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

    一处不知名山脉中。

    一道空涟漪一闪而逝，紧接着，一只傻狍子出现在原地！

    傻狍子满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它发出灵魂三问，茫然的看着周围，脑子混混沌沌，记不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他刚刚才诞生，之前根本不存在于这方世界一般。

    “管它呢……”继而，傻狍子也不管那么多了，低头开始嚼草。

    ……

    与此同时，玉京山上。

    那茅草屋中。

    正在全力冲刺混元大罗的老道忽然睁开眼……

    “因果？”他眼中有些狐疑。

    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感受到了因果联系，一丝莫名其妙的因果联系。

    他心念一动，旋即，面前就出现了那一丝因果的源头。

    只是，画面之中，只有一只低头吃草的傻狍子。

    怎么会与这只傻狍子产生因果联系？

    老道不解，继而开始窥探这傻狍子的未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傻狍子为什么叫傻狍子。

    在未来，它成了一群傻狍子族之一，一只老虎吃它的族人，它还在旁边站着看。

    那血都飙了它一脸，它还满脸呆萌，伸舌头舔了舔。

    别说它了，就是其它的傻狍子，也是同样的迷惑操作。

    要不是老虎吃饱了，这些傻狍子一个都不会剩。

    也不知道那傻狍子是不是整个族群气运最深厚者，也有机缘出现，时不时的能啃上两株灵草，时不时的还能吃上些灵果。

    白天，憨憨的晒太阳。

    晚上，懵逼的吸收月华。

    就这么傻不愣登的，竟然让它成了仙，化了形。

    只是，这化形的样子……

    鸿钧眼皮跳了跳，嘴角疯狂抽搐。

    没错，这傻狍子化形的样子，与他至少有八分相似。

    白眉白须的老道，身穿长袍，本该仙风道骨，可那对充满智慧的眼神写满了故事。

    而之后，傻狍子的憨傻纯真，到也结识一二好友，结伴修行，境界越来越高。

    从地仙到天仙，从天仙到玄仙，最后更是修出一丝真我，成了正儿八经的真仙。

    再往后，鸿钧就看不到了。

    因为，再往后，鸿钧就成圣了。

    成圣的他，与没成圣的他，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也无法窥探成圣后的自己是個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有没有什么目的，有没有什么布局。

    大罗的他，鎮压一个时代！

    成圣的他，同样鎮压一个时代。

    虽说圣人也是大罗。

    但混元大罗与普通大罗，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大罗是真我唯一，那圣人就是真我永恒。

    “原来是这个因果吗？”鸿钧看着画面之中，那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傻狍子，哑然失笑。

    不过，这其实也很正常。

    洪荒生灵太多了，外形相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再说了，洪荒之中，别人也不是看你长相辨认身份，而是气息，真灵等一些更具有辨识度的东西。

    那傻狍子只是与他长相类似罢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正所谓，大罗无相，外在的，终究也只是表象。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不过是看自己心情演化的外在罢了。

    一丝小小的因果，不值一提！

    不过，再小的因果，那也是因果。

    他心念一动，一团灵光飞到未来，飞到那傻狍子刚化形化作的道人手中。

    那是一颗珠子。

    一个散发着光晕的珠子。

    这算不得什么至宝，不过是普通的下品先天灵宝罢了，名唤，智珠！

    “既有贫道的外在显化，那就容不得你这般愚蠢！”老道笑了笑，一挥手，那一线因果被他抹除。

    他本可以不用在意这一丝因果。

    大罗怕什么因果？

    大罗者，沾因果而不染。

    什么因果能影响到大罗？

    只是，他觉得，一个顶着他的脸，却坐着愚蠢事的家伙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

    所以，他就送了一颗智珠，让他开智。

    至于具体能开多少智？

    那无所谓，也不是他关心的。

    他也不需要关心。

    随性而为罢了，何必过多在意？

    “只要贫道还是贫道就行了！”老道低喃。

    所谓聪明，所谓愚蠢，又有什么关系？

    都大罗了，谁还在意什么聪明与愚蠢？

    聪明与愚蠢，界限已经很模糊了。

    所谓大智若愚，不外如是。

    一切遵从本心就行了。

    只是……

    老道本能的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很快，他就找到了这一丝丝不对劲的源头。

    “嗯……未来，为何不让贫道看了？”鸿钧皱眉。

    这个未来，并不是全部的未来。

    未来是充满不确定的，是无数条时间线累计叠加的。

    无数种可能的演变，形成了未来的洪流。

    当然，这个洪流，会在某个点汇聚，成了确定的果。

    继而这个果再化因，又扩散无数条未来，无数条未来再汇聚到一个点，如此反复……

    这就是正常的未来。

    正常情况下，只要未来的圣人不屏蔽，他可以观看所有未来！

    不管是六圣归位也好，巫妖大战也罢，只要他想，都能看到。

    哪怕有未来的圣人屏蔽，他也知道是谁屏蔽的。

    但有一条未来，他看不到了，还不知道是谁屏蔽的。

    就是那傻狍子道人的那条未来。

    那条未来中，截止他成圣，一切都变得模糊，一切都变得不确定。

    无法窥探，无法知晓。

    能阻止他观看未来的，就只有圣人，而连他都不知道是谁屏蔽的情况下，那就只有未来的他。

    “难不成，成圣还有什么隐秘？”老头皱起眉，有些惊疑不定。

    他伸手一划，霎时间，时间好似一条长河一般，在他眼前展开。

    时间长河中，无数条分支流淌。

    老头看到的那条未来，同样在这时间长河之中。

    他看不到这条分支的具体情况。

    但是，他看到了这条分支最终还是与其他时间汇合，

    看到这，老头笑了。

    分支再怎么流淌，再怎么乱来，那终究也只是小事。

    只要最后，它能汇流，能走上正轨，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所以，无事发生！

    纵览时间长河，他看到了成圣的自己，也看到了天道的自己。

    大罗的他，成圣的他，天道的他，所有他，都是他。

    甭管成圣的他是否变了，甭管天道的他是否变了，他还是他。

    不管未来怎么变，他都贯穿时间长河，鎮压始终。

    他，恒古不变，永恒存在，诸天唯一。

    只要这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切本能的不对劲，都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谁还能影响成圣的他？

    谁还能影响成天道的他？

    如果真的有，那他就不会成圣，那他就不会以身合天道了！

    既然成圣的自己还存在，天道的自己还存在，那就说明，一切，都没有脱离正轨！

    老头一笑。

    “我真聪明！”

    继而，彻底将这件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