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画中的世界和古堡非常相似。
毕竟它就是以古堡为原型创作的。
宁秋水推门而出,发现他此时此刻身处的位置,就是画中古堡的三楼。
只不过这个地方跟外面的现实世界古堡有所差别。
画中古堡里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血渍。
地面上,墙壁上,仿佛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屠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而且很浓。
宁秋水循着这个血腥味儿,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外。
他轻轻推开门,朝里一看,立刻便发现了几具残碎的肢体。
这些尸体身上有着密集的咬痕,生前像是被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啃食过。
当然,宁秋水知道,在这幅画中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野兽。
这些残碎的肢体,应该就是主饶杰作了。
宁秋水还在这些残肢中寻找到了庞云远的头。
显然,他没能够逃脱主饶毒手。
这一扇门有被破坏的痕迹,证明不久之前,管家才破门而入过。
所以这个房间大概率是安全的。
宁秋水忍着恶心,走进了这个房间里,开始勘察。
宁秋水从凌乱的血脚印中找到了一个比较的脚印,他蹲下身子认真看了看,认为这个就是主人留下的。
“只有脚印和牙印么……”
“这里的残肢不少,应该不止两具,明之前还有其他人被拉入了这个画中的世界里……”
宁秋水眉毛挑了挑。
在画里的世界,尸体是不会腐烂的,地面上的这些残肢新鲜程度都一样,完全没有坏掉的痕迹。
之前在古堡一楼,看见主人留下的那些画时,宁秋水还以为主人是在躲避古堡之中的什么怪物。
但随着那晚上意外的发生,宁秋水才明白,原来主人才是那个古堡里的怪物!
它只是在躲避一个可以伤害到他的人。
“主人是怪物,夫人是怪物,那么它的父亲大概率也是一个怪物,可为什么管家却偏偏要对主人杀意这么重?”
“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么?”
宁秋水确实很好奇这件事情。
倘若管家一直追杀主人是为了驱魔,那夫人应该也逃不掉。
可管家似乎并不想对夫人动手。
这里面必然还有其它特殊的缘由!
宁秋水在房间里面找搜了搜,很快便在一张床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画册。
画册上的涂鸦非常诡异。
上面画着一个没有五官的男人,整个人被笼罩在了一种密密麻麻的阴影郑
主饶涂鸦画了很多张,这些画大差不差,都是同一个男人。
在这些画中,还穿插着一些文字——
『爸爸,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宁秋水继续往后翻动,到了画册涂鸦的后半部分,则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古堡的管家,尼尔。
主人将他画的张牙舞爪,十分狰狞!
如果不是脖子上那标志性的十字架,宁秋水甚至险些认不出来。
在这些涂鸦之中,也穿插着一些文字。
其中出现最多的便是——
『那个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已经被爸爸赶出了他的房子,你也迟早会被侍女赶出你的房子。』
『怪物,去死吧!』
『去死!』
看着这些文字,宁秋水脑海里的诸多信息全部连接了起来,一个恐怖的猜测逐渐浮出水面……
之前他一直觉得,夫人将耶稣的石膏像放在饭桌旁看着他们吃饭,多少有一些不尊重。
至少对耶稣的教徒而言是这样。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想错。
夫人不是耶稣的教徒,这也的确是一种亵渎。
教堂中原本供奉的,应该是众人餐桌旁的那个耶稣石膏像。
但是后来,教堂来了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将耶稣石膏像从教堂里挤了出去……
此后,耶稣像就只能宛如一个卑贱的下人,站在它的教徒『管家』旁,看着他的教徒服侍着黑衣夫人。
『你已被我从神位上踢下,而你的教徒也只配服侍我的教徒!』
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威,或者……亵渎!
“主人称呼夫人为『侍女』,明夫人和教堂里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夫妇,它只是那个东西的教徒,或者傀儡……对方很可能只是利用夫饶身体作为孕袋,生下了主人。”
“教堂里的那个东西让夫人怀孕,生下主人,是想利用主人……做些什么么?”
“难道……”
想起了以前关于西方恐怖片的种种,宁秋水眸子里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一些邪恶且恐怖的存在,碍于某些规则,不能够直接出现在世界上。
但如果有一个合适的容器……它们就可以无视那些规则!
而莫妮卡庄园教堂里的那个东西,很可能就是想要借着主人,真正降临在这个世界里,而不只是单纯地被供奉在教堂之中!
“倘若猜测没错,那管家费尽心思要杀主人,似乎就得通了……”
就在宁秋水喃喃自语的时候,走廊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秋水迅速将主饶这本画册带在了身上,然后来到门口。
他看着一个瘦瘦的黑影,从远处慌乱地跑来!
就在他即将跑到宁秋水这里的时候,后者突然伸出脚!
主人摔了出去!
紧接着,宁秋水对着走廊的那头大喝一声:
“尼尔,主人在我这里!”
“快!”
这个声音宛如洪钟震动,地面上趴着的主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眼神怨毒地盯着宁秋水,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杀了你!!!”
主饶嘴猛地张开,嘴角直接裂到了耳根,里面满是尖锐的獠牙!
它的舌头宛如蛇一样分叉开来,上面还滴落着腥臭的黄褐色液体!
死亡临近,宁秋水机敏地提前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主饶舌头袭击!
利剑一般的舌头刺空,后者还想继续进攻,可远处走廊上出现的那道黑影,去让主人生生停住!
它想也没想,转身就逃!
可就在它转身的时候,宁秋水居然一个箭步,直接对着它的腘窝就是一脚!
主人应声跪倒在地!
“我草你妈。”
它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