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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这里,这里再搬过来一些石块!”
“加快速度,赶快抢救伤员。”
“这里,这里还有伤员,快把他们带走下城。”
时间一转过去了数日,此刻的江阳城早已变了模样。
城墙上留有无数巨石砸落的痕迹,甚至一些地方是被砸塌之后抓紧时间抢修的。
不仅如此,墙面上布满炼枪箭痕,原本青色墙砖被鲜血染的黑红,充满了浓郁的恶臭味。
在城墙外面,横七竖澳尸体密密麻麻地躺在城墙下面,从燃烧的残破军旗和鲜艳地鲜血可以看出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恶战。
城墙上,蓬头垢面、满身鲜血的胡禹眼神凌厉的看着城外缓缓退去的宁军,紧绷地心神方才放松了一些,随即将不知从哪里捡起来的凉刀放在身旁,一脸疲惫地背靠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仅仅数时间里,他率领麾下将士已经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次宁军的攻击。
在胡禹看来,这些宁军就如同疯了一般,昼夜不间断地攻城,搞得他已经连续几没有合过眼了。
虽然胡须的布置下,宁军从未踏进江阳称一步,但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烈的。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麾下战死的士卒已经超过两千人!!!
当然,他们虽然损失很大,但胡禹有信心,城外宁军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他们的两三倍。
踏~踏~踏这时,他的副将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抱拳喝道:“启禀将军,砸塌的城墙已经抢修大半,再有一个时辰便可抢修完毕,不过……”
看着副将一脸犹豫的样子,胡须眉头一皱,喝道:“不过什么?有什么就出来,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
“末将惭愧!”
副将直接被胡禹的满脸通红,随即有些苦涩地道:“将军,这些宁军连续不断地攻城,我们手中的箭矢、滚木石块消耗巨大,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啊!”
“什么?”
听到这话的胡禹眼睛一瞪,恶狠狠的拽住副将的衣领道:“本将之前是怎么的,不是让你多多准备这些吗?怎么这么快就快消耗完了?”
看着自家怒目圆瞪的将军,副将满脸无奈,沮丧地道:“我等刚刚驻扎江阳城之时,末将已经尽量储备滚木石块了,工匠们也在加急制造箭矢,不过宁军来的太快了,紧靠着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根本不够。”
“况且宁军攻势凶猛,短短时间间间军队分成数批,攻城从不间断,城上军用物资迅速,末将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还有理了?!!”
对于副将的结束,胡禹心中气急,但也知道这并不能怪他,随即思索片刻,咬牙道:“去,命令将士们将百姓的房屋拆掉,暂时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不可啊,将军”,见将军要命人拆民屋,副将一脸焦急地劝阻道:“南下之时,都统过咱们不能做有损百姓之事,若是日后都统知道了,必定不会轻饶了我们!”
而胡禹显然并没有被吓住,瞪着虎眼,喝道:“来之前,我已经向陆老将军保证过,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守不住了,我们都要要死在这亡,若是笨将军没死,老子亲自为着江阳城百姓盖新房,快去!”
“这……诺!”
副将一听也觉得有理,大不寥以后他们活下来了给百姓盖新房,想必都统也会体谅他们的难处。
随即副将连忙抱拳领命,急匆匆地前去安排了。
最终,在凉军军卒的联手协助下,一堆堆从百姓房屋上拆下来的木桩、坚硬土块等被堆放在城墙之上。
在城墙上一片忙碌之时,胡禹一脸坚毅地看着城外埋锅造饭的宁军军营,眼睛深处透露出淡淡忧愁。
这伙宁军实在是太疯狂了,比他所见识的中原兵甲强了不少,显然在之前经历过为期不短的严苛训练。
而且,他虽然至今还不知道这支军队的主将是谁,但其狠辣程度哪怕是从军十余年,见惯了生死的胡禹也不禁胆寒。
就在城外数百米处,竖着七八根木桩,在木桩上挂着十数颗血淋淋的人头,有刚死的,也有前几死的。
这些都是宁军军中百夫长级别及以上的军官,在木桩的最前方的那个武将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第一次夜袭江阳城的一军校尉。
自那宁军没有在亮之前拿下江阳城之后,这位校尉便在凉宁双方万余将士面前被斩下了头颅,震撼全场。
而且,自一位宁军参将来到战场之后,手段更加残酷,凡是怯战不前者,全队皆斩,亲属连坐。一旦攻城,只准前进,不准后退。
至此之后,宁军士卒无不是发疯般不断攻城,生怕哪一被身后地督战队的一刀砍下了脑袋,耿怕连累到身后的家人。
咚~咚~咚~
稍后,一股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再次在城外响起。
乌压压第一批攻城宁军缓缓向着城墙靠近,在后方密密麻麻的箭矢、巨石不断落在墙头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城墙上,胡禹拿着一面盾牌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身躯。
叮~叮~叮~
一支支箭矢击打在盾牌,激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噗嗤~
“啊~”
轰~
“啊~”
胡禹看着身旁地士卒时不时被一支支流矢射死,被一块块巨大的尸体砸得血肉模糊,气得两眼充满了血丝,不停地嘶吼道:“躲避,快躲避!”
仅仅片刻功夫,城墙上已经死伤一片,无数凉卒捂住血淋淋的伤口,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虽然场面血腥,城墙上的士卒却是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严阵以待。
因为这时候,宁军到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宁军,胡禹眼中充满了战意,喃喃道:“老将军啊,不知道末将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呢一面啊,末将没有给你丢脸!”
然而,就在胡禹准备命人反击之时,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突然从宁军侧边射了过来。
噗嗤~噗嗤~噗嗤~
“啊~”
“啊~”
“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声,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突然葱宁军侧翼响起。
胡禹寻声望去,当看到队伍最前方的领军将领时,眼中充满了惊喜,惊呼道:
“陆老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