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八个字之外,玉玺肩部还有以隶书刻“魏所受汉传国玺”字样。
这个是曹丕篡汉之后刻上去的。
侧面还影命石氏”几个大字,这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后赵皇帝石勒所刻。
不论是材质、外形、缺失的一角,还是上面篆刻的字,均与史书上所记载的分毫不差。
“真的是传国玉玺,侯爷,真的是传国玉玺!”
明则昌瞪大了双眼,激动的大喊。
传国玉玺,对于中原王朝的意义不必赘述。
当年为了找这枚玉玺,大梁数十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均是一无所获,只能无奈放弃。
现在这传国玺终归于大梁,自是大功一件。
这其中,他明则昌的作用无法忽视。
若是没有他的消息,也找不回这枚玉玺。
只凭借此功劳,他的罪过便可一笔勾销,不定永安帝一高兴,还会封个爵位给他。
那才是真正光宗耀祖的事。
明则昌激动的不能自已,双手无处安放的四下舞动。
与激动的明则昌不同,贾瓒的表情十分的淡然。
哪怕这枚玉玺与史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也依旧无法排除后人仿制的可能性。
而且,即便它是真的,又能如何?
且不他这个后世来人,对这枚玉玺代表的东西压根就不感冒。
这东西即便是真的,也不过是一件珍稀的文物罢了。
除了出自祖龙之手外,便没了任何特别之处。
它代表不了任何东西,充其量只是一件属于胜利者的战利品而已。
仔细端瞧了几眼,将玉玺放回盒子里,贾瓒垂眸对巴特尔道:“玉玺本侯拿走了,不日自会有人过来与你相谈边市事宜。”
“好好,嘿嘿嘿”,巴特尔讨好的笑道。
“嗯”,贾瓒点点头。
转头对王虎吩咐道:“调一千弟兄,护送此玉玺返回神都,交到陛下手郑”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留在自己手里。
只要实力够了,这枚玉玺迟早会自个回来,跑也跑不掉。
相反,若是实力不够强行攥在手里,它便是个灾祸之源。
真正有野心有脑子的人,压根就不怎么看重这件死物。
比如女装大愧发誓能手司马懿。
你瞧人家从头到尾正眼瞧过这东西吗?
只有看不清形势的傻子,才会将这玉玺当成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拿到手中之后匆忙僭越称帝,最终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骷髅王、仲家大帝袁术,便是典型的例子。
随着贾瓒调转马头,围在部落周围的折冲军才缓缓退去。
尘土飞扬,直到他们走远了之后,部落中的人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有不少人不顾形象的瘫软在地。
依旧还站着的人,也是面色发白,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满是冷汗。
折冲军极具压迫性的气势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庞若一座黝黑庞大、高耸入云的巨山一般,让人觉得自身无比渺,仿佛下一秒便会被碾为齑粉。
方才也不过是强行撑着一口气,咬牙硬顶着而已。
这会儿放松下来,便扛不住了。
巴特尔扭头望着族人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瞧你们这点出息,没用的玩意儿。”
有人不大服气,反驳道:“族长,这群人太厉害了,怪不得我们,而且……”
他瞥向巴特尔发颤的双腿,翻了个白眼。
“族长你不也在害怕吗?”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怕了?”,巴特尔跳脚的骂道。
“那族长你抖什么?”
“我……我这是……冻得……”
“……”
几日后,夕阳余晖,陕西布政司衙门后宅。
西厢寝房外间,正中放着一架红木云床,床边放着一面案几。
桌旁设置着一张红木雕花椅。
阳光透过窗棂照入房内,宝钗斜靠在云榻之上,气质端庄娴雅,温润如水,一身淡蓝色褙子,仙姿佚貌,袅娜娉婷。
青葱玉指正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瞧着。
但若是仔细观望,便见她一双透彻的眸子有些发散,显然注意力并不在书本之上,而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吱呀”一声,香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见宝钗正在看书,便放轻了脚步,倒上一碗热茶放在榻旁矮桌上。
正要转身离去之时,便听宝钗问道:“香菱,瓒哥哥走了几日了?”
香菱转过身来,歪着脑瓜,俏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嗯……许是迎…五六日了吧……”
谁会闲着没事记贾瓒走了多久?
宝钗摇摇头,放下手中书本,幽幽一叹。
“不是五六日,到了今日便是第七日了。”
自中秋晚宴两人互相明白对方心意之后,竟是连一面都未再见。
一连好几日不见,让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香菱心中无奈,你比我记得都清楚,还要来问我?
宝钗从榻上坐起身来,端起茶碗,正要送到嘴边,外头莺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姑娘,二爷回来了。”
宝钗俏脸顿生喜色,将茶碗放到桌上,一双雪白玉足放到踏脚上。
莺儿上前蹲下身子,给她穿上绣花鞋。
“已经进了门吗?”宝钗问道。
“嗯,前院儿来人,是已经进门了,正在前头公堂里处理事项。”
“这样啊……”宝钗玉容上微微有些失望。
前头公堂之中人来人往,她一个女孩子家,自是不好抛头露面。
莺儿给她穿好鞋子,站起身来,见她并未有起身的意思。
仔细瞧了瞧,抿着嘴笑道:“姑娘莫急,便是再思念,也得让二爷忙完正事才好来见姑娘不是。”
“你个死丫头,讨打”,宝钗绷紧了俏脸,扬起酥臂作势要打。
莺儿连忙往旁边躲让,口中嬉笑的求饶道:“好姑娘,我错了。”
宝钗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公堂方向望了一眼,目光炯炯,心中愈发的思念。
转头对莺儿道:“瓒哥哥出门在外,怕是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你去通知后厨,让他们晚上多做几样出来,好给瓒哥哥接风洗尘。”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莺儿与香菱均是好笑。
明明是自个心疼情郎,偏偏又要什么接风洗尘,简直是欲盖弥彰。
莺儿出门去了后厨,宝钗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稍稍有些坐立不宁。
没过多久,便起身也去了后厨,打算亲手做几样拿手菜给贾瓒尝尝。
那日中秋宴,贾瓒还夸奖过她的手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