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这一刻，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诡异的看向姜圣。

    “一元超重北冥玄水，你……是怎么扛下来的？”共工呆愣愣的看着姜圣。

    在此之前，他都以为姜圣已经死了，甚至连元神真灵都不存的那种。

    北冥玄水，本就为先天十大神水之一，再加上如此巨量的北冥玄水被压缩，形成一元超重北冥玄水……

    这都算是他的压箱底杀伐手段了。

    然而，姜圣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

    这特么什么鬼？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共工有些怀疑人生，人都快傻了。

    他的大招，结果就只是抓取了姜圣一段时间？而伤害，屁点没有？

    共工都自闭了。

    当然，共工自闭归自闭，却不妨碍其他祖巫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因为，只要姜圣还活着，那女娲就没有发疯的必要了。

    一切起因，皆由姜圣而起。

    如今，姜圣好好的，自然就没事了。

    啥？

    你说姜圣还与巫族有辱骂之因果？

    帝江表示，你爱咋骂咋骂，你要是不高兴了，我陪你一起骂！

    辱骂两句又不掉块肉。

    总比出师未捷身先死来的好吧？

    巫族不怕死，个顶个的都是硬汉。

    但是，他们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因为姜圣一个，就让他们团灭了，他们如何甘心？

    死，要死得其所，死的雄心壮志，死的光芒万丈！

    不管是遗臭万年还是青史留名，都无所谓。

    好叫那后世生灵知晓，在那上古年间，有那么一批战天斗地，无比凶残的巫族。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他们还没在洪荒创出個名堂，结果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女娃子给灭了……

    好在，谢天谢地，姜圣还没死！

    放松了！

    这一刻，十二祖巫终于放松了，仰躺在地上，沐浴着阳光，只感觉世间，是那般的美好！

    这边，十二祖巫长松一口气……

    而那边……

    女娲在看到从水球中走出来的姜圣，双眸，逐渐失神……

    她身上那恐怖气息逐渐消散，那一丝圣威，在这一刻也无影无踪，那双眸子，逐渐恢复清明。

    她看着姜圣，呆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厉害呀，连盘古虚影都被你灭了？”姜圣笑着开口。

    女娲看着活生生的姜圣，她想笑，可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眨眼间，扑入姜圣怀中，死死抱住。

    感受着身上的沉甸甸，以及鼻尖传来的淡雅清香，姜圣先是一滞，旋即轻轻一笑，拍了拍女娲后背。

    姜圣想要安慰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调侃：“伱还说你不是女娲？”

    “哼！还不是因为你，你还说……”

    女娲挣脱，轻哼一声，锤了下姜圣的胸口，嗔怪的转过头：“不理你了！”

    好家伙……

    这幅小女儿姿态，简直与先前的神圣女娲天差地别。

    先前那个混元无极娲皇至尊至人圣母的女娲娘娘好似幻觉一般……

    只是，感受着手中旧身内蕴含的恐怖五灵之力，姜圣明白，先前的一切，并不是他的幻觉！

    是的，先前在水球之中，他将外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出来，不是给女娲大舞台人前显圣，也不是为了装逼，实在是，他的肉身是真的扛不住共工的杀招！

    他的肉身想要承受那般恐怖的压力，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直到现在，他总算可以轻易破开枷锁，肉身，已然到了无垢无漏，混元如一，隐隐有大罗之意！

    肉身之强，硬撼先天灵宝不是问题！

    不过，相比起他的肉身，先前近距离的亲身体会女娲身上那一丝圣威才是真的恐怖，那冷漠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女娲甚至让他都有些心寒。

    借用未来的力量！

    毫无疑问，女娲在那一刻，调动了未来属于圣人的一丝力量。

    如今的女娲甚至不是大罗，都能借用未来的力量，只能说，不愧是圣人！

    就像姜圣，伏羲，乃至其他人，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借用自己未来的力量。

    因为他们没有贯穿时间长河，亦没有伟力打通时间长河。

    唯有成为大罗之后，一证永证，诸天唯一，才能逆乱阴阳，倒因为果！

    一开始，姜圣还以为，时间长河，命运齿轮之类的东西，是按照他们现在的进程而不断前进的！

    前方如迷雾，混沌不明，看之不清。

    唯有走过，路过，才能看清周围的风景，甚至，回顾过往，亦无不可。

    但经过今天这一事，姜圣才忽然发现，时间长河这种东西，很有可能真的就是一条河？

    一条贯穿始终的河？

    他们不是踏浪而行，而只是在河的其中一个节点上随波逐流！？

    当有需要之时，下游的自己会一跃而起，将一丝力量投影至过去某段时空。

    寻常修士，成就大罗之前，难以遨游时光，亦无法与未来的自己建立联系。

    就算未来的自己成为了大罗，也没办法与过去的太乙自己取得联系。

    过去是本我，未来是他我，现在是真我！

    唯有真我证道大罗，才能贯穿过去未来，一证永证……

    唯有真我成就大罗，才能联系未来的他我，乃至过去的本我。

    这即是唯真我永恒！

    而女娲不一样！

    或者说，圣人不一样！

    圣人已经打破了真我，本我，他我的区别，诸天万界，即是唯一！

    不管过去未来，皆是真我。

    所以，圣人可以贯穿时空，将自己的力量投影到弱小时期。

    圣人在成圣之前，绝不可能陨落，哪怕出现变数，哪怕出现的穿越者再多，也不可能陨落。

    成圣的自己是果，未成圣的自己是因。

    没有任何变数的情况下，圣人会完成由因到果的过程。

    如果有变数的情况下，那么，圣人就会倒因为果，让已经成为圣人的果，辅助没成圣的因。

    倒因为果，斡旋造化！

    啧……

    逆天！

    简直逆天！

    姜圣心中感慨，不过，他也知道，他理解的，其实也只是皮毛罢了。

    真正的因果，真正的倒因为果，他还不明白！

    就好比，明明都可干扰岁月，逆乱阴阳，那为什么圣人就比大罗特殊一点？

    凭什么圣人就可以做到过去未来皆真我？

    可显然，这些，不是他想得通的。

    他现在大罗道果都悟不明白呢，更别说圣人果位了。

    若是放到一些低端洪荒，他完全可以理解，大罗就是力量强大一点的武夫，圣人不过是手搓核弹的大佬。

    但是，在这个拥有神话大罗，又很是抽象的洪荒世界内，他是真的难有头绪。

    唯有成就大罗之后，才能看清这世间的一切……

    时间，岁月……

    姜圣心中低喃，很是感慨。

    他悟出了轮回，却悟不出时间。

    终究没有见识过时间，亦没感受过岁月的沧桑，对时间的本质，也只理解了片面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