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生自然清楚,这个白大褂说的是事实。
可知道是一回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谁又希望这种几率降生在自己的身上?
刘长生面无人色的询问,“那像我这种情况,我还有没有希望治疗好?”
一定要说能。
一定!
刘长生心里不断在呐喊。
可惜他失望了。
回答他问题的白大褂,显然有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
每天面对无数癌症病人,早就练就了一副应对标准的口吻。
回答刘长生的问话,简直轻车熟路。
他摇了摇头,笃定道:“刘先生,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对此,我也很难受。”
“但这就是事实,不容更改的事实。”
“我能告诉你的是,只要自己心中有希望,就没有不可能!”
“而且就目前全国来说,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病例。”
“在积极配合下,加上自身强大的求生欲望,最终活了十几年。”
“这样的案例其实并不少。”
刘长生闻言苦笑,“你是说,我只能接受化疗?”
白大褂没说话,但表情却默认了刘长生的话。
“如果我接受化疗的话,我能活多久?”
“大概是……一年左右。”
“情况好的话,能活到两三年。”
刘长生再次苦笑,“原来我就剩下这点命了?”
他再次抛出一个问题,“那如果我不接受化疗呢?”
此话一出。
几人都跟着皱了皱眉。
院长沉声道:“刘先生,现在的医学条件还是不错的。”
“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接受化疗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你坚持不接受化疗,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的生命最多只有一个月。”
听到生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刘长生只感觉眼前一黑。
差点晕了过去。
他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谢谢!”
“谢谢你们如实地告诉我答案。”
“至于要不要接受化疗,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刘长生没正面回答。
在这群高层看来,多半是因为经济的原因。
这样的病人其实每天都有。【1】
【6】
【6】
【小】
【说】
医院又不是慈善,不可能免费为这些患者治疗。
“铃铃铃——”
正当刘长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长生,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要我说,你才多大的年纪,而且公司每年都组织体检。”
“不过检查一下也好,至少心里踏实。”
“你什么时候过来,董事会这边还需要你将箫尘的情况说一下。”
柳总不以为然。
箫尘就算在赌石方面厉害,也不可能在医术方面也是个妖孽吧?
在他看来,箫尘一定是看到刘长生脸色不太好。
再说了,他们这些跑业务的经理,哪有不陪客户喝酒的道理。
就算有什么毛病,也只会是小毛病。
箫尘!
对,就是箫尘。
刘长生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清楚地记得,箫尘临走时告诉他,等检查结果出来,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是仁医堂找他。
柳总在电话里最后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刘长生现在满脑子都是去找箫尘。
至于其他的,他没放在心上。
“柳总,我这还有点事。”
“那行吧,现在召集董事会的人时间也有点晚了。”
“记得明天一早!”
刘长生在电话里又敷衍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他起身对着众人说道:“今天麻烦各位了。”
“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刘先生,有什么事比命重要,我的建议是立刻住院,至于家人那边打电话通知就行。”
“看在戴维亨利的面上,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办理住院手续。”
“放心,一定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
刘长生轻蔑一笑,“谁说我要住院接受化疗。”
“你们治不好,不代表其他人治不好。”
“不可能!”
戴维亨利想也没想,反驳道:“你的检查结果显示肝癌晚期,除了化疗外,没有其他办法。”
“更别提能把你治好!”
戴维亨利掷地有声,这也是众人的共识。
“自以为是!”
刘长生懒得搭理这帮眼高头顶的家伙。
一帮只会借助仪器也叫看病?
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这样的人。
有本事和箫尘一样。
只扫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有病。
越是回想箫尘的话,刘长生越是觉得箫尘不简单。
不仅能看出自己肝脏有问题,最后让自己解决不了去找他,更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晚期。
刘长生的反常在众人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若不是戴维亨利出面,他们才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待在办公室里面等结果。
结果人家不领情不说,还敢甩脸色。
气得院长,副院长当场就想发飙。
看着刘长生离去的背影,戴维亨利却是紧皱着眉头。
一连两次了。
两次都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面,说他们的病能被治好。
愚昧的华人。
“戴维亨利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黛西,我想跟刘先生再交流几句。”
戴维亨利起身,快步朝刘长生消失的方向追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黛西小姐,戴维亨利先生他?”
“抱歉,亨利先生有点急事。”
说完黛西也连忙追了出去。
医院门口。
戴维亨利总算追上了刘长生,他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刘先生,等等。”
“你刚才说,有人能治好你的病?”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刘长生见对方是柳总找来帮自己的洋老外,语气倒是平和了不少。
“你看我像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吗?”
“实话跟你说,我之所以会来医院做ct检查,就是因为箫医生提醒了我。”
“行了,我跟你在这废什么话。”
刘长生连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大声喊道:“去仁医堂。”
“仁医堂!”
戴维亨利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了,霍家的人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戴维亨利全都想起来了。
之所以会这么记忆深刻。
不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骗子吗?
戴维亨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黛西!”
“我们现在不回去,去仁医堂。”
“我要去拆穿那个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