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殿墙体中伴随着黑色液体流动的残肢裂面,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尸体,而是一只只只剩下屠戮与毁灭欲望的可怕厉鬼!
它们被献祭在这里,成为了宫殿的一部分,既是宫殿的守卫者,亦是献给『灰』的贡品。
这宫殿内的任何一只墙鬼,放在外面的世界,都是极为难缠,极难对付的存在。
它们会成为几乎无法处理的灾难,必然为祸一方,闹的血流成河……可在这里,它们心甘情愿地等待,只为了那位名为『灰』的神明降临。
『灰』,便是赐予它们力量的存在。
这里,已然到了第九局的深处,距离『禁忌之地』只差一步之遥。
白潇潇走入宫殿,周围厉鬼的哀嚎声让她觉得过于刺耳,她轻轻抬手,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上的蓝色焰火划过墙面,厉鬼便被烧死了大片,剩下的那些厉鬼立刻隐入了黑色液体中,消失不见。
须臾之间,黑色大殿内安静了很多。
她迈步,来到了宫殿的最里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邙。
一个在诡舍消失了很长时间的人。
“邙叔……”
白潇潇喉咙微动,还是略带生涩地叫出了那个称呼。
邙没转头,站在了大殿最里面的墙壁处,面前有一扇门。
“你来了,潇潇……”
很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白潇潇朝着他的背影走了过去,说道:
“栀子……还活着。”
邙:
“我知道。”
白潇潇:
“你有想过去找她吗?”
邙背对她,回答得十分果断:
“从来没有。”
白潇潇想到了二人在诡舍的郎情妾意,莫名觉得陌生和心寒。
“所以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演出来的?”
邙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是的。”
“我跟栀子根本不是情侣,所有的一切都是预订好的计划。”
白潇潇想到宁秋水讲过的那些, 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可她为了你承受着巨大的苦难,付出了一切。”
邙缓缓转过了身子,凝视着白潇潇的眼睛:
“那我就更不能对不起她了。”
“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我没有完成我要做的事,是对她的辜负,也是对所有人的辜负。”
白潇潇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以下这个问题不关乎我要做的事,只是我私人的疑问,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有没有爱过栀子?”
邙摇头,熟悉的冰冷回复从嘴里吐出:
“从来没有。”
得到了他的回答,二人对视之间,白潇潇笑了。
“好。”
她深吸一口气。
“也难怪疯子会选中你,你这样的人……不为儿女情长左右,的确适合做大事。”
“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邙指着面前宫殿的这扇门:
“为宁秋水铺路。”
“我们要深入禁忌之地,拿到她留下的『锦袍』,作为给『灰』的最后一件献礼。”
白潇潇敏锐捕捉到了什么:
“她是谁?”
邙的语气意味深长:
“一个藏在了疯子计划里,但从未出现过的人。”
“她是『灰』最虔诚的信徒,是第九局的创立者,也是『盘古计划』的构建者之一,她获得了『灰』赐予的、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力量。”
“不过……她已经死了。”
白潇潇眸子一动:
“疯子杀的?”
邙摇头。
“不是,我不知道她的死因。”
“当初我问过疯子,不过疯子说,他杀不了她。”
白潇潇的心头一凛。
疯子有多强,她比谁都清楚。
当她继承了骨女的力量后,才知道骨女的实力多么强大,为什么当初被称之为『神鬼』。
然而如此强大的骨女,竟然在疯子的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可见疯子的恐怖。
现在,邙却告诉她,曾经第九局还有一个人,连疯子都处理不了。
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又为何要藏在疯子的计划里?
邙似乎看透了白潇潇的想法,淡淡一笑:
“你是不是很好奇?”
白潇潇回神。
“当然……”
“一个连疯子都杀不了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你不也一样好奇吗?”
邙嘴角一扬,道:
“对啊……不过,好奇的可不止是我们。”
“还有太阳上的『那位』。”
听到这句话,白潇潇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一刻,她忽然之间想起了疯子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要想办法把祂骗下来。
这……就是疯子的办法么?
“那件『锦袍』上,有大量的属于『灰』的力量。”
“所以,这扇门背后的『禁忌之地』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污染……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都要严重得多,里面甚至会滋生很多『恐怖未闻』。”
“它们的可怕,也许要远超你目前看见的所有厉鬼。”
“你的任务,就是不顾一切掩护我,将『锦袍』带离『禁忌之地』!”
“……有问题吗?”
白潇潇眸色轻动。
“我还有一个问题……关于言叔,你之前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提到了良言,邙沉默了许久,语气依旧漠然:
“他是一盏灯。”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白潇潇呼出一口气。
“好吧……我准备好了。”
邙推开了门,门背后,是一片死灰色的世界,楼房,人,全都像是纸扎的一般,天上似乎飘落着烧到一半的纸钱,目之所及,皆如灰烬……
pS:这两天更新有点少,因为在新疆旅游,白天要开七八个小时的车,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