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也从白狼的脚下蔓延出来,诡异的黄河在此刻也被冻成了黄色的冰块。
雷电、火焰、寒冰,在此刻凝聚在一起,汇成了一幅残暴的自然画卷。
仿佛下一秒,汹涌的元素就会摧毁这一带的所有物体。
奥多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等待着毁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奥多所期待的崩地裂并没有到来。
声音渐渐平息,似乎在此刻一切又归于虚无了。
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睛,才看到悬而未决的两人一狼,之前所展现出来的恐怖的元素力量,在此刻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斗笠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奥多疑惑的打量着斗笠男人,斗笠与面纱之下,那露出来的半截手臂,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与干枯!
“是他!”奥多这才反应过来。
现在突然出现,挡在张本和唐先森面前的斗笠男人,正是自己先前在“第二条黄泉”遇到的那个躺在树上的怪人!
“几位,有话好好,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拆家啊!有点不厚道了。”斗笠怪人好脾气的对张本和唐先森道。
“不这样的话……你能这么快出来见我?漆桶。”张本挑起了眉头,略带挑衅的看着斗笠怪人,还在最后加上了一个奇怪的词语。
漆桶?
奥多还在思考着这个词的意思。
“哟!没想到您老还知道我的名字,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斗笠怪人居然立刻就认领了这个名字。
“漆桶?这是什么名字?油漆桶?”奥多诧异出了声。
“你还真没猜错。”张本直接认同了奥多的话,“他还真是个油漆桶。”
“啊?”奥多显得比刚刚激动了,他的嘴角抽搐着,又上下打量着那个怪人,风卷动了怪人脸前的面纱,露出了苍白又干瘪的脸,他带着和煦的笑容,并没有否认张本的法。
“漆桶!”张本转挪过头,看着怪人,“在唐代张读的《宣室志》里有记载,在夜晚出现的白脸黑身的怪人。它坐在景福寺的门口,吓唬与警告来往行人。不要闯进景福寺。行人夜晚被吓到,第二去景福寺一探究竟,最终在地下挖到了一个白顶黑桶的漆桶。大家就怀疑这个怪人是漆桶所化。所以它名姜—漆桶。”
“不错不错!看来你对我还蛮了解的。”漆桶拍着手,赞叹道。
“卧槽!”唐先森瞪大眼睛看着张本。
“怎么了?”张本也注意到了这异样的目光,浑身感觉不舒服。
“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还什么宣室志,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尼玛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唐先森骂道:“你个畜生,好一起当文盲的,你怎么偷偷变有文化了?”
唐先森满脸的愤懑,誓要讨一个法。
“我他妈看什么书还要跟你报备是吧?而且你这个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当年扫盲第一个该给你个逼样子扫走。”张本厉声骂着唐先森。这延续着他们两个一直以来的交流方式。
骂完唐先森之后,张本又对漆桶道:
“漆桶之所以会守在夜晚景福寺的门口,恐吓行人不要进入寺庙。就是因为夜晚的景福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景福寺。一到晚上,景福寺的空间发生变化,真正的景福寺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从另一个域界而来的,一模一样的景福寺。但是那个景福寺,却充满了危险,妖怪与死亡充满了整个寺庙的夜晚,行人如若误闯,将是十死无生。
“真正景福寺埋藏的一个由前任方丈埋下的漆桶,获得灵气,守在了夜晚的景福寺门口,守护着这里,喝退不明真相的行人,让其不要闯入景福寺,白白丢了性命。”
奥多好像是听懂了张本在什么,他沉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来自另一个域界,只在晚上出现的凶险万分的景福寺’,其实对应的就是‘第二条黄泉’,而漆桶作为有灵气的精灵,其实是在保护我这种误入其中可能丢了性命的无知路人?”
“可以这么理解。”张本颔首认可。
“你的没错,第二条黄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它是第一条黄泉的对立面,不同于黄泉‘承载死去事物的职能’,那里会承载着‘湮灭的事物’。所有不复存在或者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东西,都会在那里出现。尸祖嬴勾将其当成了后花园,许多凶残万分的妖兽,被嬴勾封存在其中,成为了被‘湮灭’的东西。无论是人类还是灵魂甚至是妖魔,在进入那条‘湮灭的黄泉’后,都有可能彻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漆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