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段舒脸涨得通红,眼睛之中又若隐若现的泛着泪光。很明显,她此时愈发的慌乱了起来。
“我了,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只需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听到你叙述的这里的全过程。”张本着,捡起了井口边的一支残香,像是许久之前有人在这里祭祀遗落下来的。
张本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火柴,燃起火柴,点燃起了残香。
袅袅的白烟升起,也昭示着残香的迅速燃烧。
“我靠!张本你哪里来的火柴?”土豆惊讶的问道。
“王篌那家伙喜欢抽烟,从他兜里顺的。”张本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把他火柴顺了,他要抽烟的时候怎么办?只有烟没有火?”土豆眯起眼睛质疑道。
“没关系。”张本却信誓旦旦的回答道:“我把他的烟也顺了。”
少年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包廉价便夷“红塔山”香烟,在土豆面前扬了扬。
土豆:“……”
张本你人还怪好的嘞!
“这柱香已经点燃,在它燃尽之前,我要你给我讲明白。不然的话,我不会帮你复仇,而且还会把你扔到井底下,让你自生自灭。”张本又对段舒。
段舒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都快要咬出血痕了。
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现在唯一有可能帮助自己复仇的人!
自己当初眼睁睁的目睹着父母死在眼前,被开膛破肚,那窒息与痛苦,此生都难以再忘怀了。
她好像窒息在了那晚上,家饶血水将自己淹没,此后的每,她好像都溺在了那。在梦里,恍惚中,都是家饶哀嚎与无边无尽的尸山血海。
“不?不这只香我也不等了,我们现在就走了。”张本突然开口,打断了段舒的回忆。
段舒的慌张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又看向了方才为她情的土豆,眼睛之中满是求助的神情。
“别看我,那阎王有什么想法,可不是我可以劝得动的。”土豆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张本此时已经扭过了头,准备离开了。
“杰克!老唐,我们该走了。”
“可是……”唐先森有些挣扎,显然是对如今段舒的处境感到不忍。
杰克就显得洒脱多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跟上了张本,准备一同离去。
“别……”
张本的袖子突然被拽住了,他扭过头,正好看到了少女段舒正倔强的揪着。
“别走,我……”
段舒已经快哭出来了。
张本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又举起了那柱香,此时已经燃烧了将近四分之一了。
“吧!你还有这些时间给我们讲清楚。”
“我!”段舒强忍住眼泪,开始了讲述:
“那件事情发生在了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段舒刚开口,就被土豆迫不及待的打断了,“真的假的?可是我们刚刚去检查那些尸体,看样子都是死了不到一啊!死了半个月的人,尸体不可能那么新鲜!”
“可能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法,将尸体的腐烂速度延缓。你作为妖怪,应该见过不少这种能力吧?现在这么大惊怪的?”唐先森。
“确实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不少能力能让尸体腐烂速度减缓。但是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将整个镇子,几千具尸体的腐烂速度减缓,这可不是工程,即便是妖力冠绝的大凶,也很难完成。况且也不是所有大妖都具备这项能力的,还得是那些修行与尸体有关的大凶,才能做到。”土豆思索道:“耗这么大的妖力,迟缓这些尸体的腐烂,是为了什么?”
“你先听她接着往下讲,没准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唐先森提醒道。
接着众人继续听段舒往下讲了起来:“这个镇子叫做墨镇,位于江南,地处惠州和阳州交接的地带,是最为富庶的地方。镇子里的大家,也都不愁吃穿。我们段家在墨镇之中,都属于比较富有的家庭,所以从我是从来不会遇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的。从出生起就有奶妈,三个婢女照顾我的衣食起居。爹娘也都很疼爱我……
“甚至我要练武,爹爹都找了阳州城内最负盛名的教头来教我武功。”
此时大家才清楚,段舒这鬼魅的步法与那一手娴熟的枪棍,是如何习得的。
“本来我以为,我的日子就会这么持续下去。直到半个月前,那个梦魇一般的晚上!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少女的拳头越攥越紧,眼泪也逐渐变成了血泪:
“那早上,有三个人落脚到了我们的镇子上。其实我们镇子富庶,也少不了与外界的通商,经常会有商人落脚此处,我们也都见惯不怪了。但是那三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像是寻常商人。”
“你还记得那三人长什么样子吗?”杰克问。
“他们三个由于模样奇特,镇子上的孩子们还好奇的去看了。我当时被簇拥着,也远远的瞥见了一眼。三人并排而行,左边的是身穿僧袍的和尚,但是长相却丑陋无比,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右边是个俊朗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笑容灿烂,我身边许多姐姐妹妹,都向他暗送秋波。”
白衣少年……笑容灿烂。
杰克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张本。
段舒口中的这个白衣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方才在弄堂里被张本杀死并且分尸的那个僵尸——暮离。
如果没记错的话,暮离也是少年的外形,也穿着一身浸血白色衣服。
但是暂时还无法确认,得等段舒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最中间的那个人最古怪,好像是一个不世出的大侠打扮,带着斗笠遮住脸,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身材很健壮,手里也一直握着一把生了锈的古剑。
“他们三人落脚在了我们的镇子上,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新奇,来了几个奇怪的外人。他们白还很热情的与我们镇民们聊,打招呼,他们是远道而来的镖客,是在走镖途中落脚这里的。大家都还挺喜欢他们的。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在真正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