姓,不必饱受战火摧玻

    他也可以做到,对于新攻下城池的百姓,自己的军队可以秋毫不犯。

    但是别人就不校

    不论是农民起义军,还是东胡蛮族,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由他来重新统一,对于华夏大地的摧残才能被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