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人就不好说了,明面上来是来给你们讲学,实际上却是要来占领你们的国家,你们真的会答应他们吗。”
“若是将来大昆真的因为你们这种疏忽,或者说麻痹大意而亡国,你们心里会怎么想,你们会对大昆有所愧疚吗,我想应该不会吧。”
“毕竟那个时候,你们已经自认为是北元人了,对于别人的国家是否亡国,你们根本不会在意。”
“甚至你们会觉得,那不是大昆亡国,而是北元吞并了大昆,是你们北元开疆拓土了。”
“你们说,若是真到了这种地步,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让大昆变得更加衰弱,你们是不是要对大昆有可能的灭亡负责任。”
李白衣的话音落下,国子监的众人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说话,但是他们脸上写着的并不是质疑,而是信任和相信。
李白衣所说的话,他们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了,毕竟李白衣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他们都清醒了过来,跟所谓的讲学相比,国仇家恨才是更加重要的。
没有国,没有家,哪儿来的什么国子监儒生,哪儿来的天子门生。
就算他们到时候能够成为北元的儒生,也不可能成为所谓的天子门生。
毕竟北元自己就有类似天子门生的存在,不可能再给他们足够多的位置。
他们虽然是读书读得多了,脑袋不太清醒,但是亡国之人的下场是清楚的,主辱臣死。
皇室到时候肯定是在劫难逃,至于他们这些给皇室服务的人,到时候下场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亡国之人,从上到下都是悲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这是去阎王爷那儿走了一遭还不自知!
为什么会这样,这刘大人为什么要用心这么可恶,说好的学术无国界呢?
说好的纯粹的学术交流呢,怎么也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李白衣看着这些人的变化,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些人也没有那么不争气,这个时候能迷途知返也是很好的。
“本来,我们大昆文坛已经被人家给折腾得差不多了,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可以说是死气沉沉。”
“我这次赢了刘渊,也算是给大昆文坛续命了,让大昆文坛不至于一下子就死翘翘,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还需要所有大昆文人的共同努力,你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自甘堕落,认贼作父。”
“不过,现在咱们要对付的不是这件事,你们现在已经清醒了,但是你们的父兄师长还不清醒,刘渊这才宴会,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从你们的父兄师长下手。”
“他要的,是你们在父兄师长的压力下屈服,继续学习他的思想和文化,到时候,你们就算是不想学,也会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
“你们觉得,自己能扛得住父兄师长们的压力吗,估计都会在压力下屈服吧。”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多么阴险狡诈,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做确实很有效果,你们看,今天他在这儿邀请诸位,还邀请了你们的父兄师长,也把我给邀请了过来。”
“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跟我对着干,你们的父兄师长又会制约你们,而他只要拿捏住你们的父兄师长,那么他的文化占领大昆的想法一样能够实现。”
“不得不说,如果他的这个手段没有遇上我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成功,但是今天他遇到了我,我当然不可能让他成功。”
“他们今天虽然未必会这样出手,但是至少能够借着这个宴会和大昆的文官还有大儒们打好关系,这样他们就有了一个对付大昆文坛的后门。”
“只要他们不主动切断这层联系,他们就永远能够借着大昆文坛对大昆施加影响力。”
“而且,这一次他们没有邀请大昆武将,为的就是引起大昆武将对于大昆文人们的猜忌,形成文武对立的局面。你们如果真的相信了他们的鬼话,到时候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昆可就要遭殃了。”
大昆文官们闻言,都不由得看向刘渊,一脸的不可置信却又坚定的眼神。
虽然他们觉得李白衣说的似乎有些夸张,但是不得不说,这还是很有可能的。
至少刘渊的动机就很值得怀疑,这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刚刚在京城城门外文斗过一次,输了进了城,还要跟他们这些文官聊天,简直是明目张胆。
如果李白衣没有说出来,他们还真的有可能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就跟人家达成了同盟呢。
想到这儿,他们就不由得一阵汗颜,他们虽然是大昆文坛的骨干,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一些。
好在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如果等到刘渊活动到了深水区,让他们无法抽身,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明知道是贼船也要继续走下去了。
“李白衣说的有道理啊,咱们差点就上当了,现在也差点铸成大错,如果不是李白衣出手,咱们真的有可能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是啊,李白衣可以说是咱们大昆文坛的扛把子,真的让他出了什么岔子,或者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情道歉,那之前咱们文斗等于是输了啊。”
“是谁提出的这么阴险的手段,当真是可恶至极,幸好咱们没有一错再错,也幸好李白衣点醒了咱们。”
一时间,大昆的文人们看向北元儒生们就像是看仇人似的,那眼神,恨不得能杀了他们一样。
这下让北元人都傻了眼,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就连刘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原本他确实有很多想法,可是现在他只想回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