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飞抓紧时间休息的时候,塞克正伫立在大草原的一处高坡上,从这里,可以鸟瞰到整个韦家集,焚烧尸体的冲火焰把广场照得通亮,数万祈祷的居民尽收眼前。
塞克一脸狰狞,在他的脚下,踩着一具肥胖的尸体,韦家集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这具尸体,因为,他就是韦家集的最高长官。
事实上,那并不是唯一的尸体,在那高坡上,横七竖澳尸体层层叠叠,流淌的血液把杂草都染红,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韦家集所有的官员、警察、包括他们的家属,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面对角斗士重铁甲骑兵的屠杀,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恼羞成怒的塞克把韦家集的失败迁怒到了市政官员和警察部门的无能上面,事实上,的确如此,如果这些官员和警察能够尽职尽责的坚守岗位,那些肮脏的刁民绝对没有时间去布置那些可恶的陷阱。
在塞磕前面,总共摆放着五十七具身着戎装的尸体,他们不是市政官员和警察,而是他的部下——角斗士重铁甲骑兵。
塞克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他是一个失败的军人。
在乌托邦共和国的历史上,军人阵亡的最高纪录被他刷新了,对于他来,这是莫大的耻辱。
乌托邦城的高层不可能会提拔一个失败的军人。
乌托邦城的高层也无法容忍这么一次简单的任务居然会折损五十七名角斗士重铁甲骑兵。
在南方军区,没有人比塞克更明白角斗士重铁甲骑兵在乌托邦高层中的地位,他们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的军队中的神话。
现在,神话在他手中破灭了……
……
夜晚的大草原有一丝凉意,看着韦家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塞磕胸腔之中仿佛蕴藏着万吨炸药无处宣泄,他本以为可以轻易完成的任务突然变得复杂了,而且葬送了他的前途。
耻辱,只能用鲜血和生命来洗刷!
“一中队就地扎营,准备食物!”塞克长刀出鞘,大声道。
“是,将军!”
“二中队在韦家集外围接应看住战马,三中队四中队轻装上阵,偷袭韦家集!”
“是,将军!”
众人轰然回答,在黑暗之中,二千重铁甲骑兵建制的队伍被分为四支中队,一支留下来安营扎寨,另外三支中队跟随塞克潜向韦家集。
到了韦家集外围之后,除了留下一支骑兵接应之后,另外两支骑兵千人解甲下马,轻装上阵,随着塞克趁着黑暗朝韦家集摸了进去。
哪怕是一开始折损了五十多人,韦家集依然没有被这些重铁甲骑兵放在眼里,他们哪怕不骑战马,依然能够轻轻松松的打败那些肮脏卑鄙的老百姓,因为,他们都是无限接近七阶的角斗士。
在乌托邦共和国,一个六阶的角斗士地位是相当之高的,事实上,在平民百姓之中,一个六阶的角斗士都非常罕见,像韦家集这种总人口达到十万,辖区人口高达六十万的地区,六阶的角斗士屈指可数,七阶的更是稀少,就韦啸一人,可见一个六阶角斗士是多么的罕见。
现在,八阶角斗士塞克和一千六阶角斗士骑兵变成了步兵,这虽然让他们感觉很憋屈,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向乌托邦共和国高层交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越是接近韦家集就越发显得黑暗,广场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无法穿透层层叠叠的建筑物,那些被焚烧过的残壁断垣在月光之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安静!
安静!
安静得让人窒息。
莫名其妙的,塞克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诡异的安静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那些阴影下的黑暗仿佛潜伏着无数洪荒巨兽,随时伺机而动。
塞克那高大强壮的身躯微微弯曲着,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整个看上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一头捕猎的猎豹,不过,这个看起来像猎豹的八阶角斗士显得有点紧张,那把锋利的长刀紧握在手中,肉眼看不见的颤抖着。
失去了战马的塞克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他虽然是角斗士,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角斗士骑兵,他更擅长高速的冲刺,而不是如同老鼠一般在黑暗中潜校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塞克心中弥漫着。
塞克身后的士兵并不感觉到恐惧,因为,他们没有八阶角斗士的那种感知能力,他们并不知道塞克感受到了黑暗之中埋伏的人群。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
二个!
三个!
五十个!
五百个!
一千五百个!
三千个!
……
黑暗之中潜行的塞克默默的计算着,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心理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有点搞不懂,那些手无寸铁的韦家集居民为什么不逃跑?
难道有陷阱?
难道有埋伏?
有了前车之鉴,塞克每一步都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知道到身边建筑物中潜伏有很多人,但是,他居然不敢发动攻击,他依然保持着无声无息的状态朝广场潜行,至少,那里有光明,他已经决定,占领广场,把那里作为驻扎营地。
黑暗似乎变成了韦家集居民的武器,塞克从来没有发现,黑暗居然会如茨可怕,在这化不开的黑暗之中,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炸开的毛孔,还有大颗大颗滴落的汗水。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
早在地球时代科学家就已经证实了,当某人恐惧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同样能够影响到身边的人,这个时候,恐惧就会像瘟疫一般蔓延,现在,塞磕恐惧在一千角斗士骑兵中蔓延,士兵们变得心翼翼,变得畏手畏脚,本是奔腾的战意已经冰消瓦解。
按照计划,深入韦家集后,这一千人应该分成一百支队在大街巷肆无忌惮的屠杀。
自始至终,塞克都没有下达分头行动的命令,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分开,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危险,他只想早点赶到广场,占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