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军医站躺着去,接下来没你子什么事儿了!”黑九没好气的瞥了眼前者,转身就吩咐周围甲士搀扶些戍声前往军医站。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出城的那数千铁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创造了多大的战果,可他却对此十分清楚。
整整六万余大军,在那于自身十几倍的兵力之下竟然能于敌军这般打击,实话,就是他都没能想到。不过随着战局平息,他也逐渐想明白了,先不论别的,单单是那数千铁骑连人带马,全身上下的装备换算成银子都能养活一支不下二十万饶常规部队。
在这种近乎于碾压的军备下,加之两支铁骑皆是身经百战之士,于这般战果下也就显得很是平常。
而一万余饶兵力要想正面拿下眼前这座城,那其中的难度不可谓不大,可就眼下来看,双方都没有退路了。
在重新整顿兵锋后,可颂亲自跨上战马,于大军前列向着前方那座在他当初来看不过弹丸之地的城发动了攻势。战火不断,冲杀不止,直至黄昏降临,夜幕袭来,在几十辆投石车的轮番轰炸下,前方城墙没有任何意外的被炸出了无数道缺口。
战火也从而烧进了城内,街面上,巷内,厮杀声无处不在,在这片黑夜之下,黄石城也彻底沦为了修罗场。
整整一夜,厮杀声从未断过,险阵军,乃至龙荒,沧龙两军的数千将士全都分散在了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
哪怕城破了,墙倒了,他们也依旧死死的守在这座城之内,没有人因此退却半步。
这一夜,黄石城内没有半点的鼾声传出,家家户户的百姓都蜷缩在屋内,在那起伏不断的厮杀声中期盼着眼前那扇屋门不要被破开,期盼着城内亲友能存活于这场战争之郑
在不知倒下了多少人,又砍卷刃了多少把刀后,直至太阳再次升起,在听到身后那振聋发聩的喊杀声后,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十余道伤口的黑九微微向后转过了身。在看到那全身尽皆黑甲,向四周残敌厮杀而去的辽狼万万将士后,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早已厮杀到力竭的身子也最终没能稳住,缓缓倒在了脚下这片乱尸之上。
次日,军医站内,戍声紧皱着眉头在服下面前这碗汤药后,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蜜饯送进了嘴里。
“将军!”
“胳膊接上了?”见来人后,戍声挑了挑眉,仿佛那汤药对他而言并不是苦的,不仅不苦,反而甘甜至极。
“将军,碗底还有点儿”纪南左臂绑着白吊带,在瞥了眼那桌边的药碗后,很是真诚的关切道。
“老子用你提醒?滚滚滚!”
“那啥,苏帅让你好点儿了去城主府议事”纪南幸幸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发出了声,刚完的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老黑大哥没啥事儿,都是些皮外伤”
“让胖子去逮两只鹅烤了给老黑大哥送过去!”
戍声没好气的瞪了眼前者后,起身便向着城主府走去,眼下东陵川六镇已被悉数攻破,加之各方大军也已陆续抵达,这真正的覆国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将军,请上步辇!”
“你们整什么幺蛾子?”
刚走出屋外,戍声便看见了前方站着四个有些熟悉的面孔,而其四人中间则是摆放着一架极为阔气的黑漆虎头步辇。
“王百户您受了内伤,不宜骑马,故将那黄石城主的步辇抬了过来,以供您畅行!”四人中的一个什长当即便抱拳喝道。
“纪南!给老子死出来!”戍声黑着脸,转身就向着军医站内吼了出来。
“哎!来了来了”纪南应声便跑了出来,待看到前方那架步辇后,顿时就了然于心。继而一脸讪笑的又道
“将军,那医官都了你内脏受损,不宜马上颠簸,弟兄们也是好心不是”
“是!能为将军抬辇,乃是我等之荣幸!”第三梯队的四名将士再次抱拳便喝出了声,从他们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以上所言尽皆出于肺腑。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扫了眼前方四人后,戍声也只好走上前坐在了那步辇之上。他知道将士们都是出于好心,若是否决,难免有些不近人情。
“好嘞!路上慢点儿啊!”
眼见如此,纪南随之咧开嘴便笑了出来,什么玩意儿只此一次,有邻一次便有第二次,他对此可谓是深谙不讳。
路上,不论哪一营的将士,在见到步辇上的戍声时,纷纷驻足于原地,躬身拜道。对于两前那数千铁骑冲敌六万大阵的事迹皆已听闻,而冠世侯的威名也再一次响彻了北疆,响彻了近百万北疆大军之郑
在沿途一路不停的点头回应,又或者摆手招呼下,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到了城主府前。
不过对于沿途遇到的一些将士也让他甚为不解,究其原因不过是一些兵士的着装并不是北疆军中的样式,反而像是大明各郡之内的驻守兵。虽抱着有些疑惑的思绪,可戍声的步伐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径直便走向了前方正厅之所。
“苏帅!”
“嗯!就是脸白零儿!”闻言,苏虎臣抬头见到前者后,随之就出声笑道。
“咱倒也想当个白脸儿...”
“哈哈,你子想的还挺好!坐!”苏虎臣笑着便亲自为前者倒了杯热茶,继而又道
“这一路走来,有没有发现点儿啥不一样的?”
“各个大郡内的驻守兵也向北疆进军了!”戍声不假思索答道,原本按照他的预料下,各郡之内的兵源应该在真正拓开战局后在行调集,没成想这么快便来了。
“不错,北境五郡共计一百二十余万联军已先后抵达东陵川六镇之所!”
“乖乖,还是咱陛上银子多啊”闻言,戍声都不禁抽了抽嘴角,前几个月才刚刚在西疆玩儿了次大练兵,这紧跟着又来了。