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当夜,大明内的百姓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去睡觉,不管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自己家中,长谈于此,故而称之为守岁。
年轻人守岁是为了给家中长辈祈福,以求延长寿命,这是自古以来便传下来的习俗。
而老者守岁,他们则是在守自己心中的父母长辈。
尽管那些人早已经消散在了世间,可他们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去守岁,也许在他们心里,自己的父母亲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咱爷爷又跑哪儿去了,这都快吃年夜饭了也找不着人”
许然霜坐在主厅内百无聊赖的捣鼓着许元辰常常泡茶的茶壶,同时还不忘埋怨了一句。
“霜儿,看看爷爷给你买什么了!”
就在许然霜的话音刚落下,许元辰便拎着一包糖酥点心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呀!”
正在捣鼓茶壶的许然霜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手上的茶壶也应声摔倒霖上。
“爷爷!”
见到许元辰进来后,戍声也当即坐了起来向着前方拱手拜道。瞥了眼那地上已经碎成八瓣儿的茶壶,饶是他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许爷爷!”
一旁的王胖子,孟子义等人也纷纷起身向着前方拱手拜道。
“许然霜!你给老子过来!”
许元辰完全没有功夫搭理戍声几人,看着那已经碎成了八瓣儿的茶壶,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了神,紧接着便一脸怒火的大声吼了出来。
“爷,爷爷”
走到近前后的许然霜有些做贼心虚的把手背到了后面,这才发出了声。
可当她看到许元辰手中拎着的糖酥点心时,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同时也再一次的发出了声
“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霜儿可喜欢吃这糖酥点心了!”
“吃你娘个头!”
许元辰当即就把手里的点心丢向了戍声,而后才接着开口道
“许然霜啊许然霜,你你玩儿点啥不好,这茶壶老子记着都嘱咐过你不下一百回了吧!”
“嘿嘿,爷爷你越是不让动,我就越想捣鼓捣鼓...”
许然霜双手背在后面,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朝戍声挤着眼色,可戍声直接便把头扭了过去,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你看你哥也没用!今年的压祟钱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许元辰看着眼前的这个孙女可谓是恨的牙痒痒,亏的他还专门跑到外城去买了一大包的糖酥点心。
可一想到这儿,许元辰的火气便又开始止不住的往外冒。
“爷爷您消消火,消消火,这大过年的,咱就权当博了个彩头,碎碎平安嘛”
戍声见差不多了,随即也一脸讪笑的走了过来打了个圆场。
“对对对,碎碎平安!”
闻言,许然霜连忙出声附和道,同时也不禁暗道为啥她方才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辞来。
“哼!一就知道油嘴滑舌!去把那儿给老子收拾了去”
许元辰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许然霜后才招呼着戍声向一旁的座位上走了去。
“就知道我,哥也油嘴滑舌!”
许然霜愤愤的便向着事发地走了过去,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声嘀咕着。
“爷爷,不如今晚咱们就去外头的石亭下吃年夜饭如何,富贵儿亲手烤的鹅那可是一绝”
坐回位置的戍声重新找了个茶壶为许元辰倒了一杯后,这才了出来。
“对对对,许爷爷您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今晚我多烤几只!”
王胖子也自告奋勇,拍着胸脯保证道。
“也好!往年的年夜饭都是一成不变,今年也该换个新吃法了!”
许元辰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当场同意了戍声的想法,而后便对着王胖子又接着出声道
“臭子,除了烤鹅,还会烤鸡不?”
“会!只要是烤的那就没有我不行的!”
王胖子当即便回了过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同时也在心里嘀咕着:这烤鹅跟烤鸡好像也没啥区别,这不都差不多嘛。
半个时辰后,王胖子便准备好了所有的家伙事儿,三只鸡,两只鹅也都架在了篝火上正烤的滋滋冒油。
对于烤鹅这件事儿王胖子可以是乐此不疲,只要一提起烤鹅,那想都不用想,平日里懒散的他在片刻间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可谓是要多勤快就有多勤快。
“你家瑶儿呢,这大过年的怎么也没见她人”
站在石亭外的孟子义此时也不禁发问道,他都在想是不是两人闹啥别扭了,不然这除夕夜又怎么会少了李牧瑶的身影。
“瑶儿在宫里同陛下一块儿过年呢,这是她今年第一次回家,多陪陪家人也是好的”
戍声双手环抱着,同样在看着石亭下正在忙活的王胖子,同时也开口发出了声。
“哎呀,你是讨了个好媳妇啊”
“瑶儿是谁呀!”
就在两人话间,许然霜悄么声的便走到了戍声,孟子义的背后,脸上的好奇之色也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你个丫头片子,这是你打听的吗”
戍声伸手就在许然霜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随后才又接着道
“去喊爷爷来吃饭,差不多快好了!”
“你又欺负我!”
许然霜当即就白了戍声一眼,这几她可没少让她这个不值钱的哥哥欺负,还美其名曰这是练习反应力的最好方法。
不过她也和王胖子学到了什么叫秉着打不过就认四原则,撅着嘴巴便向着厅内走了去。
“差不多都快熟了啊,准备开整!”
石亭下,正蹲着给篝火扇风的王胖子见戍声两人还在外头站着,不由的也放声喊了出来。
“这死胖子别的出息没有,不过这烤鹅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
看着那忙活了半都不带喘口气的王胖子,孟子义也不禁赞叹了一声。
“哈哈哈,走!”
戍声笑着便招呼着孟子义一同向着石亭下走了过去。
“嗯~老夫可是隔着大老远便闻着味儿了!”
就在戍声,孟子义两人过去没一会儿后,许元辰披着一身黑色大氅也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