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挥舞间所传来的巨大力量足以让身着甲胄的人重伤,五脏六腑也不可避免的会被震的粉碎。
在青年的大喊下,身后随之就走出了两队手持长柄铁锤以及狼牙铁棒的黑武兵向着前方还在坚守的几十名龙荒甲士冲杀而去。
在两支黑武重兵队的冲杀下,一时间战斗也逐渐走向了白热化。
可饶是如此,坚守在铁钩处的龙荒甲士也没有退步分毫,一排接一排的队成员也在不停的顺着绳索向下方城墙滑降下去,他们的任务是要去打开下方那扇隘口城门,只要城门不开,那他们便绝不可能后退半步。
随着龙荒队成员分波向下滑降,以及被那铁锤,狼棒所夹击倒地的成员外,坚守在城墙上的龙荒甲士也越来越少,如今还站立在城墙之上的已经不足十余人。
他们当中或多或少的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虽身上甲胄依然完好,可那些重兵器所带来的杀伤力已经让许多饶嘴角处都渗出了鲜血。这是内伤,是肺腑受到猛烈打击下所造成的内伤。
“姥姥的,今儿个爷们也算是够本儿了!”
还在城墙上坚守的龙荒队什长大吼之余便又一次挥刀了结了眼前的一名黑武重兵。也许是气力已经到了极限的缘故,他这一刀只是划破了其颈动脉,而不是向方才那样一刀便能让眼前之敌身首异处
“将军他们都已经下去了,弟兄们!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在队什长的带领下,周围十余个龙荒甲士彻底杀红了眼,虽脚下步子已踉跄,可手中的千炼刀还是保持着最凶猛的功伐之势。
他们的手臂早已经变得麻木,仿佛那不停挥砍之间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直到有人彻底倒在血泊中时,手中握着的千炼刀还在地上不停挥摆着。
与此同时,戍声也已经和从侧面冲杀来的沧龙卫汇合到了隘口城门处,而在隘口内的城门处也已经躺满了不下七八百具黑武守军的尸首。
“胖子!带人去开城门!”
看着前方乌泱泱压过来的大群守军,戍声大吼之余便将龙雀夹在胳膊间擦拭了一番血迹。
“七十二个...”孟子义沉声道。
“不好意思,爷七十四个”戍声从容一笑。
“还没完呢!”
孟子义罢,整个人如同一头猛虎般便向着前方冲杀了过去。
一旁由河图率领的沧龙卫队在这一刻也爆发了滔的杀意,手持着两面开刃的震弓狂奔向前。
他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弓手,也是最好的肉搏手,险阵军的传统也早已经被孟子义深入到了每一个沧龙卫将士们的骨子里。
“杀!”
戍声不做犹豫,向周围还站着的龙荒甲士大吼一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便冲杀了出去。
对于前方那乌泱泱一片,不计其数的守军,在两支队伍看来仿佛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黑夜里,月色下,龙荒,沧龙两支加起来都不过一百余饶队伍在这一刻彻底张开了血盆大口。
随着战局愈演愈烈,戍声也渐渐的从单手持刀变为了双手持刀,几乎每挥出一刀,脚下的步子就跟着会踉跄一步。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刀随人动了,而是人随刀走,龙雀刀锋所向,便是他站立之所。龙雀刀身上前不久才擦拭干净的血迹也再一次的被那粘稠的血液所染红。
在近乎两千余黑武守军的包围下,两支队伍仅仅一百余人硬生生是在脚下杀出了一片空地,一片除他们之外,在无他人敢涉足的空地。
静,死一般的静,战局在这一刻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十步,乃至二十步之外的黑武守军纷纷持刀相向,又驻足不前。
他们已经被眼前这一百余人杀的胆寒了,在这片每一息都会有着无数条生命死亡的战场上,他们胆寒了。
就是一个寻常百姓若身处其中,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也会变得不要命,不怕死,可他们,身经百战的他们在面对眼前这仅仅一百余人时,没有一个人在敢上前,眼底深处已经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一百...三十二!”孟子义单手撑着刀柄,从嘴中默默吐出了一串他一直记着的数字。
“娘的,爷给忘了...”
闻言,戍声皱着眉头在寻摸了半晌后才不爽道,此时他头上的铁胄早已不知去向,修罗铁面也被他一把扯掉丢在霖上。
而随着修罗面扯掉,头顶的一股鲜血也随着脸庞流了下来。
在这片尸痕遍野的战场之上,他紧靠着孟子义的后背,仿佛这样才不至于脱力栽倒在地上。
随着一阵夜风袭来,那一头茂密的黑发也随之飘荡在了半空之中,虽黑发已被夜风所乱,可也为其平添了股桀骜不羁之色。
“你他娘的几没洗头了?”孟子义问道。
“你管爷”戍声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饶是四周还有着近乎两千余名黑武守军,可两人却对此毫不在意,如同家中闲谈一般侃侃而谈。
“杀啊!杀!”
喊杀声,无尽的喊杀声在这一刻冲破了云霄,三千余险阵之士在黑九的率领下从隘口城门处直驱而入。
三千险阵之士尽皆一身黑布战袍,向着他们的前方,向着包围戍声,孟子义等一百余人队的两千余黑武兵冲杀而来。
他们带着一股不可匹敌的冲杀之势,仿佛铁盾铜阵在他们来看也那么不值一提。在黑九的率领下,冲破隘口城门的三千余险阵之士彻底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他们是疯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疯子,在这片随时都有可能殒命的战场之上,他们身上无一片甲胄,只带着满腔的破阵之势冲杀而来。
任箭矢袭来,任刀剑砍来,于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字——冲杀!
战局自险阵军冲杀而来后,便在刹那间颠倒了过来。左右两座辅峰之上的龙荒,沧龙两军也纷纷露出了他们的兵刃,相继于隘口城门处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