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平安一觉醒来。
便不见了牛牛和猫儿的身影,锅里给他留了早饭。
之前隐约听见猫儿带着老牛出去卖面条了。
李平安吃过了早饭,又在屋里待到了晌午。
便觉得应该去面摊上看看,实际上是自己饿了。
午饭也懒得做了。
走出门,向人打听了一下。
很容易便打听到老牛和猫儿在哪儿卖面。
远远地,便看见女童和张二忙碌的身影。
李平安走过去。
张二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招呼。
“李先生,许久未见。”
李平安看了他一眼,“足下在这儿当伙计?”
“.....是。”
张二心中有些忐忑。
“辛苦了。”
“不碍事,不碍事。”张二忙道,“也就只有一把子力气罢了。”
女童跑过来,穿着一套宽大带着污渍的衣服。
“大平安怎么来了?”
“我出来溜达溜达。”
“吃饭了吗?”
“那仙子去做一碗面。”
“今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
李平安扫了一眼周围,几张桌子上几乎都坐满了人。
不一会儿,便有脚夫问他对面这张凳子有没有人。
李平安摇摇头,示意对方随便坐。
有的人甚至端着一碗面,蹲在地上噗呲噗呲吃完。
一抹嘴,付了钱便走了。
李平安很快吃完了面,给后面的腾霖方。
看样子猫儿和老牛还是蛮会做生意的。
这时远处有一抹流光划过,流光有些摇曳,向镇的位置坠落而来。
那流光一道人影。
李平安微微眯起眼睛,这时又有惊鸿自平地而起。
从气息上判断应该是本地的城隍。
城隍接住了坠落的人影,那是一位身穿白色劲衫的年轻人。
对方气息虚弱,内腑受损。
应是不久前与强敌战斗过。
城隍认出了对方身上的服饰,是安北四镇不远的清玄门的弟子,
虽是个宗门,三流地方势力。
门下弟子内外门加在一起,不过百十余人。
不过却是大隋官方承认的宗门。
在大隋官家势力强盛,仙家势力弱的境况之下。
像清玄门这种弱的宗门,反而会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
因为官家一般不会允许各地宗门相互争斗,引发不必要的混乱。
同时也为了防止一派做大,吞并诸多地盘。
而清玄门也只能依附于官家。
所以从本质上来,城隍与清玄门的弟子算是同僚的关系。
没有理由不出手相救。
城隍迅速封住了年轻弟子的经脉,手指一捏。
出现一粒黄色的丹药,为其服下。
年轻弟子混着唾沫咽下。
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一口气。
似乎是丹药的力量起了作用。
“我...我.....”
“别急。”城隍道,“慢慢。”
“咳咳咳..有人袭击清玄门,还望城隍速去相救。”
城隍皱紧了眉头,立马唤出手下武官前去清玄门探查情况。
自己则带着这位年轻弟子,前去汇报州城隍。
城隍分为五个等级。
像他便是最低等级的秩四品县城隍。
县以下,不设城隍由土地公管辖。
县城隍之上便是秩三品”的州城隍。
再往上就是都城隍。
而京城的城隍,为京城隍。
统领大隋下的全部城隍。
安北四镇设四位县城隍,一位州城隍。
此时清玄门出事,自然是要去汇报顶头上司的。
一面又怕耽误了事情,调武官前去查探情况。
“知晓是何人出手吗?”
“不知,他们出手狠辣,便是奔着灭门而来的。”
城隍知道此事,怕是不简单。
一般势力怕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清玄门他记得有一位六品修士坐镇。
在这样一个地方,中三品的修士已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关键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位六品修士,公然对一个朝廷认可的宗门出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地大势往往有了什么变化,身为城隍是最能体会得到的。
最近几年,城隍确实感觉到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下似乎是越来越乱了。
...........
清玄门。
山门弟子死伤大半,宗主重伤。
而这次出手的敌人,不过仅有两人罢了。
年轻一些的是一位年少成名的剑师。
年老一些的相比起那位剑师更加沉稳。
宗主倒在地上,还想反抗。
可是地上长出的藤蔓已经封锁了他的所有行动。
“....大隋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那便等他们抓住我们再吧。”
剑师迫不及待地道:“把东西交出来,不准能饶你一条命。”
清玄门虽是宗门,不过历史颇为悠久。
在三百年前创立,曾一度雄霸自突厥境内数十载。
渗透相近的几州,也声名赫赫过。
不过后来因为下大势变故,门派内斗。
地位一落千丈,落为三流地方势力。
不过门派底蕴还在,传闻其镇派之宝乃是一株极其罕见的灵物。
引得诸多窥视,不过又碍于其背后大隋强大的势力。
让暗中的敌人不敢尝试。
便在此时,那名年长的修行者猛然抬起头。
身为一名神识极为强大的修士,其对地灵气波动的反应极为敏锐,
瞬间感觉到有一位绝顶高手的目光,无视距离无视任何阻碍,侵至自己身前。
只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凉意。
当下手掌一挥,一股精纯的灵力便是在他的身前凝聚而出。
眨眼间,便是化为了一面无形之盾。
“何人敢侵我大隋之土,当我大隋没人了不成!!”
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年长修士只觉心神一颤,脑海中嗡嗡作响。
面色剧变,闷哼一声。
空气中掀起一股无形的洪流,弥漫着一股血腥与暴虐。
恐怖的威压陡然在每一寸空间里升腾而起。
紧接着一座挡在其中的山被炸成碎片,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达数米的沟壑,无形的气浪将林木摧毁。
交手的顷刻间,甚至还没能确定对方的位置。
这位年长修士,便被恐怖的洪流扭断了全身的骨头。
那位方才气焰嚣张的剑师,更是毫不犹豫仗剑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