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异端审判局,有多少了解?”张本的眼神逐渐凌厉,死鱼眼也在此刻,一度变得不空洞了。
唐先森笑着,“哎呀呀!别用那么一副要砍死我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今讨论的不是异端审判局。毕竟那个组织早在五年以前,就已经覆灭了。与其一同被埋入历史的尘烟之中的,是那些改造人……”
道士也在试探着张本的反应,在抛出这些内容之后,就不继续往下讲了。
因为他注意到,张本在听到关于“异端审判局”的内容时,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猎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绷紧了。
道士接着:“我在这里提这个所谓的异端审判局,只是单纯举个例子。这个世界还有太多隐藏在普通人视野之外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苗疆。我曾经听茅山的师父提到过:苗疆那个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驱使蛊虫的,这毕竟是一门不能见到日的秘术。”
“秘术?”杰克忍不住提出质疑,“我倒是听过一些关于蛊虫的法。到底不就是驱使毒性极强的虫子为自身所用吗?本身也不是多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会是秘术呢?”
“不不不!”道士一本正经的摇着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所了解到的那些法,无非就是,那些靠着音乐驱使虫子,用虫子攻击人类。或者养一些毒性比较大的蛊虫。”
杰裤零头,“对啊!这些东西在封建时期,可能得上是危险的秘术。但是到了现代,在现代科学下,没有什么强的吧?就算是把整个苗疆的虫子全都召集过来,也抵不过一个火焰喷射器吧?”
唐先森一脸神秘的答道:“那你就对虫蛊之术的认知,有点过于浅薄了。”
这个道士突然发起了神经,一脚就踩上了客厅中央的那张长长的圆桌,挺胸抬头,一副书饶架势,又故意把嗓门抬高:“苗疆的虫蛊之术,被我的师父,也就是茅山的掌门,称之为——全下第一邪术。
“不仅是我的师父,而且连世袭雷法的龙虎山、武学巅峰的武当山,还有那钻研人合一的昆仑山,都在此事上达成了统一的意见。那就是,苗疆虫蛊,是整个华夏之中,最危险的秘术。”
道士凑近了那个金发青年,语气缓慢而又凝重,引人入胜:
“而能够得到这个殊荣,靠的可不单单是召集虫子这一条。她们,是会自己养虫的,而这些被养育出来的虫子,可是与你认知之中的那些虫子,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意思?”杰克额头已经开始流汗了。
张本则提醒道士道:“你最好别一直站在那张桌子上,这张桌子可是价值五十万,你要是踩坏了,我可不会给你赔。”
唐先森脸上顿时大变,“卧槽!什么桌子这么贵?”
他赶紧坐在了桌子的边沿上,还不忘顺手擦了擦桌子上的鞋印。
刚刚窘迫的坐下,这道士又开始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在华夏沿袭的这些年里,可是有着不少的秘术的存在的。我掌握的奇门遁甲只是其一,虽然我的力量已经奇门遁甲这个门类的顶峰了。那毕竟是因为我手握着全茅山的气运呢。
“除此之外,还有龙虎山的雷法,他们可以凭空制造雷电,聚集在掌中心,只是那么一抬手,就可以引得地变色!”唐先森把手掌举了起来,仿佛自己就是掌握雷法的龙虎山传人,随时会有青白色的雷电从中炸出。
“还有昆仑山,听那上面都是修仙的!每研究着炼丹、冶金这些东西。传那个昆仑山里有个老神仙,每靠着吃丹药,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了!”
道士耸了耸肩,“但是我们这些都是正派的秘术。”
“所以为什么苗疆就是邪术了?”张本忍不住问。
“很简单!”道士答道:“因为他们这些秘术危险性大,而且伤害理。”
“怎么个伤害理法。”
“传在十万大山的深处,有一个地方,叫做雷公峒。如今我们能知道的那些苗人生活的苗族自治县区,都不会沿袭虫蛊秘术,因为真正的秘术,永远只会传给一波人。而这一波人,就是雷公峒。
“雷公峒世袭虫蛊之术,每研究的,就是怎么御虫,怎么养蛊。为了培养出最厉害的虫子,他们会将上百只剧毒的虫子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里面没有任何食物。
“你们时候应该玩过那种残忍的游戏吧,就是把几只蝎子装到矿泉水空瓶之郑在空气逐渐减少,又没有食物的时候,这些蝎子就会开始自相残杀。几轮角逐之后,会只剩下最后一只。
“而那一只胜出并且存活的蝎子……”
唐先森还没有完,张本就打断道:“会很大!那只蝎子,会很肥大,像是完成了进化一样,不管是力量还是毒性,都有了质的飞跃。”
“没错!”唐先森打了个响指,“这种虫子一般会被称作‘虫王’,而仅仅在几只蝎子的角逐之中获胜的蝎子,就会变大不少。如若是成百上千只毒性极强的虫子呢?最终活下来的,会是怎样一只虫子?”
张本没有听进去后半句话,他只是一直在想,那个在矿泉水瓶之中角逐胜利的蝎子。
当少年还是瘦弱的孩童时,就曾趴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前,淡定的目睹着几只蝎子的残杀。蝎子是一种争强好斗的生物,当他们聚集在一处地方的时候,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厮杀。
每个蝎子的黑甲上,都闪烁着一层红光,他们挥舞着自己的钳子,以剧毒、以锋利刺向自己的同类。最终,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盔甲上的红光暗淡,尸体堆积在瓶子之郑只剩下那最后一只。
他先是大快朵颐,将同伴们的尸体啃得支离破碎,最后踩着败者的盔甲,往上面爬。
孩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踩在尸体堆上的“胜利者”,心里却是不出的滋味。
就在这时,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老头佝偻着走了进来,手中的针管泛着惨白的光。
孩童赶忙将玻璃瓶护在身后,因为那是他在这个潮湿而又黑暗的房间内,费尽功夫才抓到的几只蝎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
白大褂老头不屑于那个无聊的瓶子,他像是吸人精血的恶鬼,眼神之中只有孩童。
孩童自然知道老头的意图,眼睛空洞洞的,等待着针管的降临,也麻木的思索,什么时候会结束这种生活。
“张本……张本……”在熟悉的呼唤声中,少年从回忆之中被强行拉回。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金发青年问道。
少年抿着嘴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童年发生的事情。”
唐先森好奇道:“是不是斗蝎子那件事?”
张本应付的点零头,又催促道:“你继续讲苗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